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岑年在暑假的时候去了奶奶家小住,趁此机会,岑寂带着老婆去了文京看花火大会。
文京七月会有七夕主题的花火大会,在海边举行,当日几乎能汇聚文京所有的年轻人。
两人到了文京之后,歇在桃花源。
许榕自告奋勇要岑寂休息一会儿,她去准备午饭。
岑寂立马丢下手上行李,拦住他老婆去厨房的动作,“我来,你要是饿了先吃点零食。”反正不能进厨房。
“我不饿。”
许榕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紧张,劝他放宽心,“没关系的,老公,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我也可以为你做一顿饭的,我不想你太辛苦。”
“不辛苦,宝宝,你不用做饭的,我跟陆辞归要个阿姨过来。”
“干嘛要麻烦人家。”她嘟囔着,佯装不满,“难道你不想尝尝我的手艺吗?”
“可以但没必要。”
岑寂推着人离开厨房,“乖,老公收拾好就去准备午饭,你自己玩会儿。”
“岑寂。”她转过身,很认真地看着男人,狐狸眼微眯着,“你干嘛这么防备我进厨房,你是不是在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能藏什么啊。”岑寂哭笑不得,他就是纯纯担心他老婆作了食材罢了。
“那你干嘛这副样子,除非你让我进去。”
“行行行,进去。”
岑寂也不拦人了,侧身给她让路,许榕这才哼哼两声,脸色好看一点。
她进了厨房便撩起袖子,从冰箱里挑出食材。虽然她没怎么做过饭,但好歹也看了岑寂下厨这么多年,凭她的学习能力,完全不是问题。
“你走开啦。”
见岑寂倚着厨房门口,抱臂,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怪叫她难为情的,便催促他去收拾东西,别盯着她看。
“你能离人啊,宝宝?”
“当然了,你把我当几岁了。”
许榕说得信誓旦旦,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行。”
岑寂想着总要什么事都让她尝试一下,她才知道有些事真不该做。这么想着,他施施然去收拾行李,留许榕一个人在厨房。
十分钟后,他放好行李坐上沙发,想着歇一会儿,厨房里就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爆鸣,紧接着是灭火警报器报警的声音,再然后喷水的声音。
岑寂屁股刚沾沙发,瞬间弹跳起来冲进厨房,只见他老婆宛如一只落汤鸡,一手拿着锅盖,一手握着锅铲,狼狈又尴尬地抬眸看向厨房门口的人。
她清了清嗓音,声音极轻且没底气:“油…炸了,我本来可以解决的,但是……”
握着锅铲的手指了指头顶的灭火警报器,呵呵笑了两声,“它挺灵敏的哈。”
岑寂把过往的伤心事都想了个遍,才好容易强忍着没笑出来,表情悲痛地把他老婆带出厨房,“这厨房不好,我们不在这儿吃了。”
“是吧,我也觉得。”许榕顺着他给的台阶下,“老公,我去洗个澡。”
“不着急。”
岑寂把人揽在怀里,下颚搁在她肩上,呼吸渐缓。
湿哒哒的衣服贴着身体,又被岑寂滚烫的体温包裹着,实在是难受得厉害,她扭了几下身子,不舒服地“哼哼”几声,“难受得又不是你,你当然不着急了。”
“错了,宝贝儿。”
他单手把人捞起来,往卧室走去,“我也难受。”他说。
岑寂把人放在浴缸里,开了淋浴头,温水倾泻而下,浇在两人身上。
许榕吃了一嘴的水,咳嗽了几下,缩在他怀里避水,骂他有病。
他把人捞起来,摁在墙上,撩起她额前的发,去亲他的唇,舔舐啃咬,从唇到耳朵、颈、锁骨、胸脯……
“不过宝宝有意想跟我玩湿身诱惑,不如玩得更彻底一点。”
“我没唔唔……”许榕被他亲得喘不过气,脸色泛着潮红,眼尾湿润,眼泪混着花洒的水肆意横流,“老公…”
“在呢,乖乖。”岑寂口吻炽烫,撕了她身上的衣服,压在她身上,咬着她耳朵,低声诱哄:“叫得骚点,宝贝儿。”
……
他像只不知餍足的狼,一遍又一遍,完事后彻底给许榕清洗了一遍,抱着她上床。
熟透了的女人脸红通通的,眼里还残存着事后迷离,看着岑寂的时候轻咬红唇,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宝宝睡会儿,我去做饭。”
“你是不是忍好久了?”许榕哑着嗓音问他。
她以为岑寂当了爸爸后,就修身养性,开始禁欲了,过了今天这么一遭,她算是发现,“禁欲”这俩字和岑寂这个人压根不搭边。
岑寂不置可否,忽地,笑容变得阴恻恻,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口吻不善:“毕竟在家里,你心里会惦记着别的男人。”
这又不是没发生过。许岑年那小混蛋可是会挑时间哭呢,刚起了火,一嗓子嚎了起来,把许榕给喊走。一来二去,他可什么兴致都没了。
许榕哑口无言,朝男人笑了笑,双臂攀住他的颈,在他下颚处讨好地亲了亲,“老公,爱你爱你,你不要和宝宝吃醋嘛。”
“想我不吃醋啊?”
“嗯嗯!”她点头。
“那你晚上哄哄我啊。”岑寂笑起来的时候,五官柔和,眉眼之间荡着风流欲色,黑黢黢的眸子里是不掩饰的坏心思,“我带了一些小道具过来。”
“先去做饭吧,老公。”
她冲他眨眨眼,撒着娇想略过这个话题。
开玩笑,她才被岑寂吃过一回,晚上再来,她还想不想活了。
“成啊,我当你答应了。”
“……”
-
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两人去了一家和式风格的温泉馆泡温泉。
结束后,许榕换上岑寂一早给她准备好的浴衣,买了瓶牛奶,坐在大厅等他出来。
花火大会要等夜幕降临才会开始,因此还有一点时间,他们可以先去逛街。
岑寂也穿了浴衣出来,绀色的浴衣,腰间束了细带,袖口宽大,松松垂坠着,遮住了手上拎着的一瓶牛奶。他不习惯趿木屐,换成了人字拖,看起来不伦不类。可一眼看上去又会被他那张脸给吸引了过去,难以再注意到他穿的鞋子。
他把牛奶给许榕,又抢了许榕喝了还剩一半的牛奶,一口闷了。
许榕愣怔地看着自己的牛奶,“你干嘛?”
“喝牛奶啊。”
岑寂将玻璃瓶放到回收处,利落地给许榕开盖,“喏,泡完温泉喝牛奶最舒服了,宝宝。”
“我的意思是你干嘛要抢我的牛奶。”
他口吻混蛋:“我就喜欢喝你的。”
“你什么都喜欢我的,”许榕呛了回去。
她捧着牛奶瓶,咬着吸管,慢悠悠喝着牛奶,和岑寂一起穿过步行街,看海边的落日。
许榕站在沙滩上,微凉的海风一吹,岑寂忽然走远,说要给她拍照。她一回头,还没反应过来比个耶,照片就被拍下了。
照片里的女生咬着吸管,表情看起来呆萌,刚竖起的手指似乎要比剪刀手,但很显然是没来得及。原本一头乌黑的长发绾成了发髻,两边留出一缕卷曲的碎发,鬓边别了一朵纯白的山茶花,身后是浑圆落日,海天一色,她一身绀色主调的大红椿花样式的浴衣,漂亮得不像话。
夜幕降临时,盛大的天空之上炸起一团绚烂的烟花,火星点四散,亮了一瞬。
周围响起乐声,烟花一簇簇接着点燃,升空,炸开,燃尽,散落。
夜幕盛大,烟火璀璨,人群喧闹。
许榕坐在沙滩上,依偎着身旁的岑寂。
她忽然心下微动,忍不住侧身,在火光明灭之间,看向男人的脸。
眉目张扬,左耳的耳钉依旧耀眼,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上去,指尖轻轻摩挲着,问他:“岑寂,你为什么要打这么多耳洞啊。”
岑寂没回答,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两人紧紧依靠在一起,直到花火大会谢幕,周边从热闹复归平静,她才听到岑寂哑着嗓音说是为了给他那像狗一样的日子画上句号。
他说第一个耳洞是为了记住他被保姆关进地下室,第二个是保姆给他戴上锁链子,第三个是他保姆意图猥亵他,第四个是他被人贩子绑架,第五个是为了纪念许玉书。
为了记住他过往所有腐烂恶臭的事情,他用针在耳朵上戳了洞,后面兴许是觉得不好看,这才去打了耳洞,戴上耳钉。
即使过去了很多年,他的心依旧是烂的,但因为有了许榕的存在,糜烂之上也开出了一朵稚嫩的白色的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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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试着爱我
爱我心思卑劣
爱我病态执拗
爱我过往不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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