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处理好一切,韦小宝钻进装酒的箱子里,这就走了。
翌日,南院大王耶律耳郎畏罪自杀的消息传遍辽国上京临潢府,天下震动。
此事立刻上报到了萧观音公主那里,不过萧观音公主知晓此事,立刻命令心腹大臣耶律大石前去调查。
耶律大石来到南院大王耶律耳郎府邸,与此同时而来的还有上京临潢府知府。
经过仔细的盘查,最后的结果正如韦小宝所预料的那样,南院大王耶律耳郎被定为畏罪自杀。
最后耶律大石做主,那南院大王耶律耳郎最后签发的敕书下达下去,辽国户部紧急调拨了4万匹战马由陕州送入宋国,再往送东京。
对于南院大王耶律耳郎的死就此过去,萧观音公主与耶律大石并没有太多内疚。
他们只当是借韦小宝的手除了一个辽国滥官污吏。
待办完了此事,韦小宝终于要回去了,耶律大石与萧观音公主请着韦小宝、时迁等人在龙江楼摆下一桌宴席。
待吃完之后,耶律大石与萧观音公主看着韦小宝询问:
“咱们何时再见?”
韦小宝看着龙江感慨道:
“待明年落红重开日,黄河水拍案正当时,但见波涛如山,见我应如是。”
最后在依依不舍的情况下,萧观音公主与耶律大石送别了韦小宝、时迁等人上路。
韦小宝往蓟州去了,路上韦小宝觉得再无大事,便命令手下十个皇城司军汉到了蓟州后先回东京。
他独自带着时迁往蓟州寻病关索杨雄、拼命三郎石秀去了。
而萧观音公主也立刻派人前往打草滩寻辽国天子耶律延禧,告示南院大王耶律耳郎畏罪自杀之事,请天子再选定一位南院大王,萧观音公主推荐的人选自然是耶律大石。
且说在韦小宝走后,蓟州却发生了人命关天的大事。
只因杨雄之妻为纪念死去的前夫王押司,在家中摆下水陆道场。
只见道人挑将经担到来,铺设坛场,摆放佛像供器,鼓钹钟磬,香灯花烛。
厨下一面安排斋食,杨雄到申牌时分(15.00),回家走一遭,叮嘱石秀说道:
“兄弟,我今夜要去牢里当值,不得前来,凡事央你帮助则个。”
石秀拱手笑道:
“哥哥好生放心自去,晚间兄弟替你照看猛虎。”
杨雄去了牢房当值,石秀自在门口照看,没多时,只见一个年纪小的和尚,揭起帘子入来。
石秀看那和尚时,端的整齐,那和尚走到里面,深深地与石秀打个招呼。石秀答礼道:
“师父少坐。”
背后一个道人挑两个盒子入了房来。
石秀便对着屋内叫道:
“潘公,有个师父在这里求见。”
潘公听了,从里面走了出来,那和尚便起身恭敬道:
“干爹,为何一向不到敝寺来?”
潘公解释道:
“便是开了这些店面,却没工夫去寻你。”
那和尚便道:
“王押司亡期周年,无甚罕物相送,些少挂面,几包京枣。”
潘公欢喜道:
“啊呀!怎么可以让你掏钱?”
随后命令石头收了礼物,石秀自搬入去,弄了点茶出来,门前请和尚吃茶。
只见那妇人潘巧云从楼上下来,不敢十分穿重孝,只是淡妆轻抹,便问:
“石秀叔叔,谁送物事来?”
石秀直接道:
“一个和尚,说是潘公的干儿子。”
那妇人潘巧云便笑道:
“哎呀,原来是我的师兄裴如海,一个老诚的和尚。”
“他是裴家绒线铺老板的儿子,出家在报恩寺中。”
“因他师父是家里门徒,结拜我父做干爹,痴长我两岁,因此上叫他做师兄。”
“他法名叫做海公,石秀叔叔,晚间你只听他请佛念经,有这般好声音!”
石秀点了点头道:
“原来是这样!”
不过石秀心中已然有些怀疑了。
那妇人潘巧云便下楼来见和尚裴如海,石秀却背着手,随后跟出来,布帘里偷看。
只见那妇人潘晓云走到外面,那和尚裴如海便起身走了来,合掌深深的打个招呼。
那潘巧云便道:
“怎能能让师兄破费?”
裴如海笑道:
“贤妹,不过是薄礼微物,不足挂齿。”
潘晓云点头道:
“师兄何故这般说,出家人的东西,怎么能消受的起!”
裴如海解释道:
“我们那寺庙新造了个水陆堂,也要来请贤妹随喜,只恐节级见怪。”
潘巧云摇头叹息道:
“我家那拙夫不会这般久比较,我老娘死时,也曾许下血盆愿心,早晚也要到上刹相烦还了。”
裴如海心中自是欢喜,道:
“你我乃是兄妹,这都是自家的事,如何恁地说,只要是吩咐我的事情,我便去办来。”
潘巧云低着头含蓄道:
“义兄多给我故去的老娘多念几卷经便好。”
说时,房间里走出丫鬟捧茶出来,潘巧云拿起一盏茶来,把帕子去茶钟口边抹一抹,双手递与裴如海。
裴如海一边接茶,一边两只眼睛馋馋的盯着潘巧云凹凸的身姿看去。
而这潘晓云也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也欢喜地笑着看着裴如海。
人道色胆如天,却不曾知晓石秀在布帘里偷看。
石秀摸着下巴思忖道:
“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
“我几番见那婆娘潘巧云经常只顾对我说些撩拨的话语,我以亲嫂嫂一般相待。”
“原来这潘巧云倒不是个守妇道的好女人!莫教撞在石秀手里,敢替杨雄做个出场也不见的!”
石秀此时已有三分在意了,便揭起布帘,走了出来,裴如海见状立刻放下茶盏,便道:
“兄弟请坐。”
潘巧云赶紧解释,插口道:
“这个叔叔便是我丈夫新结义的好兄弟。”
裴如海见石秀杀神模样,虚心冷气试探道:
“兄弟从哪里来?贵乡何处?姓甚名谁?”
石秀仰头大气回道:
“我姓石名秀,金陵人氏,因为只好闲管,替人出力,以此叫做拚命三郎。”
“我是个粗野的武夫,礼数不周,还望你这和尚千万海涵!”
裴如海听了更是心虚,道:
“不敢,不敢!我这就去接众僧来赴道场。”
裴如海便与石秀、潘巧云出去了,分别时,潘巧云急道:
“义兄早些过来啊!”
裴如海回应道:
“说来就来了。”
潘巧云亲自送了裴如海出了门,回到了屋里,
石秀却在门前低了头只顾思索如何对付这个裴如海,约摸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只见行者先来点烛烧香。
再过一阵,裴如海引领众僧来赴道场,潘公、石秀一旁伺候,一众和尚便做起了法事来。
只见潘巧云乔素梳妆,来到法坛上,执着手炉,拈香礼佛,那裴如海越逞精神,摇着铃杵,念动真言。这一堂和尚见了杨雄老婆这等模样,都七颠八倒起来。
那众僧都在法坛上看见了这妇人,自不觉都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一时间愚迷了佛性禅心,拴不定心猿意马。
待做完了法事,潘公、潘巧云、石秀请众和尚在屋里吃了斋饭。
裴如海却在众僧背后,转过头来,看着那潘巧云浪笑,潘巧云也掩着口笑。两个都眉来眼去,以目送情。
石秀一切都看在眼里,十分不爽,潘公便送走了众僧人,石秀借口说只肚疼自去睡在板壁后了。
而后潘巧云与裴如海约好明日寺庙里相约,碍于石秀在,便去了,不过一切都让石秀停在耳朵里。
当夜五更天,道场满散,众僧作谢回去。
次日,杨雄回来,那裴如海又约定潘巧云去寺庙里相会,两个人支开了潘公和侍女,
裴如海便邀请潘巧云去自己的房间里看佛牙,潘巧云知晓其意,便道:
“我正要看佛牙则个。”
潘巧云来到裴如海房间,见左右无人,这贼秃裴如海淫心荡漾,向前捧住潘巧云,说道:
“我把娘子十分喜欢,今日难得娘子到此,这个机会作成小僧则个!”
那潘巧云又说道:
“我那相公不是好惹的,你却要骗我,倘若他得知,却不能饶你。”
裴如海跪下求道:
“只求娘子可怜见小僧则个!杀我亦是情愿!”
这淫妇潘巧云便同意,裴如海便抱住这潘巧云,向床前卸衣解带,共枕欢娱。
二人勾搭成奸后,二人约好一条计策:
病关索杨雄一个月里有二十多天都在牢里当值,若是杨雄不在时,便命令丫鬟迎儿便掇一个香桌儿出来,烧夜香为号,裴如海便入来不妨。
但是害怕五更天太晚,睡着了,不知省觉,再让裴如海在寺里寻一个报晓的头陀。
让他后门头大敲木鱼,高声叫佛,便好出去。
二人约定要相见办法之后,潘巧云便和潘公、迎儿回去了。
从这天开始,只要病关索杨雄去牢里当值,裴如海便来。
家中只有个老儿潘公,未晚先自要去睡,迎儿这个丫头,已自是做一路了,只要瞒石秀一个。
那妇人淫心起来,哪里管的了这些,这裴如海又知了女人的滋味,两个一似被摄了魂魄的一般。
裴如海只待头陀报了,便离寺来,那潘巧云专得迎儿做脚,放他出入,因此快活偷养和尚戏耍。
自此往来,将近一月有余,这和尚也来了十数遍。
石秀每每看在眼里,如何藏得住在心里,便寻个机会告诉了杨雄,二人约好一同抓奸。
谁个料到杨雄一日吃醉了酒,不小心把此事告知了潘巧云,指着那潘晓云骂道:
“你这贱人!贼妮子!好歹是我结果了你!”
潘巧云为了活命,等到杨雄醒来,便诬告石秀趁他不在时,时常前来调戏,病关索杨雄听了,心中火起,便骂石秀道: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又不是我亲兄弟,赶了出去便罢。”
杨雄便来到了石秀的肉铺,大闹了一场,直接把石秀赶了出去,石秀是个乖觉的人,如何猜不到,心中耻笑笑道:
“必然是杨雄喝醉了酒出卖了我,这潘巧云为了活命把我出卖,若是我现在和他分个真实,必然让杨雄出丑。”
“不如我今日先忍下来,再做别的计较。”
石秀自此去了,杨雄也亦回了。
石秀心中是越想越气,怎能忍受这口恶气,便在夜里劫杀了头陀和裴如海,脱光了两人的衣服,然后悄悄返回自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本处城中一个卖糕粥的王公,挑着一担糕粥,点个灯笼,身后一个小二跟着,出来赶早市。
正瞧来到死尸边过,却被绊一跤,把那王公一担糕粥倾泼在地下。
只见小二忽的叫道:
“坏事了!一个和尚醉倒在这里。”
王公摸得起来,摸了两手血迹,叫声苦,不知高低,这才知道死了人。
几家邻舍听得,都开了门出来,把火照时,只见遍地都是血粥,两个尸首躺在地上。
众邻舍一把拖住王公当做杀人凶手,要去官司告他。
当下众邻舍抓住王公,直到蓟州府里首告。
知府升厅,一行人跪下告道:
“这王宫挑着一担糕粥,泼翻在地下,看时,却有两个死尸在地下,一个是和尚,一个是头陀,俱各身上无一丝,头陀身边有刀一把。”
王公赶紧解释了缘由,知府听了随即取了供词,行下公文,委当地里甲带了仵作行人,押了邻舍、王公一干人等,下来检验尸首,明白回报。
最后发现死的人是报恩寺阇黎裴如海,旁边头陀,系是寺后胡道,最后判决说是这两个和尚相互斗杀而死,此案就此了结,随即发落了一干人等,不在话下。
蓟州城里,有些好事的子弟们,亦知此事,在街上开讲起来,一传十十传百,闹得满城风雨。
而后这件事满城里都知道了,那范巧云听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敢说,只是肚里暗暗地叫苦。
杨雄在蓟州府里当值时,就听说有人告道杀死和尚、头陀,心里猜到了了七八分,独自中寻思:
这件事一定是石秀做出来的,之前我一时糊涂,错怪了他,今日有些得空,可以先去找他,再问清楚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