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凝不是什么好人,即使现在他醉成这副天真模样,也懒得骗他,把他的脸拍往一边,不紧不慢道,“本宫不可能救谢溪竹的,因为本宫已经给过她机会了,是她自己没把握好。”
“哦~”
天真小狗有些蔫吧~
“那行吧...我...我自己想办法...”
说完又不受控制的倒在容凝身上,上下眼皮不住的打架,硬撑着不让眼皮合上,嘴里断断续续嘟囔...
“我...我该...怎么办呀?”
“难道真要...一辈子...困在这东宫?”
容凝眉头挑了挑,说道,“本宫可以带你出东宫?”
“真的??”
谢翀回光返照般跳起来,但站不稳,腿脚虚软,又一屁股坐在了容凝跟前儿,抬头,憨憨的问,“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嗯...本宫从不骗人的,”,容凝笑着摸摸他的头,嗓音越发温柔,“但是你得先答应本宫的条件。”
“什么条件呀?”,他懵懵的。
容凝嘿嘿笑了两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摊开在谢翀面前,接着柔声诱哄,“你在这上面签字画押,就可以跟着本宫走,以后你就是本宫的人,跟着本宫吃香的喝辣的,任何人都不能把你从本宫身边带走,怎样?”
谢翀一愣,伸长脖子凑近看纸上的字,看懂了,又好像没看懂...
“签不签?”
容凝忽然拉高了嗓音,吓得谢翀一激灵,赶紧道,“签!我签!”
“嗯...这还差不多!”,容凝又温柔的摸了摸谢翀的头,哄得他直傻笑。
阿影拿了笔过来,但谢翀太醉,根本不能好好写字,容凝就握住他的手,一笔一划的把名签上,然后拉过谢翀的大拇指,在谢翀发懵时,在他大拇指上咬破一个口子,等鲜血涓涓流出,再重重摁在纸上。
“大功告成!!”
容凝把谢翀推给阿影,把纸张展开,在谢翀摁了血印的地方吹了吹,吹干之后叠得整整齐齐的收好。
看她如此郑重,阿影好奇的不得了,问,“殿下...这是什么?”
“谢翀的卖身契!”
“啊...殿下...你这样做图什么呀?”
“肯定是有所图才这么做,不然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浪费一晚上陪他喝酒,后面你就知道了,现在不要问。”
容凝笑得灿烂,瞅了眼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谢翀,说道,“把他扛到屋里床上去,然后让东宫掌事找个太医过来帮他醒酒,别真给醉死了!”
阿影嘴角抽了抽,“主子,您心还怪好的。”
“那可不!”
容凝心情舒畅,大步离开了院子。
到了这个时候,太子都还没回来东宫,所以容凝就没有逗留,直接回了昭庆宫,把谢翀的身契收好,梳洗睡觉。
这一天天的虽然比之前闲,但也挺累的,容凝沾上床就睡着了。
睡得好,醒的也早,贵妃的人都还没过来,容凝就照往常一样,先起床在庭中练了会儿枪,等用了早膳,贵妃安排的人,才过来给她梳妆。
梳妆过程之繁复,折腾了一个时辰之后,还说才开始呢,让容凝非常烦躁。
她从小到大,就没在梳妆打扮上花过这么长时间,她也不是能定定坐得住的主,一屁股不挪的这么耗着,让她感觉全身不舒服。
阿影看出她的不耐,在旁边小声哄着,“殿下,您忍忍,陛下可是把整个南阳城的世家勋贵都请来来观礼了,咱们好好整,亮瞎他们的狗眼,省得他们天天只知道说您凶悍。”
这说的是人话吗?
容凝白她一眼,“难不成今日一过,他们就不骂了?”
“可能啊...世人总是对美貌之人多几分包容之心呢!”
阿影看着自家主子,两眼冒光,早就说过他们主子的容貌不输昭庆公主和太子,只是平常太糙太随意,再加上行事张扬,就没人注意罢了...
哼...今日那些世家勋贵的公子哥也是有福气,能看到她们主子盛装打扮的样子。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在容凝昏昏欲睡,不知天地几何时,给她梳妆的人,终于说可以了。
一旁宫女把提早准备好的衣裙认认真真的给她穿上,也就大功告成!
“殿下...”,尚仪柔声说话,“时辰也差不多了,请殿下移步含元殿!”
容凝点点头,“好!”
含元殿里热闹得很,一眼望过去,全是青年才俊。
从皇帝下了令,各家必须带着儿郎进宫观礼时,大家都知道皇帝存的什么心思,那自然得把族里出挑的儿郎都带出来,别一不小心就真被宁定公主看上了呢?
虽然说她名声不好,但他是皇帝现在最看重的女儿,若是族里儿郎被招为驸马,对家族是百利无一害。
皇帝扫了眼底下一众儿郎,甚是满意。
“宁定公主到...”
太监一声唱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齐齐往含元殿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