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陵王诞瞅着宋主犹豫的样子,急忙劝道:“咱兵来将挡,怕啥!
义宣那小子反叛,成不了气候,怎能因此让位?”
宋主一听,觉得有理,打消了念头,决定坚守不让。
接着,宋主让江夏王义恭给义宣写信,讲明利害关系,盼他回头。
可义宣呢,连回信都不给,铁了心要造反。
宋主一看,不行,得赶紧行动。
于是,他任命柳元景为抚军将军,还兼雍州刺史,王玄谟当豫州刺史,夏侯祖欢当兖州刺史,萧思话当江州刺史。
四将集齐,宋主让柳元景领兵,去讨伐义宣、臧质、鲁爽。
这边义宣四处发檄文,假装要联手反宋,暗地里却派使者去建康,想和宋廷讨逆,两面三刀。
宋廷原担心荆州刺史朱修之会投义宣,特意让柳元景兼刺雍州牵制他。
没想到,朱修之早归附宋室了,一得密报,立刻表忠心。
宋主一听,高兴了,嘉奖他,调他做荆州刺史。
益州刺史刘秀之也是明白人,义宣派使者来拉拢,他二话不说,斩了使者,派韦崧偷袭江陵。
义宣还蒙在鼓里,命臧质、鲁爽先出发,自己率十万部众从江津出发,船队长达数十里,气势汹汹。
出发前,义宣任命儿子刘慆为辅国将军,和竺超民留守江陵,发檄令给朱修之,让他出兵接应。
朱修之接到檄令,心里纠结,但想已归附宋室,怎能反帮义宣,坚定地摇了摇头。
义宣发觉朱修之二心,特派鲁秀当雍州刺史,分一万兵马去打朱修之。
王玄谟一听鲁秀往北走,乐了,心想:“鲁秀一走,就剩臧质,我怕啥!”带兵直奔梁山,守得严严实实。
冀州刺史垣护之是徐遗宝姐夫,徐遗宝想拉他反,垣护之不干,还和夏侯祖欢约好打徐遗宝。
徐遗宝偷袭彭城,长史明胤早有防备,打得他落花流水。
明胤还和夏侯祖欢、垣护之合兵,夹击湖陆。
徐遗宝一看,守不住,放火烧城,撒腿就跑,奔鲁爽去了。
兖州叛兵平定,鲁爽带兵奔历阳,想和臧质水陆并进。
殿中将军沈灵赐奉元景将令,带一百艘战船在南陵游弋,碰上臧质前锋徐庆安。
沈灵赐一看机会来了,下令掩杀。
东风正劲,他顺风逆水,挤翻了徐庆安坐船,擒了徐庆安报功。
臧质一听徐庆安被擒,火气上来,驱舰船急匆匆往前冲,冲到梁山。
王玄谟守了好多天,营栅牢固,臧质猛攻不下,只好立营寨对峙,催义宣支援。
义宣从江津出发,遇大风暴,船差点翻,吓得心快跳出来,驶进中夏口才躲过一劫,心里不踏实。
到了寻阳,大军驻扎,等臧质、鲁爽消息。
收到臧质来信,说战事吃紧,需增援。
主帅派刘湛之带精兵协助,自己也督军进驻芜湖,随时支援。
臧质再攻梁山,船只顺江而上,攻下西垒。
胡子友等将领迎战不利,弃堡东渡江水投檀玄谟。
檀玄谟一看,慌了,向柳元景求援。
柳元景屯兵姑熟,一接求援信,立刻派精兵支援,还下令在梁山遍悬旗帜,张大声势。
又派郑琨、武念驻南浦,作后援。他俩身经百战,严阵以待。
臧质派庞法起偷袭梁山后,庞法起勇猛,却撞上郑琨、武念。
两军交锋,杀声震天。
郑琨、武念奋勇抵抗,庞法起孤军深入,后劲不足,大败而逃,庞法起溺毙江中。
左军将军薛安都、龙骧将军宗越,奉命驻历阳,截击鲁爽。
一上场就斩鲁爽先行官杨胡兴,给下马威。
鲁爽不敢前进,驻大岘山,派弟弟鲁瑜驻小岘山,相互呼应。
宋廷派镇军将军沈庆之督战,鲁爽对沈庆之又忌惮又害怕,粮食也快吃完,下令慢慢撤退,自己断后,从大岘山往小岘山退。
鲁爽、鲁瑜相见,紧张又庆幸,以为官军没来,喝酒叙旧。
薛安都已带轻骑追来,催士兵加快速度。
到小岘山营前,得知鲁爽、鲁瑜在,慌忙放下酒杯,仓促出战。
队伍没整齐,鲁爽已喝得醉醺醺,摇摇晃晃往前冲。
薛安都一看,又好气又好笑,挺枪跃马直奔鲁爽。
鲁爽想迎战,身体却软得像泥。
薛安都大喝一声,刺倒鲁爽,范双手起刀落,枭了鲁爽首级。
鲁爽军队一看主帅已死,大乱奔逃,鲁瑜也被杀。
薛安都乘胜追击到寿阳城下,沈庆之也带大军赶到。
寿阳城里只剩徐遗宝,哪抵挡得住,弃城而逃,被土人杀了。
豫州叛军被平息,兖州、豫州都已平定。
鲁爽世代将军,骁勇善战,号称万人敌,一死,义宣、臧质吓得不轻。
沈庆之把鲁爽首级送到了义宣那里。
义宣一看,心里更是害怕。
他硬着头皮,终于到了梁山,和臧质碰了头。
“义宣,你攻梁山,我带兵去攻石头城,咱来个两头夹击,咋样?”
臧质一见面就提议。
义宣听了,心里直犯嘀咕。
原来,江夏王义恭一直给他写信,说臧质这人信不过。
这时,刘湛之悄悄凑过来:“臧质想当前锋,心思难猜。
咱还是合攻梁山,再往东进,稳妥些。”
义宣更拿不定主意了。
臧质看他犹豫不决,急了:“义宣,别犹豫啊!
咱兵强马壮,正是好时机。要不我自己攻东城也行,但你快点决定。”
义宣想了想,还是觉得刘湛之的话在理:“臧质,不是我不信你,这事儿太大,我不能冒险。
你先攻东城,我这边有进展再汇合。”
这时,薛安都、宗越等将领骑着快马赶到了梁山,垣护之也随后而来。
王玄谟站在高处,大声誓师,将士们摩拳擦掌,准备大战。
战场上,气氛紧张得要命。
薛安都和宗越并马而出,军队分作两翼,就像两只雄鹰,只等臧质军队一登岸就冲杀过去。
臧质军队刚开始登岸,就听见震天的喊杀声。
薛安都率领部队,猛攻臧质东南方向,手持长枪,如入无人之境,一枪刺死了刘湛之。
宗越也不甘示弱,攻打臧质西北方向,手持大刀,左砍右劈,杀毙了数十名贼党。
臧质措手不及,招架不住,只好下令退走。
士兵们纷纷登船想逃回西岸,哪知垣护之已经杀来了。
垣护之趁着风势,纵火烧船。
一时间,江面上烟焰蔽日,火光冲天。
臧质军队大乱,四处奔逃,却找不到出路。
各舟船也多处延燃,火势熊熊,烧死、溺死的人不计其数。
王玄谟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幕,感慨万分:“看,这就是我们的将士,英勇无畏,战无不胜。
他们都是我军的骄傲。”
薛安都擦去汗水,笑着说:“这仗打得真痛快!
臧质那小子,还想跟我们斗,自不量力。”
宗越也附和:“就是,我们团结一心,没什么能阻挡我们。”
垣护之走过来,拍了拍两人肩膀:“今天这一战,我们赢了。
但战斗还没结束,要继续努力,直到彻底消灭敌人。”
众将士纷纷点头,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决心。
看着江面上的火海,他们知道,这一战不仅赢得了胜利,更赢得了尊严和荣誉。
义宣在西岸远远望着,心里焦急万分。
只见垣护之、薛安都、宗越各军,乘着胜利势头杀过来了。
那阵势,就像汹涌的潮水,吓得义宣不知所措。
“快!驶船向西逃跑!”义宣连忙下令。
其余的部下也四散溃逃。臧质见状,只好单独驾着小船逃走了。
梁山上留下的贼寇营寨,统统被官军毁了个干净,内外终于解除了警戒。
臧质一路奔逃,回到了寻阳。
“义宣呢?我得和他商量下一步计划。”臧质心想。
可没想到,义宣已经先他一步经过了寻阳,连城门都没进,只是派人把臧质的妻子接走了,那可是义宣的女儿啊。
臧质无奈,只好继续往西逃。
他知道寻阳守不住了,于是下令毁掉府舍,带着几个妓妾,匆匆逃往西阳。
到了西阳,太守鲁方平却闭门不纳。
臧质只好又转向武昌,可武昌也是城门紧闭,不让他进。
臧质真是日暮途穷,无处藏身了。
他没办法,只好躲进南湖,靠采莲为生。
“唉,这日子可怎么过啊?”臧质唉声叹气。
没过多久,追兵就追来了。
臧质吓得赶紧躲进水里,用荷叶盖住头,只露出一个鼻子透气。
“看,那有个鼻子露在外面!”追将郑俱儿一眼就瞅见了,想也没想,一箭就射了过去。
那箭直透臧质的心胸,疼得他差点晕过去。
接着,兵刃交加,臧质被砍得肠胃尽出,惨不忍睹。
“哼,这就是叛贼的下场!”郑俱儿冷哼一声。
最后,臧质的首级被割下,送到了建康。
就这样,江州的叛首又少了一个。
“这臧质,终于得到报应了。”将士们议论纷纷。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