婚礼结束后,宾客都歇在了桃花源,许榕和岑寂也不例外。
许榕累了一天,回到房间后,脱了婚纱,便不管不顾地就倒在床上,剩下的随岑寂去收拾。
岑寂给她泡了杯奶,哄着她喝下去。本来就困,一杯奶下肚,她彻底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岑寂喊了两声,没醒,麻溜地给人换了衣服,连夜扛着人回了玫瑰湾。
虽然婚礼在文京举行,但玫瑰湾也做了装饰,这个季节的玫瑰本就开得正盛,从文京空运来的新娘红玫瑰铺满了主卧,一时间,恍若置身于玫瑰花房。
回到熟悉的环境后,岑寂心里稍微恢复些安全感,抱着许榕去洗了澡后,乖乖搂着老婆躺回床上睡觉。
玫瑰花瓣压在身下,鼻息间尽是花朵的馥郁香气,似乎又是加了点别的东西,搅乱了岑寂一颗尚且困倦的心。
天边隐隐泛白,本该休息的人此时却异常的精神抖擞,身体的温度渐渐滚烫,眼底越发迷离。
岑寂翻身压在许榕身上,去亲她。许榕毫无反应,任由他跟个大狗狗似的,又亲又啃。
他扒了刚给人穿上的衣服,一点点吻上去,从头至尾,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
一晌贪欢,直至天光大亮。
床上的玫瑰花瓣见证了一场白日荒唐,也跟着糜烂,坠落,沾着湿意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他抱着许榕去洗澡,被折腾了两个多小时,许榕稍微有醒过来的迹象,不过还是恹恹地靠着岑寂,躺在他怀里,嘴里嘟囔了几声,呓语喊他,“老公……”
“嗯?”岑寂应了声,给她擦干净身体,没穿衣服,抱着人回卧室,躺回床上,盖好被子,“乖乖继续睡吧,累了一天了。”
“嗯。”许榕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再次沉沉睡去。
他哄睡许榕后便轻手轻脚地下床,推开卧室,走向那个不为人知的地下室。
因为走过了无数次,即使没有开灯,他也能准确无误地走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他站在一面墙之前,“啪嗒”一声打开地下室的灯光,白得扎眼的光迅速将不小的房间照亮,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只和卧室里如出一辙的金丝笼,唯一不同的是上面挂满了锁链,仿佛印证了无数个他不曾实现的念头。
四面墙上贴满了许榕的照片,唯独留下一大块空白,比许榕在岑家卧室里的场面还要更加壮观。
又到了该添照片的时候了。
岑寂挨个将照片贴上,有他们的婚纱照,许榕在化妆室化妆的照片,还有前不久许榕睡着时,他们做爱的照片。
这些照片刚好填补了空白,站在进门处看,一眼就能看到墙面正中央最大的照片,许榕躺在洒满玫瑰花瓣的床上,在他身下睡得香甜的照片。女孩的脸上挂着的是她自己都无法想象到的糜艳表情。
岑寂驻足欣赏了很久,久到眼眶发酸,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他后知后觉地抬手擦掉眼泪,转身离开地下室。
一如当年,依旧是五把锁,落锁声像是一把钉锤,每关上一道锁,便在他的耳朵上落下一锤,砸出五个洞来,最后落上五把锁。
他回到主卧,侧身躺在床上,目光沉沉落在女孩恬静的脸上。
窗外的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偷偷泄出一缕,恰好落在他的侧脸,岑寂觉得刺眼,可又实在是身体发倦,懒得下床将窗帘拉得密不透风。
他索性把脸埋在被窝里,自欺欺人似的,怀里搂着许榕,鼻息间是她混着玫瑰味的体香,意识散去之前,他嗓音低哑又轻,
“新婚快乐,我的、小公主。”
几秒过后,耳边响起了匀称的呼吸声。
满脸潮红的女孩睫毛翕动,却并没有睁开眼,她往岑寂怀里钻了钻,抬手,像是下意识地动作,指尖搭在了男人戴着耳钉的那只耳上,动作轻柔缓慢地摩挲着。
她在心底轻声说,
新婚快乐,岑弱弱。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