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妃搬离皇宫,前往行宫之事,没过多久,朝堂上下全知晓。
皇太妃的兄长乃两朝元老,听闻此消息心里极为不满。
她从民间回宫不过一年时间,为何突然搬去行宫。
他匆匆进宫面见皇太妃,皇太妃将事情原委告知,她说夏知忧此番目的就是想要霸占后宫,不允许陆秉川纳妃。
尚书大人一听,自是不愿意。
皇太妃母族早暗中培养人选,尚书大人的儿女成了家,自是对于进宫之事无法达成。
据说,他们家远房表亲,家中有一女,年方十八,样貌才情出众,家族早年一直暗中培养。
当初,皇太妃游说夏知忧替陆秉川纳妃,她家母族便是想通过此番,将他们培养的女子送进宫。
莫说皇太妃母族,朝中宰相大臣哪一个家族中没有暗自物色人选替他们家光耀门楣。
夏知忧娘家覆灭,剩余的表亲堂亲,早年与她接触并不多。
夏知忧父亲当年是宗门出身,一介武夫,并不是正统世家出身。
夏侯去世后,家族能在朝中得势之人并没有,以致夏知忧娘家势力并不足挂齿。
尚书大人一听此话,当即怒火冲天,他也不顾所谓宫规冒犯,转身就往凤仪宫去。
听闻陆秉川的舅父前来求见,白芍慌了一神,手中的玉梳哐当落在地上。
“娘娘?尚书大人为何突然求见?”白芍脸色煞白,他是皇太妃的兄长。
难道因为那日之事,前来找麻烦?
夏知忧面不改色,她轻轻捻一缕发丝,慢条斯理梳理,目光投向铜镜中,盛装打扮自己。
她唇角微微一勾,捻起妆台上的凤簪,插入发髻里。
“走吧,会会国舅爷。”夏知忧缓缓起身,拂袖而去。
白芍担忧低首紧随夏知忧身后……
外厅,尚书大人横眉冷对,见夏知忧悠悠进殿,他极敷衍抱拳施礼,“臣见过皇后娘娘。”
夏知忧鼻息仰人睨视他,眸光寒凉。
大殿内,尤为安静,宫人内侍噤若寒蝉。
良久,尚书大人不见夏知忧说话,他微微抬身,阴沉的面目对上夏知忧的目光。
此女脸色阴冷,漠然至极。
夏知忧唇角微动,似笑非笑,“大人有何事?”
尚书大人立直身,拂一把衣袖,不怒自威,“皇后娘娘,虽说你身份尊贵,臣也乃当今陛下舅父,亦是娘娘的长辈,岂有让臣站着回话之理。”
夏知忧双手端正搁于身前,挺直脊背,淡淡道,“大人所言极是,来人,赐坐。”
尚书大人一脸得意,不过一个毛丫头,她还不是乖乖听话。
两名内侍搬来雕花椅,尚书大人蔑视一笑,掀衣正欲落座。
“舅父有话直说,本宫站着听你说。”夏知忧盯着尚书大人,面上始终带着笑容。
尚书大人身子一震,不敢再往下坐。
他攥一把衣袖,无奈站起身,“岂有此番理,娘娘既站着,臣自不敢坐。”
“您是长辈,理应如此,大人莫见外。”夏知忧面无波澜,目光不曾移一寸。
尚书大人面上顿感火辣辣灼热,他竟小看此女,寥寥几语,将他给架上了。
他若坐了,便是不知君臣之理,他若不坐,所谓长辈之威他也耍不得。
此番,如何做,皆输了一理。
他环顾殿内低首立着的宫人内侍,刚才的威风一扫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