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周阳心痒痒。
“这是战争。”郑精武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这是他们的地盘。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们,与其等他们来杀我们,不如我们主动去杀他们。杀了他们就拿他们的东西来助益我们的修行。”
黄淡白愣了愣。这跟他的性格不符合。可一路过来,他杀的人的确不算少。包括拦截补给队,包括这次。他不弑杀,但杀了就是杀了。且他们的身上的咫尺物也拿了。
有些事已经做了,他不能又当婊子又立牌坊。说自己是个好人。
这个得有顺序。他是因为战争而上到战场,因为战场而被人伤杀,所以他才伤杀人,杀了人才会取他们身上的咫尺。而不是直接为了咫尺物去伤杀人别人。这一点很重要,但其实没那么重。
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利就去伤害别人。
不重要的是:这里是战争,为了利益而起的战争。那么他们在这场被利益所裹挟的战争里,去追逐利益这本身就没有什么错,因为他们没得选。
在战争里一切冠冕堂皇的理由与借口都是包裹在利益下的糖衣。
温柔与善良只适合给温柔与善良的人,而在暴力纵横的世界里本就不堪一击。
黄淡白本就没有什么心结,只是有些事没想明白。
不得不说郑精武说得没有错。与其等别人来杀他们。不如他们主动去杀别人夺宝。
只有他们不断变强,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你们说,我们扒了他们的衣服,拿了他们的令牌和身份证物。以他们的身份在他们的地盘行走会不会更方便。”郑精武道。
二人眼前一亮。
“鬼才,真的是鬼才。”周阳夸道。
郑精武只是笑笑不说话。
三人当即下手。
都是一袭的黑衣劲装。黄淡白与周阳穿的其实还好。毕竟只是三拳两拳的就将对手打杀了,衣物还算干净完整,只是沾上了些血迹,一个净身术法就搞定了。但郑精武穿的那身就有点不堪入目了,他的战斗勇猛激烈,人都被搞得七荤八素了,衣服又能好到哪里去。不过是线头掉落,浑身破洞而已。
且徐行,看遇与何人。
又行半日,天热难耐,非清凉术法可解。三人寻一处山林而歇下,山中有泉,清冽可洗心尘。三人渴而饮。舒爽非常。
有泉水的都山林并不多见,三人心情大好,沿着泉水而上。见一潭。
山中鸟语,风声,水落之声甚是悦耳,复行数步忽听人语。
三人藏身在一片大石之后。见三五人于水中,概是女修,只露出一个头,正在潭中推水玩耍。
黄淡白大惊,不忍看,以手遮眼,指中却开出小缝。
周阳直接看,隔的远,只留一个脑袋在水面上根本就没啥看头。
周阳推了推黄淡白。
传音道:“没啥看头。放心看。”
黄淡白将遮眼的手放下。果然没啥看头。
“还不如我家隔壁的刘寡妇。”周阳道。
黄淡白本能点点头。
二人会心一笑。
黄淡其实并没有那么不开窍。当然这一点只有他自己知道。
郑精武却是最淡定的。传音说:“这些人必然是中山盟的弟子。”
二人点点头,看向了另一边那块大石头上的衣物,却是与他们一般无二的。这说明在中山盟男修与女修的衣服是一样的。
“却看我去偷件衣服来穿。”郑精武的传音出现在了他们的脑海中,差点惊掉他们的下巴。
“他们是女子。”黄淡白道。
“我知道。”郑精武回。
“这不符合礼数。”
“你偷看人家洗澡也不符合礼数。”
黄淡白被当场噎住。
“你们替我放风,不然我被发现了你们也别想逃掉。”郑精武道。
二人点头。
黄淡白担心他被发现,然后被当场打死。
周阳担心他藏匿术法不行。
谁知道郑精武突然浑身气息一匿,竟然与山潭处的石头相差无二。
好一道匿息的藏身术法。真是精妙绝伦。
料黄淡白和周阳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郑精武这种请神修士,怎么会懂这种巧妙的术法。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不得不说,郑精武又一次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只见郑精武俯身而行,一路来到大石处,大石很大且不矮,够郑精武容身有余。
郑精武胆子很大,但也大不到直接爬上石头偷盗衣物。只是从大石后面用手去摸了一件,在身上比对比对。
郑精武胆子却确实很大,竟然当场换了身衣物。他身材本就小,且极瘦,却是能穿,也合适。只是胸前却大了两坨,到底还是不能彻底合适身。不过却也不怕,到底是可以以术法抚平。
郑精武是正派且厚道的人,那些短衣却是不碰都不碰。非但不碰,甚至怕她们中的谁谁谁没有衣物穿,还把自己身上的那一件给留下了。
除了一件衣服外,郑精武其实也没能偷到什么其他的。本想着连着他们的咫尺物也一并偷盗了去,但并未发现,想来定是她们一并带身上了,也算怪可惜的。
郑精武蹑手蹑脚的回来。依旧是俯身而行,潭中几人若眼瞎不见。依旧推水嬉戏。
二人闻到一股异香。郑精武已经回到了他们的身边。
“走。”
郑精武直接溜。
黄淡白和周阳跟上,离了潭水,又离了泉水。最后出了山,三人御风飞行一段。三人终于憋不住笑。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明明是做了不那么好的事,却能笑得那么开心。
黄淡白甚至笑得捂住了肚子。
郑精武回头问他们笑啥。
二人竖起大拇指直夸他术法了得。
“我不过是偷了件衣服而已,有啥好笑的。”说着,他自己也笑了,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其实还挺刺激。不过到底不道德。
“他们的咫尺物我没偷到。”郑精武失落道。
“那还要吗?”周阳问。
“毕竟对方是女子,不好下手。”郑精武说。
“那就不要了。”黄淡白说。
三人一致同意。
水潭处大石旁,一女子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却突然督见石头下的那件破烂。她很确定那件破烂不是她的,这件衣服非但破,且有一股子汗臭味。也就是说有一个男人偷了她的衣物换上了。
她面露不忿怒骂一声:“真他娘的,直娘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