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昙的剑招在这一刻终于乱了章法,青霜剑如流星般划过她腰间的丝绦,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如同春去秋来的晨钟暮鼓,突然间碎成无数玉珠,叮叮当当坠落满地,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滞。
当玄雪剑挑落清昙的玉冠时,纷纷扬扬的雪花似乎突然有了温度。
他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落,而就在这一瞬间,赵无虞的指尖轻轻上挑,清昙的长发如丝般在他的手间拂过,带来一阵轻微的触感。
雪地上,双剑交错成一幅神秘的卦象,但这卦象却不再是紫微斗数中的任何一局,它似乎蕴含着某种未知的力量和命运。
清昙在与赵无虞呼吸相闻的距离里,清晰地看到他睫毛上凝结的冰晶,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在这一刻,清昙终于承认,有些命数,原本就是要用唇齿来解开的。
于是,她不再犹豫,与赵无虞一同在风雪中舞动双剑,他们的动作出奇地一致,宛如心有灵犀。
青霜剑和玄雪剑在他们手中愈发得心应手,每一次挥剑都带着无尽的力量和美感。
剑影交错间,风雪似乎也为他们的舞姿所倾倒,纷纷扬扬地围绕在他们身旁,形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画面。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一天一天地流逝着,转眼间,正月旦即将来临。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赵无虞的心情格外愉悦,仿佛春天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一般温暖。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清昙的陪伴。
清昙,犹如一股春风,给赵无虞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和温馨。
然而,就在赵无虞沉浸在这份美好中的时候,卫卿池的催促书信却如同一股寒流,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好心情。
这些书信,一封封地堆积在案头,仿佛是一座座沉重的山,压得赵无虞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是,清昙却表现得异常坚定。
他毫不犹豫地将卫卿池的书信统统烧毁,仿佛这些书信从未存在过一般。
他的这个举动,让赵无虞既惊讶又感动。
七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就像流星划过夜空一样短暂。
在这七天里的最后一天,于北辰已经按照赵无虞的指示,给卫卿池上了奏疏。
经过一番详细的调查,终于查明了何宏乃是诬告,他所告发的事情完全是子虚乌有,而元基则是一位真正爱民如子的清官。
这个结果,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还是让许多人感到意外。
毕竟,何宏一直表现得信心满满,似乎他递上去的东西一定能够定元基的罪。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这个备受瞩目的案件,就这样在短短七天内落下了帷幕。
而何宏,这个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人,此刻却如遭雷击,完全懵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计划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识破了。
如今,何宏不仅要面对自己诬告的罪名,还要承受诛三族的严厉惩罚。
这个结局,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赵无虞手持圣旨,缓缓地走进了何宏的家,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脚下踩着千斤重担。
她心里清楚,接下来要面对的,不仅是一个家庭的破碎,更是无数人无尽的痛苦和哀伤。
更让她感到无奈的是,告发元基这件事,她知道其实并非出自何宏的本意。
然而,如今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她只能硬着头皮去执行这道圣旨。
当赵无虞踏入屋子时,她看到何宏正带着他的妻妾儿女们,整齐地跪在地上,满脸惶恐和绝望。
粗略一数,这个小小的医官,竟然拥有十来个妻妾,而他的儿女更是多得数不过来。
何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这七天对他来说,犹如地狱般难熬。
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与他原本的期望完全背道而驰。
赵无虞缓缓地扫视着这间装饰奢华的屋子,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然而,这一切的富丽堂皇并没有让她心生怜悯,相反,她心中对何宏那仅存的一丝同情,在瞬间就如同烟雾一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赵无虞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何宏,她的眼神冷漠如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赵无虞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调,缓缓地说道:“何大人,接旨吧……”
话音未落,何宏如遭雷击般,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颓然跌坐在地上。
何宏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一起流淌出来。
与此同时,何宏的妻妾们也开始嘤嘤地哭泣起来,哭声在这宽敞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惨。
那些大点的孩子们,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不知所措,也跟着大人们一起哭了起来。
而那些年纪尚小的孩子,则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哭闹着要人抱抱,嘴里还发出啊啊啊的叫声,让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场面更加嘈杂。
赵无虞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这阵阵哭声吵得嗡嗡作响,她眉头微皱,心中有些烦躁。
然而,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依旧冷眼看着这一切。
何宏跌坐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他喃喃自语道:“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答应过我的,会保我的……”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向前一步,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地抓住赵无虞的袍角,声音嘶哑地喊道:“大司马,大司马,你知道的啊,我是冤枉的,我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的,是……”
赵无虞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眼神如同寒星一般冰冷,似乎能穿透他的灵魂。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压:“是什么?”
何宏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浑身一颤,然后神经质般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拼命地摇着头,嘴里还嘟囔着:“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站在一旁的随行侍卫见状,怒不可遏,他们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何宏的身上。何宏惨叫一声,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罪人何宏,竟然还敢触碰大司马大人!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侍卫们怒声呵斥道。
然而,何宏却完全不顾身上的疼痛,他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赵无虞,仿佛要把他的样子刻在脑海里一般。
赵无虞却依旧站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动也不动。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行刑的时间到了。
随着刽子手手起刀落,何宏的家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鲜血溅满了地面。
何宏彻底慌了神,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
他一边哭叫着,一边拼命地挣扎着想要冲向赵无虞,嘴里还喊着:“大司马,大司马啊!这都是陛下让我做的啊!是陛下啊……”
可是,他的每一次冲击都被随行的侍卫们无情地挡了下来。
那些侍卫们就像一堵铜墙铁壁,将他牢牢地困在原地,让他无法靠近赵无虞半步。
一个侍卫干脆利落的打了何宏一巴掌,骂道:“你是糊涂了,怎么能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
何宏的嘴角被打出血,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赵无虞。
赵无虞倒是不意外。
这件事原本就是透露着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