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弘颜浑身一颤,跪在地上道:“臣妾知错,臣妾没有管教好太子,才让他犯下如此之祸。”
“陛下,可......可齐小姐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啊,景宸和景寒一直未娶正妻,齐小姐腹中的孩子是臣妾与陛下第一次皇孙,求陛下宽恕太子和齐小姐吧。”
莫景宸转过头来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母妃,司马弘颜如此说,便是承认了齐若璃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可......
司马弘颜迎上莫景宸的目光,轻微地摇了摇头。
莫长川看着地上的女子,厉声道:“福来,给齐小姐赐座。”
“既如此,为了皇家颜面,朕会下旨赐齐小姐为东宫侧妃,吉日便成婚。”
司马弘颜跪在地上打断了莫长川,道:“陛下不可,陛下......东宫还没有太子妃,若是侧妃先怀了身孕,之后还有哪家贵女愿意嫁进东宫?”
“陛下,臣妾有一法子,不若臣妾派人从别院大张旗鼓地接齐小姐入宫待产,齐小姐便住在长乐宫,臣妾也能照料,这个期间,臣妾会物色好太子妃,等太子成婚,齐小姐生下孩子,再封侧妃也不迟。”
“这样百姓们也不会再说什么,太子妃的事也不会受到影响。”
莫景宸忽然开口道:“父皇,儿臣心中早已......”
“父皇,儿臣觉得母妃说得极为有道理,可万不能影响了皇兄娶太子妃一事,母妃亲自派人去接齐小姐进宫,也能堵上百姓们的嘴,两全其美。”
莫长川看向坐在一旁的齐若璃,齐若璃迎上皇帝的模样,从椅子上起身,俯身行礼道:“陛下,娘娘的法子是最好的,臣女不愿拖累了殿下,求陛下成全。”
莫长川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朕允了,你们都退下吧,太子禁足东宫思过,无召不得出。”
......
几人退出养心殿后,司马弘颜吩咐素秋送齐小姐回别院,莫景寒走到二人面前,俯身行礼道:“母妃,皇兄,儿臣先行告退了。”
莫景宸恶狠狠地盯着莫景寒的眼睛,冷声道:“皇弟,不要以为孤不知晓此事有你的手笔,要不然父皇绝不可能这么快知晓。”
莫景寒迎上他的目光,忽然委屈道:“皇兄这真是冤枉臣弟了,臣弟今日也是得召进宫来挨骂的,皇兄不知,昨夜臣弟在风月楼里睡着了没回府,也不知是谁将此事传到了父皇耳中,臣弟还得多谢皇兄的救命之恩啊,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竟将此事传到了父皇耳中,这才让父皇对臣弟的事没了兴趣,臣弟这才少了一顿骂。”
司马弘颜上前,道:“景寒,你先回府吧,今日母妃还得多谢你,在你父皇面前替本宫和你皇兄说话。”
莫景寒俯身道:“母妃言重了,从小到大,皇兄和母妃替我挡了不少父皇的责备,景寒都记在心里,皇兄出了此事,母妃宽心,不过是多娶一位侧妃的事。”
司马弘颜点了点头,待莫景寒走后,莫景宸才转身看向司马弘颜,道:“母妃,今日你不该来。”
司马弘颜气不打一处来,道:“今日本宫不来,你就当真愿意娶那齐若璃?”
“儿臣怎会娶她!”
“先回东宫,外面人多眼杂。”
东宫之中,司马弘颜坐在上位,看着一旁的燕临,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临低着头不敢看司马弘颜的眼睛,迟迟不敢回话,司马弘颜拍了一下桌子,道:“还想瞒着本宫!太子出了任何事,你们都难辞其咎!还不如实交代。”
燕临连忙跪在地上,侧眼看向一旁的太子,见太子没什么反应,便将从幽州城开始的事如实交代,只是隐去了顾行舟一事。
司马弘颜越听越气,没想到自己亲自养大的孩子,竟在背地里做了这么多事!
燕临说到最后,声音也是越来越小,莫景宸开口道:“行了,你先下去吧,守好此殿。”
待殿门关上后,唯一的光亮被关在了殿外,殿内只剩下从窗榭的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弱的日光,司马弘颜无奈道:“景宸,你怎能如此糊涂!”
“你可知,如今必须承认齐若璃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这样才能堵上百姓们的嘴,你这个太子之位才能保住!”
“你喜欢萧晚,你告诉母妃就行,母妃给你想办法,你怎能......”
莫景宸低头说道:“儿臣知错,给母妃添麻烦了。”
司马弘颜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道:“母妃告诉过你,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瞒着本宫,本宫自会为你想办法,如今反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此事不要再管了,齐若璃的事本宫自会想办法。”
“只要她进宫,后宫毕竟还是本宫做主,她腹中的孩子有没有本事生下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今你便在东宫好好待着,禁足了也好,等外面的流言蜚语消散。”
“只是......那萧晚,你就别想了,发生这样的事,里面定是有她的手笔,放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太子妃的人选你这几日好好想想。”
“等你坐上那个位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现下莫要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大事。”
莫景宸抱拳道:“儿臣知晓了。”
待司马弘颜离开后,莫景宸走到书桌前,桌上的宣纸上还写着一句诗词:“庭前紫薇初作花,容华婉婉明朝霞。”
看着这句诗词,莫景宸不禁自嘲一笑,挥手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殿内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燕临连忙推开门跑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笔墨纸砚,道:“殿下......”
莫景宸开口道:“紫薇树不必种了,全部砍了吧。”
“没想到,孤有一日,会栽在一名女子身上,这样身不由己的感觉孤也是许久没感受过了。”
“母妃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等孤坐上那个位子,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到那时,便也由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