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生母的血作药引?”尉迟晟惊诧不已,随即朝澜贵妃怒问道,“平日里是你在管教太子,你告诉朕,太子如何把人得罪了?”
“臣妾……臣妾……”澜贵妃不但面上慌乱,心中也是惶恐到无以形容。
“皇上,臣有话要说!”夜庚新一脸严肃地开口。
“你要说什么?”尉迟晟转头问他。
夜庚新随即便将面具男与澜贵妃的对话全部转述给他听。
听完,尉迟晟不敢置信地瞪着澜贵妃。
下一瞬他忽地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向澜贵妃——
“来人,把澜贵妃拿下!”
随着他低吼,旁边候着的吴钺快速上前,拔出腰间长刀就架在澜贵妃脖子上。
澜贵妃扑通跪地,惨白着脸呼道,“皇上明鉴,臣妾和太子是冤枉的,那都是歹人的污蔑之言!”
尉迟晟冷哼,“污蔑?那他为何不污蔑别人,要污蔑你和太子?”
澜贵妃抬手指向顾思沫,“皇上,臣妾有理由证明,那绑架太子和承王的人是同她一伙的!”
顾思沫一听,也朝尉迟晟跪下,“皇上,民女不敢!”
澜贵妃怒骂,“你有什么不敢的?你仗着有华湘阁撑腰,连丞相夫人都敢谋害,现在为了帮承王对付太子,故意作了这么一场戏,既污蔑太子和本宫弑君,同时还让失去生母的太子无药可解!你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好歹毒的心啊!”
“皇上,民女没有。贵妃娘娘所说的事,民女一件都没做过。”顾思沫没有强辩,只继续平静地回道。
“你没有?那本宫现在就用血给承王做药引,若是承王醒不过来,是不是就能证明你所说的一切都是欺君之言?”澜贵妃咬着牙道。
顾思沫抬起头,平静地目光突然布满了坚定,“皇上,民女敢用整个华湘阁作担保,民女所说的解药之法绝对有效,如果澜贵妃的血无法让承王苏醒,那只能说明澜贵妃与承王不是母子关系,而非是民女的方法无效!”
“你!”澜贵妃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一张脸也铁青得仿佛要吃人,“你这个妖女,竟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
“够了!”尉迟晟怒吼,目光凌厉地瞪着她,“你没看到华神医在想办法救治太子和承王吗?你这般失态做何?朕就在这里,还有数万将士在此守护,华神医若信口雌黄,她插翅也难飞!倒是你,还没有让你取血救治承王,你如何就言之凿凿地断定华神医欺君?”
澜贵妃突然哭了起来,“皇上,你难道还没看出她有问题吗?是她说太子和承王要用生母的血作药引才能苏醒,也是她说如果臣妾的血救不醒承王就不是承王生母,这好赖的话都让她说完了,你叫臣妾如何做?”
尉迟晟怒道,“当务之急是先救人!”随即他朝吴钺下令,“拿碗来,取血!”
吴钺收起长刀,让人取来一只碗后,又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递给澜贵妃,“贵妃娘娘,请吧。”
澜贵妃别开脸。
见状,吴钺只得亲自动手。
不多时,小半碗血呈到顾思沫面前。
顾思沫接过碗,对尉迟晟说道,“皇上,给民女一刻钟,民女还需调制几味药,配合血水让承王服下才有用。”
尉迟晟摆了摆手。
顾思沫端着碗退下了。
澜贵妃跪在地上,用手绢压着手腕的她不知道是因为取血疼的还是别的原因,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
那面色更是死一样的白,任谁看了都觉得夸张。
但帐里的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所有人都在沉默地等待顾思沫回来。
一刻钟后,顾思沫端着碗返回帐中。
只是碗里鲜红的血水变成了褐色的糊糊。
她径直走向尉迟凌,并请夜时舒帮忙掰开尉迟凌的嘴,用勺子舀了一勺糊糊送进尉迟凌嘴里。
所有人包括澜贵妃都紧紧盯着尉迟凌的反应。
可惜,尉迟凌什么反应都没有。
顾思沫盯着碗里的糊糊,一脸不解地道,“不该啊!医书中就是如此教的,承王服下解药应该立即苏醒才是!”
“皇上!您瞧见了吧?华神医她说谎,她根本没办法救醒凌儿!您赶紧让人把她拉出去砍了!”
就在她望着尉迟晟哭嚎之际,夜时舒和顾思沫一边交换眼神一边快速到尉迟睿脑袋边,把一勺糊糊送进尉迟睿嘴里——
澜贵妃察觉到众人视线移动,转头看去,瞬间发出一声尖叫,同时拼了命般朝尉迟睿的方向扑去!
“你们干什么?滚开!”
就在她疯狂拉扯夜时舒和顾思沫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尉迟睿突然间睁开了眼。
眼见营帐中挤满了人,他坐起身,不解地问道,“发生何事了?”
顾思沫手中的碗突然滑落,震惊不已地道,“贵妃娘娘……太子是……是你的亲生子?!”
帐中,所有人无不瞪大了双眼。
尉迟晟激动地过去,一把抓住澜贵妃的胳膊,怒不可遏地问道,“澜贵妃,你给朕说清楚,太子究竟是谁生的?”
澜贵妃不止身子哆嗦,连双唇都哆嗦着,眼中恐慌的神色再难掩饰。
“皇上……臣妾……臣妾……”
“太子是你的亲生子,对不对!”尉迟晟咆哮。
面对他杀人般的气势,澜贵妃哪里还敢狡辩,随即又朝他跪下,终于承认了,“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有意要隐瞒您的……”
尉迟晟俯身抓住她的衣襟,满身杀气地怒道,“你调换了皇后的亲生子,这叫隐瞒?”
尽管早就有了答案,可在这一刻亲耳听到她承认时,他还是被真相冲击到了!
他就说,太子各方面的资质是如此的平庸,如何能堪当大任?
明明承王才是澜贵妃的亲生子,澜贵妃却把太子视若己出。原来不是她什么大仁大德,而是太子才是她的亲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