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淡白和周阳回了声好。当即表现出乖顺的模样。
“大哥,我们真的的是野修而已,就是想到后面的城躲个清静。求求通融通融。”
“拿来。”黑衣劲装男子看着卑微的二人越发嚣张。
黄淡白和周阳扭扭捏捏的把自己的咫尺物递给了他身后的两位小弟。
黑衣劲装男子有些不满,但并未说什么。郑精武还在地上趴着。而他的咫尺物就在他的身前。
“动手。”
黄淡白和周阳突然浑身真气涌动。
黑虎掏心。
二人看似是将咫尺物递出,实则掌中真气流转。
事发突然,对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二人一掌打在胸口上。当即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怕人不死,二人又一招“大象踏地。”对手是万万活不成。
两位万法境就这般死了,死得无比憋屈,甚至都来不及反抗一招半式便身死当场,武夫近身杀人最易,更何况二人不讲武德搞偷袭。
本质上他们是不想杀人 ,三对三实力相当也不想杀,一来怕引来更多的人,二来便是想事息宁人,但他们却贪婪至此。试问彼此都境界差不多的时候,还这么嚣张,人家就不会跟你拼命?
山泽野修是没门没派,没背景没势力,甚至没实力,但也不能得寸进尺的使劲欺负,山泽野修之所以能在缺乏修行资源的时候还能修行境界,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够狠。且能屈能伸,若真逼急了,须知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更何况他们本就不是山泽野修。
郑精武与黄淡白他们几乎同时动的手,但想要将对手拿下却没有黄淡白他们那么容易。
从他在地山上趴着的时候开始,他在心里念咒:西方金甲之神,听我号令,速速上身。西方金甲之神,听我号令,速速上身。
等他浑身金光大冒之时,黑衣劲装男子刚好蹲下身来去捡他身前的咫尺物。
他大惊。
郑精武猛的从地上跃起。然后狠狠压下。
这么大的金光,黑衣劲装男子早有警觉,但还是慢上了一步,被郑精武猛的一拉大腿摔了个狗吃屎。
黑衣劲装男子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回身一道术法打出。
“双刃破”
金神人上身,郑精武哪里管什么单刃破,双刃破,强挨这一击,后退数步却依然拉着他的大腿不放。连带着黑衣劲装男子也被在上拖行了数步。
黑衣劲装恼怒更甚,又一道光刃斩在金甲神人拉着他大腿的手上。光刃只是在金甲神人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白痕。
金甲神人概是吃痛或者发怒,拎起他的大腿,就把他往地上摔,黑衣劲装男子只好运转灵力将身体要害处保护住。但还是被摔得头晕目眩,浑身疼痛,七荤八素。
黑袍男子的内心已经不是能用屈辱与恼怒来形容的了,而是认命。可就算如此那个金甲神人还是没有放开他的腿。哪怕他把自己甩出去。甩大树上,甩石头上。也比现在这样被拎着大腿砸地板来得好。
他刚开始还挣扎,后来挣扎好几下。如今却是挣扎也不挣扎了。金甲神人大概是觉得他不挣扎了,就停止拿他砸地板。
他奄奄一息,嘴唇轻启,骂了声:“直娘贼!”
他的都声音很小,但金甲神人听到了。修士耳聪目明,怎么可能听不到。
金甲神人见他还能开口,就直接坐到他的身上用拳打他的脸。
这拳极重。他不过挨了三五拳便没了
“奶奶个熊,给脸不要脸。”郑精武退出来请神上身状态。又变回了那副干干瘦瘦的样。哪里还有刚才的威武霸气。
“老子已经卑微的趴地上了,你还得寸进尺的搞事情,找我麻烦,那么我只好先弄死你了。”郑精武狠狠的在黑衣劲装男子肿起来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此时黄淡白和周阳早已经收拾好了另外二人,看郑精武化成的金甲神人战得正酣。也不好插手。
郑精武干干瘦瘦,笑起来皮肤仿若一朵菊花,整个人就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的鬼。他极丑。所以一直自卑,甚至有时会给人一种唯唯诺诺的感觉,但狠起来的时候却是真的就是一个狠人。
这种人不好惹,他耐得住寂寞,忍得了卑微,受得起冷眼,狠起来让人胆寒。这就是妥妥的都野修路子。
“你怎么回事。”黄淡白拍了拍郑精武的肩膀。
“没事,杀个人而已。”郑精武笑了笑。
“你刚才不对劲,有些吓人,不要道心出问题了才好。”周阳说。
“真没事,就是有些东西积压的久了。这个人刚好就撞上来。”
一个曾经卑微到尘埃里的人,在他发现卑微与退让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那么他很大程度上就会发狠。
黄淡白和周阳曾经就很卑微,但那种卑微来源于生活和世间人情冷暖,这是很柔和也很自然的事情,因为这些本就无处不在。所以当他们从穷人变成有钱人,再到成为修士,他们是在慢慢挺起腰杆而已。
但郑精武不是,他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的罪,别人欺负他,打他,骂他,压迫他。看不起他。
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青黄不接之地是什么地方?旗山盟又是什么地方?这种地方吃人不吐骨头!
他一个在别人看来不入流的请神修士,要遭受多少的不公和冷眼。在他遇到黄淡白和周阳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一个杂役。一个脱凡境了还是杂役的修士。
黄淡白和周阳看见郑精武趴下献上咫尺物的时候,他们觉得郑精武演技好 。才不是,那是一种熟练,一种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学会的熟练。
郑精武的膝盖没那么硬。他为了生存跪下过很多次。这次也不过是其中的一次罢了,当他发现他其实不必跪的时候。那他自然也就不愿跪了。
打死一个敌方修士不算什么。他冷静,其实。唯一不冷静的只是放了一句多年不敢放过的狠话。
偏偏这样的狠话还叫黄淡白和周阳品出味道来了。
郑精手里拿着敌方的咫尺物,笑容满面。
“不妨我们就这样多搞他几波,岂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