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胜教唆人做坏事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看向傻柱。
虽然注意伪装,但傻柱眼睛一亮的神情,还是逃不过叶胜的眼睛。
叶胜之所以当众讲这些,就是为了给傻柱提一个醒,别偷自行车的车轱辘,这可真的是违法了,盗圣棒梗都不一定敢这么干。
何雨水的眼睛也亮了亮,饶有意味地看了傻柱几眼。
她可能也猜出,三大爷阎埠贵的自行车胎被扎,是她傻哥哥做的了。
从小到大,她这个傻哥哥记仇的性格就没变过。
三大爷暗地里给了他使了这么一个要命的拌子,他不找补一点回来,就不是她傻哥哥了。
于海棠看三人神情有些不大对,好奇道:“你们三人,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连傻柱相亲失败都跟你说了,还有什么瞒你。”叶胜笑道。
于海棠看向何雨水,何雨水也笑道:“没有,你什么时候学会疑神疑鬼了?”
于海棠看了叶胜一眼:“没有就好,我们四人算不上朋友,但牌友总算吧。”
“别,我拢共就跟你们打三四回牌,怎么成友了?”叶胜嘻嘻一笑。
傻柱用脚踢了下叶胜的脚:“你还不知足,厂花主动交友,要是我,赶紧答应。”
“让你赶紧答应,没人拦你!”
傻柱望着于海棠:“我们早就是牌友了吧?”
于海棠撇了他一眼:“算是吧。”
“我不想当牌友,我想更进一步,当男朋友女朋友,怎么样?”
傻柱话刚说完,于海棠大巴掌就盖过来……不过,不是打脸,是打背:“你敢动一动这个心思,牌友都做不成!”
傻柱讪讪一笑:“开个玩笑,你还当真。”
“这个必须说清楚,要不然,我都不敢找你妹玩了。”
说着,于海棠问雨水:“明天有空吗?如今已是十月中旬,正是去西山赏红叶的好时候。”
“有啊,我那位说明天要加班……就我们两个?”
何雨水看了两单身汉一眼,“要不,你们两个也一起,人多热闹。”
“行啊,明天我正好休息。”傻柱很快应道。
叶胜看了三人一眼。
特么的,这两男两女,怎么有那么点两对恋人游香山的味道。
但三人都一起了,就他一个拒绝,不是很破坏气氛?
而且,他本来也想去看看西山的红叶。
“我也没问题!”
……
第二天,叶胜买了两块面包,于海棠买了两斤包子,傻柱和何雨水带了点花生、瓜子和四个苹果。
四个先坐公交车到动物园公交总站,然后再坐360路公交车去西山。
这年头,路肯定不好走,车子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行驶得有些颠簸,但车窗外疾驶的风景还是挺有看头的,让叶胜暂时忘记了屁股的不适。
路两边是排列整齐的两行白杨树,还有大片大片的农田,远远望去,西山雄伟壮阔的身影犹如连绵不断的兽脊一般踊跃在蓝天之下。
其实西山海拔也就575米,跟西部那些名山大川相比,没它们的一个零头,但不看绝对看相对,京城一马平川,西山相对来说就显高了。
就像泰山,最高海拔仅1545米,被称作岱宗、“五岳之尊”、“天下第一山”,受到历代国人景仰,其实此高非彼高。
颠簸了约一小时左右,来到了香山脚下。
下了车后,站在山脚下,仰望香山,山上一大片一大片的红,就像熊熊的火在燃烧;秋风吹过去,发出沙沙响声。
面对美景,确实能让人心神为之一清,旅途的不适扫去了大半。
正在叶胜赏景时,傻柱和何雨水因走哪条路上山有了不同的意见。
“既然来了,就要走十八盘上山,不到山顶“鬼见愁”不下山!”傻柱豪气冲天。
“那条路难走,到山顶更难走,哥,你也要考虑我们女同志一下。”
“于海棠,来都来了,要不要登上“鬼见愁”?”傻柱转身问于海棠。
“我无所谓,听你们的。”
“叶胜呢?”
“我更无所谓,没路我都能爬上山。”
“叶胜,你年纪不大,显摆的本事倒挺大。”傻柱说道。
说完,傻柱带头向十八盘走去:“我是你哥,听我的,实在不行,大不了我背你。”
何雨水一跺脚,跟了上去:“我只是不想整那么累,还以为我是资产阶级的娇小姐啊!”
“来,东西给我吧。”
叶胜将两女同志身上的包拿过来,背在自己身上。
“你看,人家叶胜就比你会照顾人。”何雨水说傻柱。
傻柱回头看了一眼,不屑的撇撇嘴:“他如果有你说的那么会好,为什么到现在还单着啊?!”
“傻柱,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家几岁,你几岁?”于海棠插嘴道。
傻柱两眼看天:“不就比我小十岁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于海棠、何雨水笑道:“人家那么年轻,你就酸吧!”
“你们不酸吗?叶胜比你们都小。”
“也就小个两三岁,跟你相比,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就埋汰你哥吧!”
……
四人说说笑笑,一路向上爬。
路两边除了灌木杂草,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些黄栌树。
它们大多树身并不十分高大,但树干上伸出的枝杈很多,树冠像一把大伞;那一片片红叶密密麻麻的长在枝头,在微风中轻轻的抖动,不时飘落几片下来,有时刚好落在脚边,让人不忍踩上去。
叶胜和于海棠、何雨水,都有捡起红叶细看。只有傻柱,一心只爬山。
当于海棠咏几句诗的时候,傻柱就笑她:“连大学的门都没进,冒充什么文人。”
气得于海棠捡枯木枝砸他。
来到半山腰的平台,众人决定休息一下。
“哎哟,累死我了,堪比下乡劳动锻炼!”何雨水拍着大腿,擦着汗说道。
于海棠看样子也有些累,但她要强,没说出来。
歇了一会儿,傻柱起身道:“走吧,来都来了,不登上山顶,怎么能行。”
两位女同志没出声反对,大概也是同样的想法。
爬啊爬,终于登上了俗称“鬼见愁”的香炉峰山顶。
站在峰顶,眺望山下,满山一片火红,真是“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偶尔点缀着几点碧绿,那是常青的松柏。
蜿蜒的盘山路,像一条条带子,环绕着穿红花衣的香山。
在山顶看了一会儿景色,众人决定找个地方野餐加休息。
叶胜见不远处的一棵枫树下有几平方的平地,周围没什么游人,建议到那边去。
众人沿着游人踩出的小路走一小段,又走了一小段无路的路,来到了枫树下。
开路的事,当然叶胜做。
整理平地的事,是叶胜和傻柱一起做,将荒草拔的拔,踩的踩,石子也移到树根处,终于整理出一块小平地来。
叶胜将带来的报纸铺上去,招呼道:“都坐下吧。”
把带来的面包、包子、水果、花生瓜子一摆,众人也不管卫生不卫生,开吃起来。
再说了,在山顶,也没水洗手不是。
吃完后,休息了一会儿,四人就开始打牌,这是早就商量好的节目。
到太阳斜挂在西方,时间来到了三点半,大家开始下山。
下山虽然不累,但比起上山,路其实更难走。
快到半山腰平台的时候,由于厚厚的积叶遮住了台阶,看不清台阶边缘,何雨水不小心踩了个空,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就倒。
跟在他后面的叶胜赶紧伸手去扶。
扶是扶住了,就是何雨水竟然搂住他脖子,挂在他身上。
两人脸对脸近得很,叶胜都可以看到何雨水脸上的毛孔和红晕,以及瞳孔里的惊吓和慌乱。
“没事吧?”叶胜问道。
“没事,谢谢。”何雨水赶紧站好,有些慌张地整理下衣服。
“走吧,前面的你哥和于海棠已经到平台了。”
何雨水看了叶胜一眼,转身继续下台阶。
下了大概十几个台阶,就到了一有凉亭的平台。
傻柱看见他们,嚷嚷道:“你们俩怎么回事,我跟于海棠可等了有好几分钟了!”
“你别嚷嚷,不知道下山比上山难道啊!”叶胜说道。
“头一次听说下山比上山难,你这什么说法?”
“你不觉得,下山更不容易掌握平衡吗?”
傻柱“切”了一声:“什么平衡不平衡,听不懂。”
旁边的于海棠却点点头:“有一定道理。”
就在这时,叶胜看见离他们不远的角落里,有三个人聚在一起,当中有一个人站了起来,脸色很难看。
看到叶胜往角落看,何雨水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不同于叶胜的没反应,她惊呼出声:“刘峰,你怎么也在这?”
听到何雨水的叫声,傻柱和于海棠也看向来人,顿时齐齐出声道:“刘峰,怎么是你?!”
那名叫刘峰的年轻人,只瞥了一眼傻柱和于海棠,却盯着何雨水,阴阴的说道:“怎么,是不是不想看到我,还是怕看到我?”
何雨水不懂得他这句话的意思,一脸懵。
傻柱很热情迎上去:“刘峰,你不是说要加班吗?怎么也来爬香山了?”
他边说边伸出手去拍刘峰的肩膀,却被刘峰一把推开:“你少来这一套!”
傻柱被刘峰这恶劣的态度,也弄得有点懵。
于海棠看出点名堂来,解释道:“我们几个是很好的牌友,相约一起游西山,没其它意思。”
“还是牌友,那关系岂不是更好了?”刘峰嘴角噙着冷笑。
何雨水也有些明白了,也赶紧解释:“我们就是邻居,打牌也没打过几回!”
“还是邻居,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刘峰的冷笑更甚。
听了他们的对话,叶胜算是明白了,这刘峰就是何雨水的对象,而且,现在刘峰怀疑他和何雨水有染。
他心里很不得劲,要说他对于海棠有动过心思,他承认,但何雨水,真没有。
他可不会将错就错,那没意思,而且可能惹得一身骚。
“这位同志,可能你误会了,我跟何雨水就是邻居。”他对刘峰说道。
“邻居?”刘峰已经鼻孔哼出声了,显然是不相信大家的说词,“世上有搂搂抱抱的邻居吗?”
此话一出,傻柱和于海棠都快惊掉了下巴。
于海棠圆睁双眼,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何雨水,手也不由自主地指着:“你们……”
何雨水满脸通红,急道:“我们不是你想得那样!”
刘峰阴着脸,咬着牙:“那怎样?是不是睡在一张床上才承认!?”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听到这有些嚣张的话,刘峰愣了一下,两眼狠狠地盯着说话的叶胜……然后,炸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对着叶胜脸上就是一拳。
叶胜迅疾闪避,呼呼的拳风控着他脸颊而过。
接着,刘峰另一拳也打了过来。
叶胜用一只手格开,另一只手也对着对方的脸反击。
却被刘峰避过了。
听院里的人说,何雨水的对象是警校毕业的警察。
看来,这厮警校没白呆,身手还不错。
可他面对的是叶胜,你能避过一招、两招,三招还能避过?
叶胜身手可没有那么不堪!
在刘峰脸上挨了叶胜两拳,肚子挨了一拳后,旁边的人终于把两人给拦住了。
拦住刘峰的是他的两个同事,拦住叶胜的是傻柱和何雨水。
“别拦着我,放开我!”刘峰叫道。
“别这样,刘峰,事情闹大了不好。”刘峰的同事劝道。
“是啊,刘峰,而且你还打不过他。”另一同事也劝道。
刘峰擦了擦嘴角的血,看了他同事一眼:“你们真是的,也不帮忙。”
同事苦笑:“这种事,哪敢帮你动手,纪律处分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们又劝了几句,刘峰平静了些。
这边,傻柱拖住叶胜:“我说叶胜,刘峰好歹是我未来的妹夫,你就不能下手轻点?”
“我下手已经有分寸了,不然他此刻已经躺地上了。”
“你就吹吧。”
“好了好了,你们少说两句,雨水委屈得都哭了。”于海棠制止了他们吹牛。
她上前两步,对刘峰说道:“刘峰,我于海棠可以作证,他们真的没什么!”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你看到了什么?”
“你不要问了,我都耻于再重复一遍!”
“你不能不听雨水的解释,就自己在那想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