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鲤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像是莲花香,很淡,只有靠得极近才能闻到。
而现在这个距离,聂寒洲能很清楚闻到那股淡香。
本来是极其清雅的味道,却让他的脑袋有些发昏。
想到这几日小皇帝不在身边就想得厉害,在身边就想亲他,甚至还想将人压在身下狠狠疼爱。
这是不是说明他真的是个断袖?
只是以前忙于行军打仗,没有发觉?
毕竟,他对那些柔弱难缠的女子毫无兴趣。
想明白其中的缘由,聂寒洲瞬间释然。
他不是个矫情的人,行事向来干脆果决,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自然不会再畏首畏尾。
只是不能让小皇帝觉得他太过上赶。
于是,垂眸轻‘嗯’了一声。
脸上的表情十分矜持,好像是迫于唐鲤的‘淫威’才不得已妥协了一样。
唐鲤讶然。
这是……承认了?
见他一双杏眸瞪得溜圆,聂寒洲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小皇帝高兴地都呆住了,看来他对自己绝对是情根深种。
唐鲤不知道他在脑补什么,反正人是彻底勾搭到手了,附加任务算是百分百能完成。
接下来他的任务是要努力做个好皇帝。
这一夜,两人盖着棉被纯睡觉,聂寒洲顾忌唐鲤年纪小,连摸摸蹭蹭都不敢,生怕自己把持不住,将人给办了。
凌晨的时候,唐鲤睡得正香,聂寒洲亲自将他送回皇宫。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百姓渐渐不再议论皇帝断袖的事,学子们也开始静下心来读书,为即将到来的秋闱做准备。
朝政上,唐鲤开始大胆参与,不管是太皇太后也好,永安王也好,通通不给面子。
虽然他手上还是没有什么实权,但对于政事上的敏锐和独到的见解,开始让朝臣们对他刮目相看。
大臣中那些中立派似乎看到了希望,往日上朝时木头桩子似的几个人,开始频频发言,带着试探和引导,似乎想知道唐鲤究竟是昙花一现,还是一颗蒙尘的明珠。
结果,令所有人大感意外。
不管是唐鲤提出来关于赋税的改革,还是官吏制度的革新,都让人耳目一新。
不少大臣提议按照唐鲤的方法整顿吏制,变更赋税。
当然,反对的更多。
寿康宫。
“果真是翅膀硬了。”
太皇太后气得双眼通红。
以前唐鲤就是她手中的一个傀儡,别说议政,就是想差遣几个宫人,都要经过她的同意。
现在有摄政王撑腰,胆子竟然大了起来,居然越过她开始参与朝政。
不但如此,唐鲤展现出来的政治才能更让她心惊。
是有人在暗中教导他,还是他本就聪慧,多智近妖?
如果是后者,太皇太后不敢深想。
她才不到五十的年纪,身体保养的又好,再垂帘听政个十几二十年完全没有问题。
眼见手中的权利一点点被剥离,就跟剜她的肉一样疼。
“应琴,去把皇帝叫过来,哀家有话和他说。”
太皇太后冷着脸道。
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让人心惊。
应琴姑姑躬身退下,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勤政殿。
唐鲤早就知道太皇太后不会干看着他折腾,等他赶到寿康宫的时候,面对的就是满脸寒霜的女人。
“狸儿真是翅膀硬了,竟敢越过哀家胡乱指挥朝堂,你这样任性妄为,是要毁了礼唐百年基业吗?”
上来就给唐鲤扣帽子,这是亲祖母所为?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眼前的孙儿已经不是那个被她捏在手掌心里的胆小鬼,站在她面前的是活了几辈子的老妖怪。
“皇祖母说的这是什么话?
孙儿年纪不小了,得太傅授业十年,不就是要成为一代明君,让礼唐江山千秋万代。
皇祖母一直不肯放权,难不成还想做礼唐历史上第一个女皇不成?”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唐鲤目光锐利,整个人锋芒毕露,完全不像是不谙世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