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瑶好整以暇的做好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准备。
凤素心也如她所料的开了口，提起了陆云芸。
“瑶瑶啊，芸儿这一次的确过分了，为娘不怪你。这事儿是为娘的错，我......，是真的没想到，她会被身边人教唆养歪成那个样子。”
“为娘以前只想着怎么让你友好妹妹，是因为她并非我亲生，当初父辈的错，不想由你们两个来承担后果。”
“可事与愿违，为娘做不到把她当成亲生。除了吃穿用度一样不比你差，就只是让她娘留下来的下人好生照顾着她。”
“为娘要求你不要去欺负她，对她好，你都做到了，也知道委屈了你。但后娘难当，也不知你以前的体谅里面，又会有多少的怨气。”
说到这，凤素心的眼圈儿又红了。
她想到的是亲生闺女离魂之后，不知受了多少的苦，才会长成现在这样的性子。
从之前封嬷嬷的禀报，和她亲眼所见来看。
凤素心已经看出了她的孤僻，淡漠，疏离。
无论对谁，哪怕看起来亲近，中间也很好的保留着余地。
这是对谁都不完全信任的表现。
这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
凤素心想象不到陆云瑶自小失去记忆，在孤儿院里长大，后经历了什么，才会成为神偷。明面上还有个漫画家名头，游走在世界各地为生计奔波的模样。
但她却能真切的感受到她本真的性子如何，并为此难过不已。
如果她离魂后过得好，绝不会养成这样的性子。
虽然没有歪，还很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却绝不是蜜罐子养大的孩子。
一想到亲闺女在外吃苦，凤素心就难受得心如刀割。
那个冒牌货在她这里霸占着闺女的一切，她心中恨毒，想要将她赶走，将亲闺女换回来。却依旧没有让她缺衣少食，一切用度都是最好的。
但就不让她跋扈，不许欺负陆云芸这么一点要求上，就让她不满成了那个样子，每天都在拼命的修炼，彻底不与外界做任何的回应。
凤素心怀疑过，她可能是知道自己占了别人的身体，未免露出破绽来，才会如此。
她在府里的时候，他们都把她保护得很好，但出去之后就不是他们可以处处照顾周全的了。
谁也没想到，陆云芸竟然能够算计得了她。
哪怕有人教唆陆云芸，也不过是后宅那些小家子手段。
废掉那冒牌货丹田的算计，绝非那嬷嬷能帮陆云芸想出来的。
这事儿里面绝对还有其他人的参与。
当天，冒牌货奄奄一息被抬回来的时候，凤素心也是很难过的。
哪怕这不是她的孩子，身体却是。
她的身子被伤了，凤素心恨不能将幕后主使揪出来弄死。
但她却不能。
因为夫君当天借着繁星陨落做了一次占卜。
那一次占卜的反噬，让他重伤至今未愈。
夫君告诉她，这是闺女天命回归的重要一环，之后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能轻举妄动，看着就好。
这才有了接下来下毒换亲的一幕。
凤素心亲眼看着冒牌货被算计，却因为亲生闺女不能有所动作。
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的地盘上，没有暗中护着那个冒牌货，也是最让她愧疚的一次。
以往这种事情，她都暗中解决掉了，从未让那冒牌货知晓。
她的理由也很直接了当，她护的是闺女的身体，不是什么冒牌货。
如今亲闺女真的回来了，凤素心的一颗心才落到了实处。
但闺女的疏离，再次让她心如刀绞。
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对，当时她还那么小，仅有的记忆怕是早被冲淡了吧。’
凤素心的眸中满是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