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抬头看了一眼,本来架在尉迟凌脖子上的长剑又转到尉迟睿脖子上,冲澜贵妃笑道,“我还以为你会选择承王,没想到你竟会放弃亲生子选择太子?也难怪夜大将军会说你不配为人母,还真是啊!”
澜贵妃端庄的容颜已彻底扭曲。
面具男前一刻还在笑,下一瞬嗓音陡然变得凶狠,“既然太子更重要,那我就把承王放了!澜贵妃,你想要太子性命,拿一万两黄金来换!我现在被追捕,全是因为帮你和太子做事造成的,我不好过,你和太子也休想好过!”
澜贵妃一听他要求,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如同泼妇附体,指着他大骂,“本宫现在去哪里给你拿万两黄金?你要胆敢伤害太子,本宫定叫你碎尸万段!”
“哈哈!”面具男狂笑,用剑挑了尉迟睿头顶的玉冠,待那一头墨发如杨柳倒垂时,他手中的利剑猛地一划拉,只见尉迟睿的墨发瞬间短了一半。
“住手!本宫不许你伤他——”澜贵妃激动地吼着,并要朝他扑过去。
只是她刚跑出一步,一名身着戎装的副将就将她抓住,紧张喊道,“贵妃娘娘,您可别冲动啊!”
澜贵妃非但没感激他,反而回头恶狠狠地骂他,“你们这些废物,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救太子!”
副将沉着脸。
夜庚新忍不住开口,“放她去!看她是否能救下人!”
闻言,副将松手。
澜贵妃脸色青白交错,转头指着夜庚新怒骂,“你这该死的东西,罔顾太子性命不说,还想让本宫去送死,你给本宫等着,待救下太子后,本宫定要让你好看!”
夜庚新不服气地道,“他答应放了承王,也同你谈了条件,只要万两黄金便放了太子。澜贵妃若是真想救人,那就赶紧去准备黄金!”
澜贵妃微愣,再瞪向面具男时,怒火不由地收小,“华平,你等着,我这就让人准备黄金!”
面具男手中的剑抵紧了尉迟睿的脖子,满眼杀气地瞪着他,恶狠狠地道,“我现在不要黄金了,我只要他的命!”
澜贵妃脸色唰白,就在她怒火飚得比之前更盛时,只见夜时珽和夜时竣兄弟俩从悬崖边的草丛里探出头。
不止她看到了,夜庚新和将士们也都看到了。
兄弟二人是顺着崖边一点点靠近面具男的。
避免面具男发现,夜庚新假装和他谈条件,“华平,有什么事咱好好说,你若真杀了太子对你也没有一点好处,还不如平心静气地谈谈,该和解和解,你说是不?”
面具男立马扯开嗓门怒吼,“谁要跟他们和解?他们俩卑鄙下作,利用我去皇陵刺杀皇上和承王,得知我没有得手后,连我的死活都没问一句,害得我被追捕,过得连丧家之犬都不如!这口恶气,我若不报,我死都不瞑目!”
澜贵妃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血口喷人!你到底是谁的人?谁指使你如此污蔑本宫和太子的?”
就在面具男情绪越发激动时,一道破空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惊恐不易地回头——
“唔!”
夜时珽手中射出的飞镖刺进他手臂,痛得他一下子抛掉了手中的利剑。
眼见兄弟要对他出手,面具男捂着受伤的手臂,不甘心地冲他们嘶吼,“你们两个浑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吼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飞身跃下山崖——
澜贵妃气急地跑过去,指着崖下对夜时珽和夜时竣吼道,“你们还不赶紧追下去!”
夜时珽充耳不闻,径直走向尉迟凌,先倒挂在树上的他解救下来。
夜时竣瞥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崖下,回她,“贵妃娘娘如此护着太子,理应先跳下去替太子报仇才是。”
“你!”澜贵妃怒目圆瞪。
夜庚新和将士们也纷纷围上来,把尉迟睿解救了。
澜贵妃见状,奔到尉迟睿身旁,焦急不已地唤道,“太子!太子醒醒!”
至于旁边在夜时珽怀中的尉迟凌,她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尉迟凌和尉迟睿都没有一丝反应,好在二人还有呼吸,夜庚新立即下令,“快把太子和承王送回营帐!”
……
因为华平出没的原因,尉迟晟下令让所有人安分地待在营帐里,不许任何人跑出去添乱。
尉迟睿和尉迟凌被送回营帐后,随行的御医第一时间为他们检查身体。
只是把了许久的脉,他都没把出任何异样,“皇上,太子和承王脉象正常,想必要不了多久便会苏醒。”
夜庚新皱着眉道,“只是简单的昏迷吗?从西山坡回营帐,路途颠簸,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昏迷,应该早就苏醒了!”
御医道,“将军,下官仔细瞧过,真没有看出太子和承王有何异样。”
尉迟晟沉着脸道,“据华神医说那华平曾是华湘阁的弟子,他虽被师门除名,但身怀异术,他能把太子和承王抓去,绝不会只让他们晕迷!来人,传华芯华神医!”
不多时,顾思沫来到营帐中。
为尉迟睿和尉迟凌把完脉后,她向尉迟晟回话,“启禀皇上,太子和承王看似无症状,实则中了一种罕见的迷药。如果此药不解的话,他们会一直晕睡下去,直到虚饿而死。”
澜贵妃急声道,“那你还不赶紧拿解药出来!”
顾思沫扭头回她,“贵妃娘娘,华平曾是华湘阁弟子不假,但他早已被华湘阁除名,他在外的一切皆与我华湘阁无关。还请贵妃娘娘慎言,别把民女说的好似是他同伙。”
尉迟晟扭头怒斥,“华神医自有主张,你插什么嘴?”
澜贵妃被噎得有些难堪。
顾思沫不再理会她,又对尉迟晟说道,“皇上,实不相瞒,太子和承王所中的迷药民女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解药让民女为难。特别是太子,民女无能为力。”
澜贵妃一听,又忍不住激动,“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既然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何对太子无能为力?”
顾思沫不得不又看向她,颇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华平与太子有何过节,仿佛存了心要置太子与死地。那种迷药虽然能解,可必须要他们生母的血作药引,太子的生母闵皇后早已仙逝,自然就没药引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