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云芸跑走，陆云瑶余光瞥了凤素心一眼，双眼微眯。
她这么做，本来是想试探一下，她的变化会换来这位便宜娘亲的什么反应。
结果，就是一笑？
还笑得那么温柔？
这跟原主记忆中的母亲一点儿也不符合。
陆云瑶心中的防备又高了一层。
她总觉得这位便宜娘亲，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软弱无害。
是错觉吗？
感觉上不像。
陆云瑶的戒备隐在眼底，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
封嬷嬷那边却是提醒了一下凤素心，她今天太反常了。
凤素心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是因为亲闺女回来了，一时太激动，竟然露出了不少的破绽。
她正了正身形，想想接下来的话该怎么圆。
再想想以前对待冒牌货的那些，她是肯定不能再拿出来用在亲闺女身上的。
不然这个闺女怕是真的要彻底跟自己离心了。
毕竟人已经嫁了出去，不再眼皮子底下，相处起来就隔着一层。
凤素心幽怨的想着夫君交代的话语，知道自己不能任性。
闺女归来的天机就在这一场错嫁上，她如果干预了，闺女的生机就会彻底断绝，再也回不来了。
嫁人与归来之间并不难做抉择。
可眼前闺女真的归来了，却嫁给了一个病秧子，哪怕他长得再好，再符合陆家的审美，也是配不上她家宝贝闺女的。
凤素心内心的小人都气成了包子脸，却对此无可奈何。
如果不是借了这位病秧子王爷的八字，她闺女也回不来。
这就是个无限死循环。
凤素心彻底钻了进去，怎么都没办法顺心。
她这边纠结，厅内自然也就安静了下来。
这种安静，给了陆云瑶错觉，还以为她这位便宜娘亲是心情不好，所以气压才那么低。
她已经做好了要被灌输那些友爱妹妹，不能跟妹妹争，不能欺负妹妹的思想。
结果，等了半天，便宜娘亲可算开了口，说的却是：“瑶瑶啊，你在瑞王府过得可好？他......，真的疼你吗？”
陆云瑶一愣，这样的问句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她还是很顺从的点点头：“瑞王府很好，瑞王爷也很好，也许是他身体不好吧？对人十分温和，也很宠我。”
陆云瑶在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那货怎么欺负她，两人怎么较劲打架的画面。
但约法三章的内容她不会忘记，所以在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她的面上还有着一抹娇羞。
这样的伪装，对于一个隐于人群可以扮演任何角色的神偷来说，简直手到擒来。
单看她一件衣服就能换个气质，就能可见一斑。
凤素心听着闺女回答的时候，一双眼很认真的在分辨，但她发觉，她竟然看不出半分勉强和说谎的迹象。
看来是真的了。
她忍不住回想了一下慕容漠刚才的表现。
嗯，的确是个温和儒雅之人，大概是那病弱的气质，给他增添了我见犹怜的加分？
凤素心不太肯定，但见闺女跟自己太过疏远，这可不是她想见到的。
凤素心左右挥了一下手，除了封嬷嬷近前伺候，其他人都被赶了出去。
这一幕陆云瑶很熟，原主被训的时候，每次都是这个样子的。
‘要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