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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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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夫人看着两个小孙子又津津有味地吃上了,那吃相,生怕别人跟他们抢似的,哎,她叹气,呢喃道:“要是我家的孩子都像苏牧一样,我就不操心了,让我少活多少年都行。”
她的两个小孙子立马就忘了头上的疼,又吵着要吃的。
苏老夫人摸摸两个小孙子的头,脸色像是阴天的颜色,絮叨:“别学你们的爹娘……”
然后苏家大伯失望地走了,有点垂头丧气。他并不喜欢吃人参汤,确实是想把人参拿去卖钱花的。可惜,等人参熬成汤了,意味着他的歪主意也泡汤了!
就为了这点小事,母子俩竟然扯皮了一会儿。
苏老夫人摇头不肯,她太了解那个大儿媳妇了,她就是怕大儿媳妇把人参拿去卖钱,所以才坚持要先熬了人参汤,再端给大儿子。
苏家大伯安心下来,笑了,道:“不劳烦母亲操心,我自己派人去熬汤就行!”
四十多岁的大儿子了,还开口朝母亲讨吃的东西,连苏老夫人都有点汗颜,脸色又红了一些,但是又心疼儿子,爽快地说:“你先回去温书,我让厨娘把汤熬好了,再让丫鬟给你送去。”
苏家大伯父看见他的妻子跑了,他也有些坐不住了,目光有点浮躁,屁股挪了挪,忽然清了清嗓子,说:“母亲,我最近痰多,心口不舒坦。大夫说,要喝点人参汤。”
苏老夫人帮两个小孙子揉揉脑袋,刚才看见小孙子被打,她很心疼。
六少爷和七少爷委屈地瘪起嘴,一副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苏家大伯母灰溜溜的,脚尖一转,小跑着往东厢房跑去了,像某个赶着回洞的小动物。
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她平时懒得动气,懒得敲打这个大儿媳妇罢了,这不代表她把借钱的事给忘了!
苏老夫人又不是笨蛋,怎么会听不出来那骂人的话呢?她挥手打开苏家大伯母的手,用力吼道:“回你自己屋里去!小不点愿意给,我就愿意收!哪怕给我一块碎布,我也乐意!不像有的人,只会从我手里借银子,还有借无还!”最后几句话,老人家说得咬牙切齿!
这话何尝不是在含沙射影地骂苏老夫人眼皮子浅呢?哼!为了一把瓜子仁就穷开心!
苏家大伯母立马横眉竖眼地针对两个小儿子,仿佛把她受过的气都发泄到孩子的身上,伸手就往儿子们的头上拍,一边打,一边骂道:“没见过世面的小东西?怎么就这么眼皮子浅呢?你祖母的柜子里收着几十两银子一包的燕窝,你们不去吃!偏偏要抢这满大街都是的瓜子壳,值几个铜钱啊?改天我给你们买一箩筐来!让你们天天吃,顿顿吃,吃个饱!”
六少爷和七少爷却眼睛亮晶晶的,刚才看见苏老夫人手里捏的是好吃的东西了,四只小手不依不饶地在苏老夫人的手上挖着、掰着,像矿工挖矿一样执着,充满了耐力。
苏家大伯和苏家大伯母刚才也把脖子伸过来,看了一眼。苏家大伯母不屑地歪起嘴巴,笑道:“这点东西值几个钱啊?”
“还是小不点待我好!”苏老夫人笑眯眯地说一句,把葫芦形状的小荷包合上,捏在手心里,心头喜悦。
她牙齿掉了好几颗,又经常牙疼,牙口不好,偏偏又喜欢吃瓜子。
原来是一堆去了壳的瓜子仁,有南瓜籽仁、西瓜籽仁,也有葵花籽仁和白瓜籽仁。
六少爷和七少爷也好奇地跑过来看。“祖母!我看!”
苏老夫人抿起嘴巴笑,眼里的苦涩变成喜悦,眼角的鱼尾纹深深的,仿佛在快乐地游动,粗糙、黝黑、爬满皱纹的手把小荷包打开,往里一看,眼睛笑眯眯的。
郑晴川笑着把腰上挂的一个小荷包取下来,塞到苏老夫人的手心里,立马跟着苏牧跑了。
苏老夫人的眼神顿时有点苦涩,她知道这是因为大儿子一家四口留在她这屋子里烤火、喝茶,所以苏牧他们急着要走。“行!去忙吧!忙完了再来陪我说说话。”苏老夫人虽然语气无奈,但是态度爽快!
苏牧找个借口说自己去外院有事情忙,带着阿清和阿韵准备离开。郑晴川飞快地眨两下眼,也告辞说:“祖母,我去跟云嬷嬷说说收拾屋子的事!争取快点收拾好,不怠慢了老家来的客人。”
这一顿午饭开始的气氛是带着火药味和硝烟的。午饭结束后,气氛反而平和多了,大家表面上都像得了健忘症一样,不提那不愉快的话题。
苏老夫人气得喘了喘气,用力地闭了闭眼,默默地翻白眼表示不相信大儿媳妇的话,血气都冲到了脸上,脸红红的。
苏老夫人一和苏家大伯母吵上,就像火柴头划过火柴盒侧面的磨砂纸一样,点上火了!
“咱们家的人怎么会给外人做耳报神呢?母亲!我就在您老人家面前说说罢了!你不听就算了,骂我做什么?”苏家大伯母厚着脸皮,噘嘴,语气不乐意。
苏老夫人的脸色有点难堪,一阵红一阵白,转头瞪向苏家大伯母,小声地吼道:“你这话要是传到人家的耳朵里,人家还敢进咱家的门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这个大人怎么就没有一点分寸呢?客人要来,你不忙着招待客人,反而疑神疑鬼的,知道的人说你小心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全家都小心眼呢!”
苏牧帮苏老夫人盛碗汤,那些耳旁风仿佛根本就没有进去他的耳朵。
阿清和阿韵好奇地看着大伯母的大嘴巴在一张一合,看得目不转睛。
苏家大伯母又谄媚地笑道:“屋子还没收拾好吧?我正好闲着没事,让我帮着监工就行了!五侄儿媳妇还小,什么也不懂!我还懂点风水!有些小事也要谨慎!不能让老家的客人把我家大老爷的运气抢走了!”
苏老夫人随口答道:“快了!信上说,十六动身,路上大概要半个月。”
苏家大伯母的嘴巴闲着就难受,笑道:“老家的客人也快来了吧?”
苏老夫人立马又让丫鬟去请了苏家大伯一家子来,围满了一桌子。
他清爽地笑道:“祖母,开饭吧!”
看见阿清和阿韵那简单快乐的笑,苏牧的眼中绽放出笑意。
苏牧心思深,但是说出来的话少,像厚积薄发。
如果郑晴川暂时不能胜任中馈权,至少可以慢慢学,反正苏家内院的中馈权迟早是要交给她的。
他记得郑晴川亲口说过,她喜欢当家做主。虽然十岁的年龄看上去太早,但是郑晴川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超脱年龄的懂事,让他有信任感,何况还有云嬷嬷在一旁帮忙。
投桃报李,他更愿意把自己的感激表现得实在一点。
有好几次,苏牧不禁佩服郑晴川,遇到复杂事情时,她似乎从没有慌过,特别是帮阿韵的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