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峰没有一上来就提出看胎记的事,也是怕三喜觉得不被信任。
现在看到他满脸认真的样子,为了让小家伙安心,只得带着他来到房间内。
三喜倒是觉得没什么,很快将上衣脱下,露出纤瘦的上半身。
他的皮肤略显苍白,背部线条流畅漂亮,而在他的后腰处,确实有一块婴儿巴掌大小的蝶形胎记。
华峰眼瞳微缩,右手颤抖地抚向暗红的印记。
被他冰凉的手触碰到,三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哆嗦着嘴唇道:“华神医,有、有胎记吗?”
要是没有的话,他是不是可以穿上衣服,去找他家陛下了?
华峰闻言回过神来,伸手扳过三喜的身体,让他面向自己。
“有。
所以,你就是我要找的小师弟,华严。”
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整个人抑制不住地开心、激动,看起来更像个疯子了。
可三喜却没有之前那么害怕,甚至还有些高兴。
他也有家人了。
以后别的太监宫女再问起,也可以骄傲地说,他不是孤儿,他有大师兄,他家大师兄还是神医。
三喜乐呵呵地开始穿衣服。
很快,细白的皮肤被衣料遮住,就连脖颈处漂亮的锁骨也消失不见。
华峰突然有种很可惜的感觉。
打住,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小师弟是师父唯一的孩子,是他的亲弟弟,他可不能生出什么龌龊心思。
想到这里,华峰不禁怀疑是不是和皇帝陛下还有摄政王那两个断袖接触多了,自己也被传染了?
就在华峰脑补的时候,三喜已经将衣服穿好,有些地问道:
“大师兄,你跟我说说爹娘的事情吧。”
虽然他们已经离开人世,但他还是很想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好啊。”
接下来,华峰就和三喜一起坐在院子里,讲述他们以前生活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
直到太阳西斜,两人才意犹未尽结束了话题。
意识到不得不分别,华峰试探着开口:“严儿,你以后跟着我吧,师兄会照顾好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谁要是敢惹到他家严儿头上,就让他尝尝毒药的厉害。
要知道,自古医毒不分家,他会的可不只是医术。
三喜不知道他的想法,但听到华峰要让他离开皇宫,立马不乐意了。
他站起身,噘着嘴道:“我才不要,陛下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要一辈子跟着他,报答他。”
华峰有些急了。
“严儿,那怎么行,你是师傅的孩子,以后还要继承他的衣钵,怎么能在宫里当太监?”
虽然小师弟年纪大了,但他多用心教,肯定能让他成为华氏下一代接班人。
三喜虽然识字,但也仅限于识字,要他去读那些晦涩难懂的医书,他是一百个不愿意。
“还是算了吧,我爹有你一个传人就够了。”
他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关于继承人的事情,两人没谈拢,三喜着急去找唐鲤,趁华峰不注意,丢下一句‘师兄,我先走了,下次再见。’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
等他赶到寒梅院的时候,唐鲤和聂寒洲正相携着从里面往外走。
“陛下,您和王爷要去哪里?奴婢能和你们一起去吗?”
三喜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眼期待看着他。
聂寒洲有些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小太监真没眼色。
他的眼神太过凌厉,吓得三喜赶紧低垂下脑袋。
唐鲤忍不住掐了一把他的后腰,意思是,别把孩子吓到了。
随后,安抚似的揉了揉三喜的脑袋。
“朕和王爷要去印刷作坊,你当然要跟在身边伺候。”
唐鲤听说聂寒洲把那些议论他们的学子发配到了作坊里,就想过去看看,能不能把人给策反了。
三喜闻言顿时眉开眼笑。
他们家陛下这么需要他,他一定要跟在陛下身边,一辈子不离不弃。
唐鲤不知道小太监内心的想法,几人乘着马车很快来到印刷作坊。
刚进门就听一道粗犷的男音怒声骂道:“你们是猪吗?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那些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看看印出来的是什么玩意儿,能看吗?
这浪费的都是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