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淡白和周阳点点头,心稍安。不在背后捅刀子,不落井下石,自然便算可交之人了,至于同舟共济,同甘共苦。那般未免要求太高。
三人入了城中,但却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三人还是第一次来修行城镇,城中也不全是修士,普通人也多少有些,可能是城门半封禁,街道并不如何有行人,稀稀拉拉就几个人逛荡。
三人大概扫了几眼,料想这些都是在城镇中修行或居住的居民。城镇中的修士一般境界都不高,如同凡间一样,该做生意就做生意,该吃喝拉撒便吃喝拉撒,唯一不同的是会些术法,或者活得长些。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修行上披荆斩棘,勇猛精进的,天赋与资质不行用丹药与灵石也一样堆不起来。
青黄不接之地并不只是只有三大势力,如一些小门派和一些散修和野修也是存在的,
他们分布在各处,有的在城镇有的在山野。三大势力再再大也不能一一涵盖了过去。他们管理了一大片修行之地是不假,但还不能门下弟子遍天下。
说到底,还是小门小派的散修要多些。他们遍布于青黄不接之地各处。其中不乏高人存在,若是拧成一股也算了不得的力量了。
三大势力没有开战之前,这些城镇空前繁荣,彼此间往来不息。那会便只顾贸易生意。青黄不接之地的本土生意做的很大。做着做着做到了青洲,做到了中黄洲去。后来两洲的人来到了这里,各自成了联盟,加上本土的卫道盟。
三大势力建设了青黄不接之地。但因为争夺地盘与势力,就渐渐有了摩擦,有了争斗。可那些争夺都是为了抢夺青黄不接之地那些灵气浓郁的无主之地,如明夜峡这类。
后来无主之地抢没了,就扩张势力。就有了城镇,城镇的存在也是为了贸易,那会三大势力无所谓于谁谁,不管一座城镇,无论那一方势力只要不闹事都可进的。
但当下却发生了战争,敌对双方自然不会去对面的城镇了,而中山盟一挑二得罪了两家,出了这般事,城镇里除了本地人,和一些想守着铺子的散修士,自然不会有其他的。
可以说,因为战争,贸易变得萧条了,但萧条的只是本地。大势力依旧在做着贸易。战争富的是大势力的人,苦的是小修行者。而小修行者占大多数。
他们被裹挟,被影响,被侵掠。被迫躲起来。战争让修行没了清净之所。
所以打打打个锤子。修修修修个锤子。
有人关了铺子,有人躲进了深山,有人散了家财。
所以城镇萧条了,最少临近边城的这个地萧条了。
一些个小势力,小宗门,在各家的城镇里都有生意与贸易往来,他们是做不得那么大的,能撤回也就撤出了,能做的自然也会继续做。这些有家底有底气自然还能抽身。家大业大,大不了山门一关,躲他个三五载。
可一些个散修野修,奋斗了一辈子就指望着能有些小门路做到以钱生钱,以裨益自己的修行。被搞了这么一波直接家底掏空,一无所有。
有些无钱无势的更是被强征入了编队参与战事。拿自己的命不修自己,不顾自己的长生道果给别人打生打死,何其惨也。
城中的铺子大多半掩着门,将开不开的样子。反正街道上行人稀少,做生意什么的人都没几个又能怎么做,甚至害怕有人来闹事。
之所以还在支撑也不过还抱着一丝希望而已。
好在城中的客栈还开着。三人找了间客栈住下,以待后事。或于城中伺机而动,或往中山盟更深处去皆可。
当下最重要的是打探出有用的消息才好区做些事情,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却是不行的三人在客栈中呆了许久,每日做的就是在客栈楼下的酒楼里吃饭喝酒。
一个地方再如何萧条免不了吃喝之所。哪怕是修士城镇也不例外。
三人在酒楼机会一座就是一整天,来来往往人不少,有些个没来得及离开的野修。和走不了的普通人。活跃更多的是中山盟来来往往的修士。
消息什么的,零零碎碎的也能听到一些。
比如边关的城镇,旗山盟已经开始攻打。但由于他们补给充足,旗山一连两天发动了三次进攻都没能打下来。
比如某某筑基境散修加入了他们中山盟的边军一同守城等等。
又比如旗山盟久攻不下,已经狗急跳墙,加派了更多的人手等等。
有一条却不得不让他们为之一震:旗山盟那批拦截补给队的修士已经在前面的边城被找到,一行七八人了,都是清一色的都是女修。其中一个甚至都达到了悟道境,她们不知怎么的混进了城中,试图与在外面攻打的旗山盟修士来个里应外合,但却失败了,当场伏诛。
菲雅是筑基境,自然不是菲雅,那么那个悟道境的女修必然就是蓝杏儿或何彩霞了。
三人悠悠叹了口气,酒菜也觉得不香了。
三人与虽然不熟,但到底一起战斗过。一时间都有些伤感了。
这时候有一行人进了酒楼,都是女修。
中山盟的城镇女修不算少,至少比旗山盟的要多些。三人这两天来见了不少,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其中一个女修却盯着他们看了许久,三人在别人的地盘自不敢太嚣张。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却依旧由着她看。
那女修突然指着郑精武道:“偷衣贼?”
郑精武有些心虚,回头看过去。
长得一般而已,眉眼并不出奇之处,身上有香气,穿一身素白长裙,这与她身旁的那些个统一制服的女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再细看,资本确实雄厚无比。
有些人不忍细看,有些人越看越耐看。
感受到郑精武的目光,女修士不禁怒从心边起。
“狗东西!往哪里看?”
说罢一巴掌扇出。
这女子力道不小。郑精武挨了这一巴掌,直接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红手掌印,但他却硬气。
直道:“往该看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