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议已定,冉秋叶走向叶胜:“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那就不说呗!”叶胜笑道。
冉秋叶抿一下嘴,不知为什么,脸竟然有些红:“你刚才说的事,我答应了。”
“那成,我就在这等你。”果然,不出叶胜预料,“死缠烂打”有时还蛮有用。
“那不成,被人看见……不好。”冉秋叶急了。
“那我去隔壁班看排练。”
末了,他特意强调:“答应了就要做到,你可是为人师表噢。”
冉秋叶无奈地看着叶胜走向六四班,发了一小伙儿的呆,这才走进教室。
在六四班教室外面,叶胜看见阎埠贵正在吹笛子,给跳舞的同学伴奏,没空理他。
几曲下来,大概吹累了,阎埠贵不吹了,叫学生也休息一下。
自己则拿着笛子向叶胜走来。
“你又来了。”
“三大爷,可别赶我,不然我可要口不择言了。”
“你……”阎埠贵有些气恼,但又无可奈何,他还真怕叶胜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他眼珠一转,将笛子递给叶胜:“看你看得那么起劲,肯定会吹笛子,来一首?”
“不会。”叶胜的回答直接了当。
“那你看什么劲!”
“我又不看你吹笛子!我看……”他忽然停住不说了。
因为,他发现,漂亮女教师走了过来。
“阎老师,你认识他?”
阎埠贵听到背后的声音,连忙转身应道:“同一个院的邻居。”
女教师看了叶胜一眼,也没打招呼,头昂得高高的,就这样走过去了。
叶胜本来还想跟她唠嗑几句,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搭理他,让他心里很不得劲。
阎埠贵看到了叶胜的脸色,说道:“你应该感谢我。”
“你说说,我要谢你什么?”
“我要说不认识你,刚才那位老师八成要去领导那报告,说你是不像好人。”
“说我,不像好人?”叶胜一惊,“这也太扯了吧!凭什么,难道就凭我看她排练舞蹈?”
“说对了,就凭这个。”
叶胜一听,对漂亮女教师的印象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感觉还是冉秋叶正常些。
“三大爷,回见,我上个厕所。”他赶紧“尿遁”。
他还真上了个厕所,回来不在走廊外面看了,坐在教室里面看了一会儿舞蹈排练,时间就来到了十一点半。
冉秋叶“放学”——如果排练舞蹈也是上学的话。
叶胜还看到,她把小汽车玩具给了一个男孩,那人大概就是小汽车玩具的主人了。
“叶胜同志,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校门,当然是冉秋叶前,他在后。
到了校外,换了个个,叶胜骑车在前头带路,往与傻柱约好的饭馆骑去。
到了饭馆外面一看,冉秋叶又有话了:“不行,叶胜同志,这地方太好了,我们换一家,巷子里的小饭馆就不错。”
“来都来了,况且,已经订好位点好菜了,就不要浪费了。”
叶胜边说边将手放在冉秋叶的自行车扶手上,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让她离开。
“点好菜?你…什么时候来点菜了?我怎么没看见?”
“不敢骗你,其实还有一个人跟我们一起吃饭。”
冉秋叶眼中露出些微警惕:“还有谁?”
“他叫何雨柱。”
见冉秋叶没什么反应,叶胜嘴角又想抽抽了:傻柱这名字倒记得牢牢的,这何雨柱说过就忘……
“就是我的邻居,真正叫傻柱的那个。”他只好进一步解释。
“噢,是他。”
这时,傻柱看见他们,赶紧迎了出来。
“他就是我的邻居,傻……何雨柱。”在这关键当口,叶胜可不敢傻柱傻柱地叫,好歹给人留点面子。
“冉老师吧,您好您好,我叫何雨柱。”
“您好,何雨柱同志。”
见两人来了个同志式的握手,叶胜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在想,这冉秋叶怎么不跟我握呢?
“叶胜,别杵在门口了,进去吧。”傻柱拍了一下叶胜的肩膀,接着小声道:“别喧宾夺主。”
叶胜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也是,叶胜和傻柱站在一起,对比就非常明显。
如果让女同志选,肯定选叶胜当对象。
就像西施跟东施,选谁还用说吗?
可明白归明白,总不能什么都不吃他就溜吧?这烤肉季的烤肉,他可是馋了好久的。
三人进入大厅,在定好的桌子上坐下,傻柱就叫营业员上菜。
看到大厅坐满了食客,邻桌又在大快朵颐,很难让人不流口水。
叶胜口水咽了好几口了,连冉秋叶那么矜持的人,嘴巴都动了好几下。
倒是傻柱,不愧是厨师出身,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倒表现得正常。
叶胜赶紧用说话转移注意力:“冉老师,这位何雨柱同志,可是我们厂的大厨,那手艺可不是一般的好。”
叶胜看了一眼烤肉季的厨房,接着道:“不是我给何哥戴高帽,这里面的肉要让他去烤,说不定烤得更好吃。”
“叶胜,吹过了嗨。”傻柱倒没有妄自尊大,“各个厨师都有自己拿手的厨艺,论烤肉,我还真不如烤肉季的师傅们。”
“那何师傅,你擅长什么菜?”冉秋叶来了兴趣。
“川菜,还有谭家菜。”
“这两系菜,有听过,但不多见。”
傻柱叹了一口气:“谭家菜就不用说了,那用料,那讲究,没几个人吃得起;川菜虽有一菜一格,百菜百味的特点,但整体偏麻辣,京城人不一定喜欢。”
叶胜笑道:“那你岂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我虽然不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便京城人爱吃的菜,我烧得还是可以,拿得出手。”傻柱一脸的自信。
对烧菜这一点,叶胜也是有点佩服傻柱的。
“冉老师,何哥是厨师,工作也挺轻松的,重要的是不愁吃的,有哪个女的嫁给他,那真是有福了。”
没办法,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这两样叶胜都占了,还不得为傻柱说几句好话。
“那是。”冉秋叶礼貌性附合着。
这时,烤肉终于上来了。
叶胜于是闭嘴,专注于美食。
咬了一口烤肉,叶用不说连舌头都吞下,但嘴巴也是停不下来。
这烤肉季的烤羊肉,选料精细,经过加味腌煨,在特制的炙子上烤熟后含浆滑美、不腥不膻,就是吃到饱有可能都不尽兴。
可惜,这年代没有啤酒,不然,啤酒,撸串,绝配。
吃饱后,叶胜说道:“你们慢慢吃,吃完后也可以去银锭桥走走,我有事,先走了。”
冉秋叶脸色微红不说话。
傻柱则是作势赶他:“快走吧,话怎么那么多!”
……
几天后,已经九点了,傻柱又叫叶胜陪他喝酒。
“今儿怎么有空喝酒,不陪冉老师?”
傻柱深叹一口气:“别提了!刚刚冉老师对我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接着咬牙道:“都是三大爷坏我好事!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那么爱嚼舌根!”
“怎么回事?”叶胜问道。
傻柱在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后,才说道:“那天跟冉老师见面,其实蛮成功的,因为我约她,她竟没有反对。”
叶胜笑道:“我这媒人,或是红娘,还成吧!”
傻柱白了他一眼:“成什么成!不过,也不怪你,这你介绍人还是合格的。”
“要怪就怪阎老抠,专在冉老师面说我坏话!”
“今天说我小时候怎么怎么傻,为了几个包子跟溃兵叫板;妹妹来月事说是受伤,硬把她往医院送;年纪轻轻就迷上一姐儿,结果人家是一特务……”
“明天说我高不成低不就,专挑好看的,特别让我气愤的是,他竟然说我跟你姐大晚上的还在一起!”
叶胜听了,在感叹傻柱经历丰富的同时,很想知道他想怎么做。
“是不是三大爷这些话,让冉秋叶不见你了?”
“就是,冉老师亲口告诉我的,她特意强调,她就想找一个身家清白的人。”
叶胜笑道:“被三大爷这么一说,你差点成流氓了,一点都不清白!”
“就是!”傻柱气往上冲,“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瞧瞧阎老抠,不仅不帮忙,还拆台,这是人干的事吗?!”
“你有没有跟冉老师解释,其实你不傻,也很深情。”
“解释了,可没个鸟用!”
“哈哈。”叶胜笑道:“也对,人家对你印象塌了,喜欢不起来了,还怎么恋爱?”
“就是这样!”傻柱一仰脖子,将酒倒入口中。
“阎老抠,你等着!”傻柱已经咬牙切齿了。
如果他跟冉秋叶没开始还好,坏就坏在经过叶胜的牵线,他们约了两次了。
第三次的时候,冉秋叶就摊牌了。
还好只约了两次,如果是二十次,那么傻柱肯定真的喜欢上了冉秋叶,到时,他立马会打人。
两人喝了一个小时的酒,就散了。
……
第二天早上,叶胜推着自行车走到前院,特意看了一下阎埠贵放门口的自行车。
怎么还是完好无损,傻柱怎么没拆他轮胎?这也太不像他风格了。
反正不关他的事,接着往前走。
走到院门口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阎老抠心痛的喊叫声传了过来:“我自行车后胎怎么没气了,昨晚还好好的!”
叶胜一听后,立即恍然:这肯定是傻柱的手笔。
只是,傻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报复也这么小打小闹?
……
可几天后,叶胜发现他错了。
第一天,阎埠贵的自行车是在家外面被扎车胎,当晚他就将自行车放屋里,平安无事。
而且,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正当他放松警惕的时候,他的自行车,却在学校被人扎了。
他没有将两次被扎联系起来,而是以为在学校被扎,是调皮学生所为。
他继续放松警惕,将自行车放回了屋檐下。
事实确是如此,他将自行车放原地后,一连几天,都好好的,什么事没有发生。
这时已经来到了金秋十月的十月九日星期六。
晚上,叶胜一回到四合院,就被傻柱叫去打牌了。
原来,于海棠和何雨水今天都有在,她们想打牌了,就拉叶胜和傻柱凑角。
大半个月没见到于海棠,人清减了些。
四人边打牌边闲聊。
“哥,你跟冉老师真的没希望了吗?”何雨水问道。
“有个屁希望!”傻柱用力一甩牌,“她不想跟我交往后,我又到学校找过她,你猜怎么着,连面都没见上!”
“老师就是假清高,我劝你,不要找这个行业的。”于海棠说道。
“这个不要找,那个不要找,我找你啊!”傻柱瞥了于海棠一眼。
“你这话不止说过一次,不会来真的吧?”
“开玩笑的……我们不合适,你太要强。”傻柱笑道。
“三大爷也是,真没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害我好好的嫂子都没了。”何雨水还在为何冉之间的事可惜。
“可不是吗?三大爷也太不是东西了!”傻柱到现在还有气。
“我说,你就没找那个什么三大爷说理去?”于海棠问道。
“怎么没有?”傻柱又甩了一下牌,“可人家怎么说,说他是为我和冉老师好,说找对象,两人一定要先熟悉对方,知根知底后,再决定是否交往,免得将来知道后后悔莫及。”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不愧是老师。”叶胜说道。
“那你不这样忍了?”于海棠问。
“不忍能怎么样,人家是院里的三大爷。”何雨水应道:“再说了,他跟冉老师说的话,都是事实,没造谣,”
“如果是我,明着不行,我就来暗的。”叶胜插口道。
“说来听听。”傻柱眼睛一亮。
“对对,我想看看你能想出什么坏心思。”于海棠也有了兴趣。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是好人,大好人!”
于海棠伸出手,在叶胜面前虚刮一下:“叶胜,你说这话,羞不羞啊!”
叶胜没接茬,而是继续说道:
“其实,作弄三大爷的方法有很多,比如,他们晾衣服的时候,把他的衣服烧个洞。”
“往煤炉倒水,把锁孔堵了,往盐罐放沙子,扎他自行车胎,甚至卸了他自行车车轮。”
“但我是不会去把车轮卖了,因为这样做,明显是小偷行为,派出所一查一个准。”
“我会把自行车车轮,偷偷丢到粪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