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说的痛心疾首,仿佛眼前的不是一堆废纸,而是一张张价值连城的银票。
学子们憋的满脸通红,想反驳又不知从哪里说起。
确实是他们太笨了,连那些做工的小厮都不如,印出来的书根本不能看,还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材料,只能一个个低垂着脑袋挨骂。
“这位管事,发生了什么事?”
唐鲤微笑着上前,问道。
刘工转头,就见一位容貌绝色的小公子正含笑看着自己。
再看他的身后,跟着气势强大的聂寒洲。
他刚想跪下行礼,却被聂寒洲以眼神制止。
刘工是个精明人,能走在摄政王爷前面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以,他的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回小公子的话,这些学子本来是被罚过来帮忙印书的,结果他们手比脚都笨,好好的书被他们印成了这个样子。
真是应了那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
被这么贬损,一向心高气傲的学子们脸色更加涨红,要不是碍于聂寒洲在场,肯定会不顾礼仪教养,冲上前将刘工痛殴一顿。
唐鲤见状差点笑喷出来。
随后看了眼被丢在地上的书纸,差不多有二三十张,上面的字迹排列歪歪扭扭,有些还晕染成一团,根本看不清楚。
其实浪费的也不多,但在刘工看来,纸墨贵重,就是浪费一张也是心疼的。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走出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可是有间书屋的君小公子?”
唐鲤有些惊讶,竟然是上次在书屋见到的那两个书生,没想到他们也是此次事件的参与者。
看到唐鲤吃惊的表情,其中一名叫李书鸿的学子满脸惭愧道:“我和周兄是被那位姓杨的假学子硬拉过来的。”
当时听到那些人的言论,他们觉得有些不对劲,因此并未参与讨论,想着等时间差不多了,就提前离开。
没想到却被摄政王抓了个正着,还被送到了这里做苦工。
不过,也多亏来到了印刷作坊,他们才能看到活字印刷术这样神乎其技的创造。
想到以后可以有更多的书籍可看,也不用因为买一本书而让家人吃糠咽菜大半年,内心就无比感激发明出这种印刷术的能人义士。
“原来是这样。”
唐鲤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这时,旁边的周姓学子忍不住插口问道:“君小公子,这间印刷作坊是你开的吗?”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做了件大好事。
“当然是了,不仅如此,那个活字印刷术可是我家公子发明的。
还有供你们免费读书的有间书屋,也是我家公子心善筹建的。
所以你们以后见到我家公子,记得客气点。”
不等唐鲤开口,三喜有些得意地炫耀他家陛下的丰功伟绩。
一旁的聂寒洲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完全没意识到他对唐鲤的感情已经和初见时完全不同。
而三喜的这番话,无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特别是李书鸿和周明彦,两人更是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毕竟唐鲤的年纪实在太小,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胸襟和头脑?
唐鲤暂时还不想暴露身份,于是开口转移话题。
“今天的事情就当长个教训,至于陛下的私事,不是你们应该关心的。
而且,再过几个月就是三年一度的秋闱,如果有机会高中,可以上金銮殿和他当面探讨‘断袖是否能成为一国之君’这个话题”
说完这句话,唐鲤转身看向聂寒洲,示意他赶紧放人,再晚这些学子的家人该担心了。
聂寒洲不情不愿挥了挥手:“将人放了,护送他们回南城。”
身后两名亲卫立即站了出来。
“诺。”
等学子们陆陆续续离开,唐鲤和聂寒洲才驾着马车回摄政王府。
路上,聂寒洲有些别扭地说道:“时候不早了,陛下不如就在王府歇下?”
那样他就可以和小皇帝多相处一晚,还可以继续亲亲。
唐鲤眨了眨眼,凑到聂寒洲耳边,吐气如兰道:“寒洲哥哥,你是不是已经变成断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