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姐怎么想着一起过来?不在家和你儿子培养感情了?”
两人走近后,秦夭夭对着陈甜梦问道。
知道秦夭夭是在揶揄自己,陈甜梦笑着回答:“儿子固然重要,儿子的亲妈也一样重要,我不能厚此薄彼。”
黎君秀在一旁不好意思地笑笑,开口帮陈甜梦解释道:“是我让小梦陪我一起过来的,我怕遇上黄勇。”
“嗯?怕遇上黄勇?这话什么意思?”
“呵,你是不知道,这黄勇昨晚开始回家,想要求黎姐原谅,让黎姐打消离婚的念头呢。”
秦夭夭眨眨眼,“这也正常,估计他回去找律师问过,知道真要分走他一半多的财产,心里舍不得呢。”
说着看向黎君秀,“黎姐,你不会心软选择原谅他吧?”
要是到现在这个程度黎君秀都还能选择原谅黄勇,跟黄勇继续过下去,她真的得佩服对方的心胸和脑子。
这样的圣母,她高攀不上,以后自然是能有多远离多远。
听着秦夭夭的问题,黎君秀坚定地摇头,“我已经委托刘律师帮忙向法院提出离婚申请,傻上十年已经足够,不会再继续错下去的。”
她能有这样的认知,陈甜梦很高兴,拍拍她的肩膀,“黎姐,你要相信自己,女人就算没有男人也能过得很好,等过两年之后你再回头看,你会发现离婚是你做得最对的选择。”
“嗯。”黎君秀点头,她也相信,自己以后会过得更好。
秦夭夭带着黎君秀上楼进行治疗,陈甜梦自己在楼下泡着茶,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伴着清幽的茶香,她的思绪有些飘远。
若是二十年前,自己母亲能够像今天的黎君秀一样看透所谓虚假的爱情,坚定地选择离开,那么她现在会不会就还在某个地方明媚地活着?
若她活着,她可能会带走自己吧,然后她们俩一起简单快乐的生活。
谢霖穿着直筒长裤,黑色的皮衣,背着黑色的包走在人来人往的商贸街上,吸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毕竟现在天气还热,像他这样穿着黑色皮衣外套出门的人还是少,再加上他高大的个子以及冷峻的气质,就更加引人注目几分。
这人,给人一种看上去就不好惹的感觉。
顺着街道往里面走,很快他就注意到一家名叫‘安然睡眠工作室兼心理治疗室’的门店,门店下面还挂着一个叫做‘秦风雕刻艺术馆’的招牌。
这两家店应该是一个人开的,因为上去二楼的楼梯在雕刻馆内靠左侧的地方。
找到位置,谢霖迈步快速走过去,走到门店门口,才看到门店里面坐着个穿着异常时髦的漂亮女人。
女人端着茶杯,似乎在发呆,手里面的茶盏中已经没有热气,就剩碧绿的茶叶在其中沉浮。
她就这样坐在装修得古色古香的门店中,眼神沉静悠远,给人一种和此处环境格格不入又意外和谐的感觉。
没有犹豫,谢霖抬脚走进店里,伸手敲敲旁边的展柜,企图唤起屋内女人的注意力。
陈甜梦确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蓦然转头,就发现门口站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光,她有些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她竟然发呆到有人进店都没察觉。
还好现在夭夭没放什么东西过来,这要是店里已经摆放好东西,按照她刚刚的状态,东西被人偷走都发觉不到。
回神后,陈甜梦放下自己手里面的茶杯,站起身,温和地开口询问,“您好,欢迎光临,我们店提供心理咨询和雕刻服务,请问您有什么需求?”
站起身,她才看清对方的脸,怎么说呢,就是很坚毅的一张脸,古铜色的皮肤配合着严肃的神情,不是她喜欢的那挂。
陈甜梦一开口,谢霖就听出她的港城口音,小舅舅说这家店主是个年轻女人,但没有说过对方是港城人。
所以,这应该不是店主。
但看对方的气质和穿着,也不像是服务员。
拿不准陈甜梦的身份,谢霖直接开口道:“您好,我是别人介绍过来的,来找这家心理咨询室的老板。”
听到对方强调过来找心理咨询室的老板,陈甜梦在心里为对方觉得可惜,没想到年纪轻轻就有心理疾病。
面上却半点不显,笑着说道:“老板正在给人治疗,估计还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才能结束,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可以在店里面坐着喝杯茶,稍微等一等。”
谢霖想想自己后面确实没有什么事情,于是点点头,在陈甜梦的邀请下,坐下喝茶。
帮对方泡好茶,陈甜梦就大大方方在对方面前坐下,“那个……能冒昧的问一下,是谁介绍你过来的吗?”
谢霖端起茶喝一口,神情不变,“我小舅舅,刘文东。”
他不知道对面的女人是不是认识自己小舅舅,不过,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听到刘律师的名字,陈甜梦立刻回想起那天三人碰面的情形。
当时刘文东知道夭夭是黎姐的心理治疗师后,确实问过夭夭是不是擅长催眠,说家里面有个亲戚患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
就是眼前这人吗?
这才几天,来得还挺快的。
“原来你就是刘律师的亲戚,刘律师前几天还说要亲自带你过来呢。”
“小舅舅刚好有事情,我有地址就自己先过来了。”谢霖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确实,刘律师这样厉害的人,总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的,这个位置也还比较好找。”
“嗯。”谢霖点点头。
“你觉得这茶味道怎么样?”
“还行。”
“还行的话,喝完还可以继续再泡,两个小时还有得等呢。”
“还好。”
不管陈甜梦后面说什么,对方的回答都很简短。
见他完全没有想要多寒暄的意思,陈甜梦也没再多开口询问。
借着喝茶,她明目张胆地观察着对面的人。
不是说患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吗?为什么这人眼底下就一点点青黑?
就那点青黑如果不注意看,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甚至都很难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