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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晴川忽然心里一囧,有点汗颜啊!她曾经跟阿清和阿韵说过,当家做主之后就可以吩咐别人准备马车,别人会听她的话,不敢拦住她,她想出去玩就可以出去玩!她可以打包票,阿清和阿韵肯定还记得!啊!怎么办?
阿清忽然欢呼一声:“七七当家做主了!”她和阿韵蹦蹦跳跳,高兴得忘乎所以!
“是的!祖母!”郑晴川眉眼弯弯地点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没有一点胆怯。
苏老夫人自己不善于管理这么一大摊的家事,以前内院的事几乎都是苏牧和云嬷嬷在管着,苏老夫人从没有想过要夺权。刚才苏牧一跟她说,她就答应了!
苏牧刚才跟她聊天,说的就是这事。
苏老夫人忽然转头朝郑晴川笑道:“听说小不点要管家事了!真能干啊!”
其实,郑晴川也是有点小心机的。她知道苏家大伯母一向小气,而她只要出手大方一点,自然而然就能让苏老夫人屋里的丫鬟把心偏向她!让自己一方的队伍多几个小伙伴,让敌方的势力变薄弱,何乐而不为呢?
小花和小草一人分了一半赏钱,喜滋滋的,差点把郑晴川当菩萨一样供起来,端茶递点心十分殷勤。
郑晴川笑一笑,不排斥丫鬟有这样的小心机,当即就从小荷包里掏出了一把铜钱打赏。
这又何尝不是在邀功呢?苏老夫人吃得香,睡得香,也说明她们这些丫鬟照顾得体贴周到啊!
苏牧比她来得更早一点,正在陪苏老夫人说话。苏老夫人屋里的小花是个嘴巴甜的丫鬟,一边帮郑晴川打起门帘子,一边笑道:“这几天,老夫人吃饭有人陪,饭吃多了,连睡觉也香了!”
说完,她就去正院了。
郑晴川站起来,说:“中午给云嬷嬷加菜,嬷嬷辛苦了,想吃什么,直接告诉厨房。”
苏老夫人怕孤单,喜欢苏牧、阿清、阿韵和郑晴川陪她吃饭。
奶娘忽然提醒郑晴川午饭时候到了,还说:“今天的午饭摆在老夫人的屋里。”
郑晴川还在认真听云嬷嬷说家事,一听就是一上午。因为苏牧特意把阿清和阿韵带去外院了,郑晴川正好有空闲。
……
“我们这样的能干人,做事竟然要听一个孩子的吩咐,真有点憋屈。”
“一个十岁的娃,她懂什么呀?”语气不屑!
“我就怕她胡闹!到时候还要我们来收拾烂摊子!”
“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咋就这么好命呢?有爹娘的人还比不上她!”某个人撅着嘴,语气不以为然。这个人就是苏家大伯母!
“你急什么?等着看笑话吧!”
“十岁的孩子就当家做主了!这是小孩子过家家么?”某个管事娘子的语气酸溜溜的,充满了对这个决定的不信任。
可是,她不知道苏家的其它地方已经掀起惊涛巨浪了!
听了这话,郑晴川心情晴朗!
“嗯!”云嬷嬷爽利地答应一声,在桌旁的圆墩上坐下,笑道:“五少爷已经吩咐了,以后内院的事都问五少夫人,让五少夫人拿主意。”
郑晴川很快就转移话题,伸手指一指桌上的钥匙和对牌,道:“云嬷嬷,坐下吧!您跟我说说钥匙和对牌的事吧!”
云嬷嬷这下子忍不住笑得见牙不见眼,颧骨上的肉堆成两座小山,她心想:别人都说五少爷少年老成,五少夫人这说话的语气和五少爷真像!都是两个孩子,却又都像两个大人一样说话!有趣!
郑晴川点头道:“苏牧很细心。”
云嬷嬷笑道:“五少夫人放心,大夫来之前,五少爷就吩咐过了。”
郑晴川悄悄地吩咐云嬷嬷:“给这个大夫双份的红包。”
苏牧放心地摸摸阿韵的头顶,然后亲自送大夫出去。
阿韵点点头,笑得轻松多了。
大夫又问得详细些,然后笑眯眯地安慰了一番,强调说:“我帮人看了二十年的病,可以打包票,你一点事也没有,不会变疯子。”
阿韵说了一遍她被小狗咬过的事,忐忑地问:“会变成疯子吗?”
苏牧亲自领着大夫进内院,郑晴川也去陪阿韵看诊。
很快,丫鬟禀报说:“五少夫人,请的大夫来了!”
乖,类似于宝贝,是吗?她自己在心里添油加醋,更加开心了!
她的小心脏激动得难以言状啊!耳朵发热了!这是苏牧第一次用这么亲昵的语气跟她说话!
乖?
郑晴川却是忽然呆若木鸡!
“乖!”苏牧随口说一声,就出门去了。
“可以!”郑晴川答应得非常乐意。
“钥匙管库房,对牌发给管事的人,然后去账房支取银子。”苏牧三言两语,言简意赅:“我去外院忙一点事,让云嬷嬷跟你解释清楚,可以吗?”
早饭后,苏牧交给郑晴川一把钥匙和一匣子木片雕刻的对牌。
苏牧忍俊不禁。
郑晴川轻快地笑道:“就是咕噜咕噜地叫唤!喊着要吃饭!”
阿韵眨一眨眼,好奇地问:“肚子怎么抗议?”
郑晴川喜滋滋地笑道:“我饿呀!饿得肚子在抗议了!”
好朋友是什么?就是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玩,要形影不离,要节奏一致啊!
阿清探一下头,看见郑晴川面前的小碗已经空了!
过了一会儿,苏牧牵着穿戴整齐的阿清和阿韵走了出来,阿清和阿韵端起小碗喝羊奶,阿清的眼神机灵多变,忽然说:“七七,你怎么不等我们一起喝呢?”
苏牧还没来得及回答,东次间里忽然传出阿清的喊声,苏牧回一下头,立马大步流星地去了东次间。
她的眼睛亮晶晶,期待地问:“苏牧,你相信我能打理好家事吗?”
之前,她是听汇报的时候居多,偶尔插手管点芝麻大的小事。她终于要实现当家做主的心愿了!
郑晴川激动得心脏怦怦跳,这是要把中馈权正式交接了么?
“阿七——”苏牧看向郑晴川,眼睛里含着感激,似乎还在斟酌要怎么道谢,思考了一会儿,忽然说:“早饭后,我把内院的家事交给你。”
郑晴川见他语气坚定,觉得自己被苏牧信任了,这种感觉真好!
“行!”苏牧转头就吩咐丫鬟去传话。
确实,担心生病的人都觉得医者的话更可信些、权威些。
苏牧皱眉担忧,发了片刻呆。忽然,他听见郑晴川在说:“苏牧,请个大夫来吧!让大夫亲口告诉阿韵,她很健康,阿韵应该会放心了。”
第二天一早,郑晴川没有隐瞒,把阿韵做噩梦的事告诉了苏牧。
——
她今天虽然说了实话,但是把阿韵吓得做噩梦了,心里愧疚得很。
东想西想,她骤然明白了,实话不能全部说出来啊。
哄好了阿韵,郑晴川却有点失眠。
阿韵原本在说梦话,在梦里哭,忽然不哭了。
即使是在梦里,耳朵也是有意识的。显然,“哥哥”这两个字就是阿韵的灵丹妙药。
郑晴川把阿韵抱住,轻轻地拍哄,重复道:“阿韵不怕,找到哥哥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