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钟意的类型,陈甜梦也就少几分热络,两人沉默地坐在楼下喝茶等候。
楼上,秦夭夭收回精神力,把黎君秀唤醒。
“黎姐,你现在恢复得已经很不错,原本预计后期的一个月治疗时间,至少可以再往前提前一半,最多还有两个礼拜,你就不用再每天过来。”
自从她决定要从失败的十年中走出来,她的情况就一天比一天好,内外力作用下,精神体外面的污染物消除得比预计的要快得多。
“这么快吗?不需要多治疗一段时间巩固一下吗?”
黎君秀听到这个消息没有秦夭夭想象中的欣喜,她反而有些失落,她其实喜欢和秦夭夭她们待在一起的日子,她能在她们身上看到自己所缺失的东西,进而鼓足勇气。
秦夭夭起身给黎君秀倒杯水,伸手递给有些惶然的她,“不需要,从你找回属于自己的责任,要给小钰撑起一片天的时候,你就已经痊愈,现在的治疗过程本来就是在巩固。”
心魔去除,那些伤即使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也能缓慢痊愈,她的作用不过是加速这个痊愈的过程,让她更快好起来而已。
黎君秀接过水杯,抿唇看着秦夭夭,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伸手把耳边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低声问道:“夭夭,等我彻底治好后,还能跟你和小梦来往吗?”
原来让她神色惶然的原因是这个。
秦夭夭唇角带上笑意,“黎姐,我们不只是患者和医生的关系,我们还是邻居,小钰现在还是我们家的常客,帮奶奶带黎璟的三大助力之一。”
至于带娃的哪三大助力,老爷子、刘子恒、黎钰。
陈甜梦不算,她在内地待不长,很快还是得回港城去。
黎君秀被秦夭夭的话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黎钰确实有时间就往秦夭夭家里跑,每次放学回来都得绕着过去一趟,去看黎璟,不看看,她睡不着。
秦夭夭在他们家隔壁的房子已经装修好,就等通风完成后年底就要搬进去。
以后她自己没事儿也可以天天过去串门,刚刚的那些想法确实有些杞人忧天。
想通后,黎君秀脸上的神情就放松下来。
喝完水起身,去旁边休息室的洗手池把水杯清洗干净后放回原本的位置。
秦夭夭整理好压根儿不需要怎么整理的现场。
“走吧,黎姐,我们下楼去看看梦姐,估计她快无聊到睡着了。”
想到在楼下干等几个小时的陈甜梦,黎君秀忍不住笑起来,“确实。”
坐着喝好几杯茶的谢霖最先听到楼梯上传来的声音。
估算下时间,正好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扭头朝楼梯的方向看过去。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突然朝楼梯那边看过去,陈甜梦也后知后觉听到声音。
这男人的耳朵倒是挺灵。
秦夭夭和黎君秀下楼,一眼就注意到门店里面多出来的人。
高大、冷峻、硬挺,这似曾相识的熟悉气质。
就是对方突然皱眉,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是什么意思?她怎么觉得这人给她一种熟悉感?
谢霖在看到秦夭夭的正脸时,神情微怔。
除去那张夺人眼球的脸,她身上的气质跟从前并不相同,让他都有一刻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
但不会错,他不会认错,这就是秦夭夭。
这世上不会有人连耳垂上的那颗小痣都一模一样。
“夭夭。”
“秦夭夭。”
陈甜梦和谢霖同时开口。
话音落下,陈甜梦震惊地转头看向谢霖,他竟然是认识夭夭的吗?
被对方叫出名字,秦夭夭也有些诧异,这人明显认识自己。
不,或许说是认识原身。
可记忆里好像没有对这人明显的记忆?
“你认识我?你是?”秦夭夭皱眉问道。
见她竟然没有认出自己,谢霖忍不住眉头皱得更深,“我是谢霖。”
谢霖?谢?
一道闪电劈进秦夭夭脑海,一些尘封的画面从记忆深处被拉出来,她想起谢霖是谁了。
京城谢家,谢屿的堂弟。
谢屿是谁?原身喜欢且疯狂追逐无数年的人,最后被继母带来的继妹轻易拿下。
所以,原身怎么能不疯。
可以说,谢屿这个人是导致原身落到凄惨境遇的最强催化剂。
谢霖在原身的生活中出现的次数很少,对方后面去参军后,更是没怎么再见过,难怪她只是觉得眼熟,在记忆里面却找不出多少关于他的记忆。
知道来者是谁后,秦夭夭微微勾唇,“原来是你,谢霖,真是好久不见。”
“秦夭夭,好久不见。”谢霖神色颇为复杂地回应道。
小舅舅说找到一个很厉害的年轻催眠大师,没有告诉他大师的具体名字,只是把地址扔给他,让他抓紧过来试试。
谁知道这个年轻的催眠大师竟然是秦夭夭。
秦夭夭这个人,他接触不多,但听过关于她的传闻却不少。
嚣张跋扈、嫉妒心强、心思恶毒,偏偏脑子还不怎么行,是他堂哥的疯狂追求者,做出过许多对他未来堂嫂很不好的事情。
最后害人不成终害己,把自己搭进去,和黎家那个患有精神病的黎焰凑到一起。
黎家失势后,更是被秦家扫地出门,跟着落魄的黎家被赶出京城。
黎家那么快从京城败走,这其中自己堂哥还出力不少。
所有人都觉得秦夭夭被赶出秦家,跟着落败的黎家被赶出京城后,肯定会过得很凄惨。
但看着面前的秦夭夭,她浑身洋溢着的从容和淡定,让人半点看不出她哪里有过得不好的迹象。
相反,比之从前,现在的她更加光彩照人,气质斐然,连眼神都变得清明透彻,仿佛能洞察人心。
这真的是记忆里面的秦夭夭吗?真的是京城众人口中的秦夭夭吗?
谢霖有些疑惑。
“你是这家店的老板?”
对上对方审视的目光,秦夭夭摊手耸耸肩,语气平静地承认,“如你所见。”
原身和谢霖接触很少,她并不怕谢霖能看出来什么。
“你什么时候学会催眠和心理学的?以前在京城怎么没有听说过?”
“啧,你们这些人以前哪里关注过我学过什么,会什么?不都只是关注我怎么跟秦家后面进家门的母女斗法,怎么跟在谢屿后面东奔西走吗?”
谢霖:“……”
她这话说得,好像确实完全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