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陆云芸，简直就是那位奶嬷嬷的翻版。
看似最纯良无害，实则内里早就阴暗透了。
就如眼前陆云芸的这个表情，阴鸷怨毒如同地狱恶鬼。
这才是最真实的她。
凤素心为此惋惜，也有些暗怪自己当初的想法就偏了。
她以为留下了那女人的心腹，才会全心全意的照顾这个孩子。
毕竟是个没了母亲的，她再怎么对她好，也隔着一层。
换了新人照顾，也会因为他们自认为的审时度势慢待了她。
却不想，前头那位难道也是这样的内里？留下的家奴，竟然会把一个小小的粉团子教唆成了这样。
现如今她已经及笄了，也嫁了人，想要再管教显然不可能了。
凤素心叹了口气，这事儿还是要跟夫君商量一下。
哪怕她心中有芥蒂，不愿去管。
这孩子终归是他的。
凤素心再次叹了口气，垂眸头疼。
陆云瑶却忽然间从腰间拿出了一面小镜子来，反手照到了陆云芸的脸上。
“妹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如好好看一看你自己的脸，如何？”
陆云芸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当她看到了那张扭曲到毫无美感的脸时，整个人都空白了一瞬。
紧接着，她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向后退了一步，口中喃喃着：“这是什么？怎么丑成这个样子？！”
那副模样，像是难以接受自己那张扭曲到可怕的脸。
陆云瑶有了确认。
‘果然，这一家子怕都是颜控属性。’
只不过眼前的这一个，爱的不是别的颜，而是自己的。
简称就是自恋。
这么自恋的人，忽然看到自己的容颜变得如此丑陋，受不了才是正常操作。
陆云瑶微微勾唇：“都说相由心生，不知妹妹看清了你现在的脸了吗？所以，你就用这样一张脸，说着刚才那样的话？”
“呵。”
一个呵字，让陆云芸的脸上仿佛被扇了重重的一耳光。
她以为的算计，她以为能够毁了她的圈套，难道看起来就那么明显幼稚？
陆云芸难以接受。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躲藏在暗处狩猎猎物，扒皮抽筋的主导者。
陆云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向了凤素心，又看向了陆云瑶。
随后转眼扫视了一眼屋里的下人们。
所有人都好似定格在了那里，表情都是一致的，嘲笑，蔑视，仿若看透了一切。
陆云芸现在不管看谁，都觉得他们跟陆云瑶露出了同款表情。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陆云芸慌乱着，再不想呆在这里呼吸哪怕一口这里污浊的空气。
她转身就跑，由于裙子太长，跑起来磕磕绊绊踉踉跄跄的。
她也没管，只想跑得远一些，再远一些，离这些让她厌恶的人远一点儿！
陆云芸哭着跑了出去，凤素心一愣，却没有说什么。
陆云瑶在一旁摇头。
‘就这段位，还这么玻璃心，也敢在姐面前玩心机？’
简直了。
太小儿科。
陆云瑶收敛了身上的冷气和压迫感，一瞬间又变成了温凉无害带着书卷气息的乖乖女。
这点变化，其他人没看出来，凤素心却是眸光一闪，眼底逐渐弥漫上了笑意。
‘看来瑶瑶离魂后，也有她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