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淡白并不多想什么。好不容易下山一趟,他想去找一下周阳,由于这一个月来太忙太忙,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来了。
他从其他的师兄口中得知,精铁跟仙草峰一样,都从其他州里接下来一批很大的订单,这几日来两峰都是在赶这批订单,本来是没有那么赶的,大概是为了应付随时会发生战争的原因。
如今仙草峰已经闲下来了,想来精铁峰也忙不到哪里去。
精铁峰不比仙草峰的郁郁葱葱, 甚至跟仙草峰比都有些光秃秃的,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个秃顶的壮汉,山上堆着许多的金属,还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也就更像了。
黄淡白刚行到半山腰,便见一个大汉,上一次周阳被抬上仙草峰时他是见过的。于是恭敬的喊了声:“铁山师兄。”
铁山定睛打量:“你是周阳的兄弟?怎么有空到我精铁峰来了。”
“回铁山师兄的话,我是来找周阳的。”
“这一个月来有些忙,周阳在学习软锻。如今刚清闲些,这小子跑了,说是要去找人玩上几日,我以为他是去找你呢。”铁山道。
“找我?”
黄淡白谢过铁山,下了精铁峰又回了仙草峰。
周阳自然是知道他住哪里的,但却根本就没来找过他。
黄淡白心中了然,周阳不来找他,那么大概就是去找余圆月了。
这本无可厚非,兄弟伴不得终生。
当你心中最重要的人遇到了比自己更重要的人是不应该悲伤和妒忌的,只因这本身就是两种不同的感情。
黄淡白笑了笑,打算在自己的小屋里修炼一整天。
可刚入定,清溪却来了。
“你兄弟喊你到灵兽山去耍。”
“他来找我了啊,”黄淡白探出头去根本就没见到周阳的身影。
“没来。”
“那师兄你怎么的?”
“他们给我传讯了,我自然知道。”
“他们?”
“我跟灵兽山的小娘子很熟。”
黄淡白脸色古怪:“余圆月?”
“那还能有谁?”
黄淡白看着清溪那张好看的脸说不出话来。
“灵兽山的肉食不错的,我们弄些药草与素食过去。给他们调调味。”
“然后呢?”黄淡白看着清溪一副很熟的样子。
“当然是去灵兽山吃大餐呀,在你们没来之前,我就常去了。”
“那你们……”
“我跟她是好朋友呀,是她爹把我带进了旗山盟。”
“哦!”黄淡白有些忧心忡忡。
二人采了些可以调味和直接食用的药草,往灵兽山里去,灵兽山不高,反而宽大矮平,除了稀稀拉拉的栅栏,就是随处可见的各种小动物,就连房屋也不曾有几间。一副很原始景象。
若是黄淡白自己来,只怕不好找到路,而清溪却是轻车熟路了,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小溪旁,沿着溪流而上,见一个片亭台屋舍,屋舍旁是一口大锅,一个高瘦的少年郎正在一旁烧着水。而溪流边一个胖少女正坐在溪石头上悠闲的把小脚浸到水里挑水玩。
黄淡白有些无语。
而清溪却轻佻的朝余圆月喊了声:“小胖妞。”
余圆月回头,看见清溪满月一般的圆脸似要笑出花来。
“清溪哥哥!”
余圆月鞋子都不穿,直接就跑过亲昵的挽住清溪的手就往溪边走。
黄淡白在风中凌乱。
正在烧火的周阳莫名生气,恼得把火堆一顿乱搅。
余圆月自顾自的把心思放在清溪身上,自然看不到周阳的变化,两个亲昵的说着话,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哪怕周阳和黄淡白以神识去听也听不真切。
周阳这下更恼了,又不能做什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黄淡白到底是机灵的,把一切看在眼里。
对着二人喊了句:“你们要去哪里,不不帮忙吗?”
清溪由余圆月挽着,回头道:“我与胖妞儿叙叙旧。”
黄淡白心说:叙旧个锤子,再叙旧某人就要跟你干架了。
清溪不理,随着余圆月来到溪边。
“你跟他们怎么认识的?”清溪问。
“一个半个月前,我爹带我出去抓灵兽,然后我爹就说让我独自历练,就把我抛下了,我就肚子饿呀,我找了一个凡尘的酒楼吃东西,我刚吃完,就发现有个公子哥一直看我,等我要走的时候,就被他的侍卫拦住了。再然后就遇到了他们,他们帮我把侍卫给打趴下了。可我还是气不过,就打了那个公子哥两拳,在把他从楼上丢了下去。”
“我也没多想,晓得他们也是修士,就顺带着又在他们身上搓了一顿。”胖少女开始眉飞色舞起来:“好家伙,那一顿可给我吃了个爽。鸡鸭鹅猪的随便我造。等我吃饱的时候,才发现酒楼被围住。”
“一大堆人呢,好几个泥胎境的武夫,连我都打不过的那种。店掌柜指了个方向叫我们走,黄淡白跟一个泥胎境对上了,周阳就拉着我逃。逃到半路又碰到了那个公子哥,我们就把他给绑了,以他为要挟要了辆马车出城,不曾想,到了城门处又被人拦了,他们还搞偷袭想杀我们,我哪里能忍,当时就给那公子哥放了点血,这才出了城,我们逃了一路之后放了那个公子哥,又逃到了山里,黄淡白受了不小的伤,得养着。有个光头追了过来不知怎么的又不见了,再然后我爹就来了。”
“没了?”
“没了。”
“那个男的,喜欢你。”清溪悠悠道。
“哪个男的?”余圆月有些慌乱。
“周阳。”
余圆月不说话。
清溪却不打算放过她。
“你也喜欢他?”
“我不知道。”余圆月眼神躲闪:“我饿了,我们去弄东西吃吧。”
清溪放开了被余圆月挽着的手,与她分开了些距离道了声:“好。”
黄淡白并不晓得跟周阳说些什么,看着柴火可能不够了,就主动批了些柴。周阳只是烧火。
二人无言许久。
周阳突然道了句:“我不喜欢你的那个清溪师兄。”
“清溪师兄很好的。”黄淡白的话脱口而出。
“他再好,我也不喜欢。”
“为什么?”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为什么。”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