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明已经好几天没看到红露了,好像是上次玩大了……
想来,红露这几天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但她也不好过啊……
这几日的栗青,像是打通了那任督二脉似的,每每搂着她,净做些浪荡子的事,她虽是愿意的,但日日嘴肿……
她的病都好了好几日,但是这卧房,却一步都没踏出去过,
且……每次都点到为止,搞得她不上不下,甚是不爽。
某日午后,被雕花窗打碎的阳光星星点点的照进屋里,而此时的屋内,帷帐落下,胸襟袒露的男子怀里,躺着一名熟睡的女子,男人紧实的臂膀似是给了女子安全的避风港,女子睡得脸颊有些红晕。
星星点点的汗珠从女子如雪的肌肤里渗出,最后被那男子轻柔的抹于掌中,女子嘴唇微张,男子爱怜的触碰却惹来女子的秀眉微蹙,细看下来,那女子的唇色似是有些异样的红。
“醒了?”栗青已是这般望着她近两个时辰。
李月明半梦半醒的“嗯”了一声,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朦胧与娇憨。
栗青拢了拢那面庞上的发丝,轻声说道:“殿下说要见你。”
李月明的瞌睡被这句话全然吓退,从栗青怀里支起手臂,略微有些惊讶的问道:“啊?为什么?”
栗青看着李月明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因着猛地起身而领口大开,忍不住偷香了一口,从新将人拢入怀中,
“上次岳母带来的糕点,我带进了密室几块,殿下拿回去给太子妃娘娘尝了尝,太子妃很是喜欢,殿下说想再讨要几块。”
李月明不信,手里还把玩着栗青的手指,将信将疑的问道:“就为这事?”
栗青“嗯”了一声,感受到女子的身躯往后靠拢,栗青不动声色的往外挪了挪,随后说道:“嗯,放心,凡事有我,晚膳过后,书房密道。”
李月明点点头,倒是没放在心上,没所谓的动了动身子,这一动,便发觉出了异样。
栗青已是退到床的边缘,无路可退,看着李月明突然停下来的动作,便是知道已是被发现了,耳根微红却故作镇定的问了句,“吓到了?”
李月明不敢在这时候挑衅他,便自觉的往里边挪了挪,“没……没关系,正……正常反应。”
栗青看着那红的滴血的小耳朵,愈发的克制不住自己,而后抬起李月明的脑袋,四目对视,仿佛一下点燃了烟火,“你可知,我忍得有多辛苦。”
他现在,不能碰她,若有个万一,他承受不起。
但是,其余的,他便是再也忍不了多少。
而后,红绡帐暖,春色渐起,又是一阵雨打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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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太子赵霁将太子妃嘱托的心意送给李月明。
李月明看着手里通体月纹的白玉簪,有些受宠若惊,这簪子通身没有半点杂质,实为凡品,“殿下,这……太贵重了。”
赵霁面露微笑,不在意的说道:“既是太子妃所赐,收下便是,本王还想替太子妃多讨要几份糕点。”
李月明缓缓将那匣子扣上,抬眼笑着,“那臣妇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臣妇一定让家母多做几种糕点,保证太子妃娘娘满意。”
赵霁含笑点头,随后瞥了一眼栗青,揶揄道,“那便先谢过栗夫人了。”
栗青面不改色,倒是显得李月明道行浅了些,面上微露羞涩,道:“殿下客气了,那臣妇便退下了。”
李月明说着,看了栗青一眼,便要退下,栗青也回望着……
赵霁看着这俩人,一个不舍得走,一个舍不得让走,那其中的缠绵情谊,倒是惹得他想起了初与太子妃成婚的时候,
“罢了罢了,陪着栗青坐会吧,索性不是外人,做什么搞得本王棒打鸳鸯似的。”
栗青闻言,不推脱不拘礼,道:“如此,便谢过殿下。”
赵霁:“……”
李月明就这样留了下来……
赵霁执杯,缓缓道出正事,“下月初,镇北将军卫冲回京,这京都的水,便是又要浑上一番了。”
栗青点头,道:“皇上的意思,这兵权是无论如何都要收回的。”
赵霁点头,“本王早已猜到,皇上不但会夺卫冲的兵权,说不定,还连人家的婚事都计划妥当了。”
李月明的杯子,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李月明眼神躲闪的看了看两人,而后又赶忙收拾道,“殿下恕罪,臣妇一时手滑……”
栗青忙着站起来掏出袖里的帕子替她擦拭,“可有烫到?做什么这般慌乱。”
李月明摇摇头,而后问道:“你们所说的,可是那卫国公之子,当今卫贵妃的亲弟弟?”
“十三岁赴西北,领着二十人突击北元营地,拿下敌方首领,十五岁便回京受封镇北将军,十六岁便又远赴西北,至今击退北元,大获全胜的卫冲卫将军?”
栗青听着李月明那如数家珍般的细细说着,冷哼一声,道:“夫人可真是好记性。”
赵霁被逗的哈哈大笑,这密道里的味道,属实有些酸了,而后,又故意说道:“对,就是那个英勇无敌的卫冲卫将军。”
李月明闻言,心里更是咯噔一声,脸色都止不住的白了几分,“那……他的亲事,皇上可是定了?”
赵霁看着一脸阴沉的栗青,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这密道过于昏暗的原因,他竟看到了栗青的发色隐隐有些发绿。
思及此,赵霁眼眸微转,有了主意,“想来父皇已是有了想法,不过具体的,栗夫人可以让你夫君帮忙打探,放着如此便利的条件,不用实属浪费。”
李月明闻言,眼睛亮了起来,一脸渴求的望着栗青,“夫君……”
栗青斜睨了她一眼,“栗夫人,莫不是做梦说胡话了?”
那句栗夫人,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夫君就帮帮我吧,”李月明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事关晚儿的幸福,她定是要帮着争取一番的,
“我有一闺中密友,甚是爱慕卫将军,若卫将军定亲,想来她定是会难过的。”
栗青闻言一怔,自知自己想岔了,轻咳了一声,道:“如此吗?你说的闺中密友,可是陈太傅的女儿,陈晚?”
赵霁也被这莫名的消息搅得有些不解,这陈晚晚,不是在江南吗?何时看上的那卫冲?又是何时与这栗青夫人成了闺中密友?
“夫君怎可将晚儿的名讳就这样说出来,事关晚儿的名声。”李月明有些急了,事关陈晚的名声,她不得不小心。
赵霁摆摆手,“栗夫人放心,此事不会有他人知晓,孤定也不会拿此事做文章,只是消息若属实,还是烦劳栗夫人劝晚晚放弃吧。”
李月明不解,她上辈子只是闺阁妇人,知晓再多,也只是东厂内部的事,其他的,即便有风声,她也不会过分在意。
“太子殿下,此话是何意?”
赵霁语重心长道:“晚晚乃是本王的太傅,陈太傅的独女,本王自幼与她交好,直到太傅将她送去江南,才断了联系,众所周知,太傅乃本王的人,而皇上……绝对不会将一个拥有十万军权的人送予本王。”
李月明脸色凝重,事关朝政,便不无可能。
“所以栗夫人若与晚晚交好,烦请写信劝劝她,让她弃了这份心思吧,晚晚的亲事,自有陈太傅决定。”
李月明想起陈晚书房那满屋子的卫冲画像,嘴角一扯,“这……恐怕不太可能。”
赵霁皱眉,“此话何意?”
“殿下有所不知,臣妇自江南与晚晚相识时,晚晚每日与臣女说的最多的,便是那卫将军的事迹,”
“晚晚自幼在江南长大,心思细腻,据她说,她十三岁回京都探望爹娘时,情窦初开的年纪,偶然看到了长街上打马经过的少年将军,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如今想来,思慕两年,只少不多。”
赵霁无奈,他本抱着晚晚是一时兴起的态度,可如今……
“如此,便只能慢慢淡化了……”
李月明甚是不想,“那若……晚晚能让卫将军喜欢上自己,那卫冲可有法子不让圣上赐婚?”
栗青与赵霁皆是一怔,这姑娘,属实有些想当然了。
赵霁不忍拆台,“你……莫不是不知道那卫冲是何许人?”
话音落,栗青的声音响起,还是栗青,拆夫人台这种事,做起来毫不手软。
“卫将军下月初回京,一个常年在边关打仗的糙汉子,你指望他一夕之间能懂得爱上那陈姑娘?”
李月明想起那个江南水乡的女子,眨着水漉漉的大眼睛,柔柔的叫她“明姐姐”,便来了自信,“你一个在东厂做了这么多年太监的人,我不也让你懂得了什么叫温柔乡?那晚晚怎么不行?”
赵霁:“……你若这般说的话,也可勉强一试。”
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