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刘宏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证明刘宏让张禟和何玲多生育子嗣这种事到底是真是假。
于是,袁隗提出质疑道:“北平侯,你总是拿先帝来说话,之前说先帝在你面前提董重贪污受贿的事情,现在又说先帝让你多生育子嗣的事情。”
“先帝驾崩离世,你想怎么说都行,毕竟无从查证。”
张禟闻言,脸色严肃地说道:“袁太傅,难道你认为我是在说谎吗!”
袁隗回答道:“说没说谎只有你自己知道,老夫可没有说你说谎。”
张禟冷声道:“可是我怎么觉得袁太傅话里话外都是在暗指我在陛下面前,用先帝之名来说谎。”
袁隗摇头道:“北平侯多想了,陛下在此,老夫想北平侯应该不用当着陛下的面前说谎吧,毕竟这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张禟自信一笑,说道:“在陛下面前说谎,我想也只有一些居心叵测之人才会。”
“至于先帝让我多培养子嗣之事,虽然现在没有人可以为我证明,但是当时先帝赐我三名美女之事,想必大家都知道吧。”
“那就是先帝希望我能够多多繁衍子嗣的有利证据!”
袁隗闻言,脸色微微动容,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这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刘宏赏赐了三个女子给张禟,的确可以理解为让张禟多养育后代。
这时,张禟乘胜追击说道:“袁太傅,现在你还怀疑先帝让我多养育后代子嗣的事情?”
袁隗毕竟是久居朝堂的老臣,张禟的话没让他脸色有很大的变化,依旧平静地说道:“北平侯,老臣绝无此意,为何你要在陛下面前曲解老夫的意思,你是否有别的心思在里面?莫非你想离间老夫和陛下的君臣之情?”
袁隗直接来一招“反客为主”的问话,不愧是官场老狐狸,扣帽子的能力还是一流的。
就当张禟想继续和袁隗唇枪舌战的时候,一旁的董卓却开口说话了,而且董卓还是替张禟说话。
只听董卓语出惊人地说道:“陛下,北平侯乃是荆州人氏,想要返回荆州任职,末将认为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衣锦还乡,光宗耀祖也是人之常情。”
原本面色如常的袁隗听到董卓这一番话,顿时眉头一皱,他不明白董卓为什么会替张禟,所以在心中暗骂道:“这个蠢货想要干什么!”
显然,董卓这一步是没有在他们商量的范围之内。
和袁隗一样心中疑惑不解的还有张禟。
张禟也不明白董卓为什么会替自己说话,但还是那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董卓可不是站在自己这边,张禟认为他这么说一定有后手,但张禟还是小心谨慎地接上董卓的话,说道:“还是董将军懂我,衣锦还乡,光宗耀祖的确是绝大多数人心中的想法。”
董卓却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回答道:“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没有什么懂不懂你。”
袁隗看着张禟和董卓这一唱一和的,心中大为不悦,但现在不是比较这些的时候,于是立刻暗中一挥手,给出了一个手势。
不少袁氏大臣瞧见之后,也纷纷出列反对张禟出任襄阳县令,说道:“陛下,太傅所言有理,北平侯调往何处,还需从长计议,绝不能埋没了北平侯之能,惹得天下人非议陛下。”
现在没有好的理由拒绝张禟去襄阳当县令,所以这些袁氏大臣就用拖字决来拖延时间,以此来想办法。
可是,他忽略了一个人——大汉皇帝刘辩。
这一次的刘辩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一反常态,反而用着帝王不可抗拒的语调,对着袁氏大臣朗声道:“一个关乎县令的小事,还需要什么从长计议!”
“朕意已决,众位爱卿不必多言,就依北平侯所言,出任襄阳县令一职!”
或许是张禟刚才那一句“太后思念家妻”,让刘辩瞬间想到自己比较亲近的亲人已经不多了。
何太后是一个,刘协是一个,何玲是一个,张禟也算是一人。
在这种亲情作用之下,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运量,刘辩这才突然爆发出了前所未见的强硬之态。
刘辩这出乎意料的变化,让袁隗有些意想不到,甚至袁隗有那么一瞬间,从刘辩身上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刚才袁隗和张禟你来我往的争辩中,袁隗的眉毛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紧紧皱在一起。
此时此刻,袁隗似乎从刘辩身上看到了刘宏的影子,心中暗自忌惮起来道:“到底是先帝的子嗣,骨子里还是有一些帝王之势。”
或许可能是袁隗不想激发刘辩骨子里的帝王之势,暗中挥了挥手,示意袁氏的大臣退下。
同时,袁隗用余光冷冷地望了董卓一眼,脑海里下定决心。
如果散朝之后,董卓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要这个西凉武夫好看!
毕竟,谁让董卓刚才附和张禟去襄阳当县令的事情。
最后,张禟杀害了五官侍郎李利,虽然情有可原,但也是有不妥之处,即日罢免执金吾一职,保留北平侯、左将军,降为襄阳县令。
从位同九卿的执金吾到一个县城的县令,张禟内心并没有一丝不喜,反而有种潜龙出渊,准备大显身手的感觉。
这边关于张禟的事情已经暂时搞定了,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就要轮到今天另一个主角——大将军何进的部将吴匡。
只见袁隗悄悄地给一名大臣微微点了点头,收到信号的大臣,立刻出列道:“陛下,相比较北平侯擅杀五官侍郎,还有一个人更是可恶至极。”
刘辩不解地问道:“哦,这个人是谁?”
袁氏大臣指向吴匡,厉声说道:“陛下,这个人就是吴匡!”
面对这情况,吴匡整个人都懵了,什么情况,自己怎么就可恶至极了?
于是,吴匡赶忙出列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吴匡行得正,坐得端,想要诬陷我,是不是还差点火候!”
袁氏大臣,冷声道:“车骑将军何苗,这个人,想必你不会忘记吧。”
“何车骑乃是皇亲国戚,当今陛下的舅舅,而你居然无端杀害了他,是何居心?”
“还请陛下严惩吴匡,以振朝纲,也能让陛下的舅舅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
末尾不称呼何苗为何车骑,而是称呼陛下的舅舅,就是为了激起刘辩心中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