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接过黑色的丝带蒙在眼睛上,门只开了一个小缝,够他侧身挤进去,其余两个人被拦在了门外。
南春希对上程澈的眼,只片刻,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各自红了脸。
“啪嗒”轻声响起,岑寂进到房间里面关上门。
他来过这间房,里面的程澈都是他亲自布置的,布局他记得一清二楚。
在南春希和今慕雪震惊的眼神中,岑寂步履平稳地走到床前,开始试探着伸手去触碰到许榕。
许榕下意识想伸手去握住他,却被今慕雪使眼色拦住,她口型示意,问岑寂怎么走得这么轻松的,是不是黑丝带出了问题。
这是南春希准备的,两人齐刷刷看向南春希,后者双手一摊,摇头,也没藏着遮着地刻意压低音量:“试验过了,我戴上是看不到的。”
今慕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落到岑寂身上,又歪身打量他,观察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歹她们还以为会看到什么猪八戒蒙眼抓媳妇儿的笑料,结果岑寂走得跟没戴眼罩一样,直奔床上的许榕。
不过还好,没找到鞋子,不至于让刚开始的游戏就草草收场。
不然那也太无趣了。
岑寂没去解释这俩人的疑惑。他很早就习惯了在黑暗里摸索,被关在地下室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摸黑走路可是家常便饭。
看来他还要感谢虐待他的保姆,让他获得了一项了不得的技能。
他单膝跪在床前,掌心贴着床面,缓慢向前移动,直到触碰到许榕的裙子,才停下动作。
一直悬空的心在这一刻落回远处。这一刻。他现在很肯定,他是真的和许榕在一起了。
这条路,他走得真是太辛苦、太辛苦了。所幸,上天并没有辜负他,到底是给了他一个好结局。
许榕忍不住抬手想去碰他,碰他的脸,碰他被黑丝带遮住的眉眼。
面前的男人肤色冷白,鼻梁高挺,下颚线条流畅,一路往下,滑滚的喉结性感得要命,一条黑丝带蒙在眼睛上,突兀之际又显出一股没由来的涩情。唇泛着血色,像是被狠狠咬过一般。
碍于旁边还有俩人,她生生克制住心底的冲动,嫩白的指尖只轻轻拂过他的侧脸,便迅速收回,偏巧,收回手之时,岑寂立刻偏头,轻而易举地叼住她的指,置于齿间轻轻地磨捻。
微微的刺痛感伴随着阵阵麻意,从指尖直窜到心脏,她身子骨软了大半,面色不自觉地泛红,呼吸放缓。
举着手机录视频的南春希见到此景,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有些害羞,她别开了视线,只剩下镜头还在静静地记录着。
今慕雪说,十分钟内他能找到婚鞋就让他摘下黑丝带,不然只能继续蒙着眼睛,背榕妹出门。
也不知岑寂听没听进去,反正他反应不大,丝毫没什么动作,也不着急去找婚鞋。蒙着黑丝带的一张脸仰着,唇角的笑意张扬不羁,仿佛是透过层层黑暗,灵魂撞见白日天使般的少女。
覆在床面的掌再次缓缓往前移动,撩起摊开铺在床上的喜服裙摆,一点点往里探去。
刻意拖缓的动作像是在挑逗、碾磨许榕的神经,他的手每靠近一分,都叫她的心脏紧一分。
今慕雪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心道不妙,这丈夫哥就是厉害哈,居然能猜到她把婚鞋藏在了榕妹的裙子里!
至于岑寂是不是真猜到了婚鞋的藏身之地,恐怕连许榕本人都不清楚。
他把手伸进来,到底是为了找鞋子,还是想趁机作恶,又或者两者皆有?
许榕低垂着眼眸,手迟迟没抽回来,任由岑寂咬着。轻微刺痛感也使得她抿紧了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金丝凤凰绣花的喜服裙摆之下,是根根蒙上了一层浅浅粗粝薄茧的修长指身,轻挑开绵软的布料,修剪得圆润的指甲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划过殷红,当即激起一阵颤栗,许榕死死咬住唇,平静的外表下藏匿住了一颗跳动错轨的心脏。
岑寂从始至终都没有讲话,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暴行,仅仅是五分钟,许榕挺直的背脊都弯了下来,控制不住地挣开他齿间束缚,把手搭在男人的发顶,五指并拢,握紧,拽住他的发。
脱力似的喊出一声他的名字,“岑寂。”
她逐渐摸到他脑后的丝带系结,想解开,却又被他摇头制止。
许榕迟疑片刻,没动作,保持着紧攥住男人发的动作,微微喘着气,平复狂乱的心跳,直到今慕雪说时间结束。
卡着时间点,岑寂将婚鞋取了出来。
好久不见,这一回,他怎么舍得还忍住不见?
只是穿着喜服的样子,穿婚纱的模样还是能留到婚礼上再见。
许榕替他解开丝带的那一刻,男人眼底欲色翻腾,恶劣丝毫不掩饰,直直地撞进她的眼,灼热的视线几乎把她给烫伤。
她别开视线,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没主动讲话,仿佛刚才在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两人不约而同地保持着这种默契,坐上婚车去了桃花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