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哐当”一声巨响,大船不知是撞上了什么,整个船都在晃动。
晏辞卿跟着晃动,笔尖的墨水落下来滴在了宣纸上。
司马玄冥抓紧了她的胳膊,扶稳,“怎么回事?”
外面响起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响起月魄的声音:“回爷的话,变天了,突然起了风浪,撞上了一艘商船。”
俩人放下笔出去,路过窗户,晏辞卿朝外面看了一眼,果然天色已经变了。
用完早膳那会儿天色还很晴朗,这会儿暗了下去。
跟着司马玄冥来到了甲板上面。
刮着狂风,天上乌云密布。
旁边是比他们的船小一点的商船,看来是他们禁不起风浪的吹打,船只靠的近撞了上来。
那只船上的人都在忙着收拾东西。
孟慧看到出来站在甲板上的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男人长的真好看,站在船上,狂风吹起衣袍和发丝,身姿绰约,光是站那就显得贵气逼人,这样的人才配的上她。
“慧儿,赶快把东西拿进去,看着样子快要下雨了。”
孟老爷指挥道,另一边慌忙的让儿子下去看看他的那些瓷器撞碎了没有,那些东西都是这次要运来京城出手的。
还有几样是有大主顾已经订好了,可不能坏事。
孟慧没动,喊了小厮来把东西搬走。
船上那么多人都在忙,只有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眼直勾勾的看着司马玄冥,眼不瞎的人都看见了。
晏辞卿就注意到了。
看那女人朝着船边走来,挑了挑眉,实在是不能怪她多想, 那女人的眼睛不加丝毫的掩饰。
司马玄冥让人检查了船只没有问题,又是他们撞上自己的船。
看天色要下雨了,急着回京,司马玄冥不打算找他们的事情。
眼看男人就要走了,孟慧急忙开口:“这位公子,你撞坏了我们的船,要等我们检查完有没有东西破损,赔了钱,你才能走。”
司马玄冥看也不看她,“是你们自己撞上来的,还没有跟你们要修船的费用,你还倒打一耙了。”
“风大你们的船只还开那么快,我们船小,控制不住自会撞上,也不知道让让,你们是私人的船只吧,我们的可是商船,坏了东西自是要赔。”
“哼,想的挺美。”司马玄冥懒得理这种人,拉过晏辞卿要回去。
晏辞卿还想看好戏呢,躲开他抓过来的爪子,“姑娘我姓晏,你怎么称呼?”
“姓孟,孟慧。”孟慧一边说一边看向司马玄冥,奈何男人一直侧着看,面对着那个女人,眼神也一直在她身上。
“孟姑娘,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做生意?”
孟慧扬起下巴高傲的看她,长那么好看,肯定又是个花瓶。
“京城。”
“世道这么乱,你们还能做生意啊?”
“别人做不得,不代表我们也做不得。世道再怎么乱,人们也是要生活,要生活就需要买卖,有买卖就有商人。”
还能因为啥,他们能在这种世道依旧做生意,不仅仅是祖上的基业,他们上面还有人呢!
至于是谁她也不清楚,她爹神神秘秘的,就是不告诉她。
“你们都是做的什么生意?”
“什么都有。”
“你们在京城什么地方开店,有机会我也去照顾你的生意。”
眼看晏辞卿不走,还同人家唠了起来,司马玄冥一把拉过人,“走,进去。”
“哎,等一下,别拽我衣领子啊!”
孟慧就这样看着男人离开,她还没问他的名字呢!
晏辞卿被扯住了脖子,带进去。
“干什么?”
“跟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说那么多做什么?也不怕是坏人,就你这副模样,当心被人骗到窑子里面或者是送军营去,逃你都逃不出来。”
司马玄冥松开她。
晏辞卿不满嘟嘴,谁还能有他坏啊,来到这里遇到的第一个坏人就是他。
“月魄,去命令开船,尽快回京。”
“是。”
因为撞船,两艘船都停着。
大船离开的时候,掀起来的波浪又把旁边的商船激荡起来。
船已经离开了,果然下起了雨,孟慧也不在这上面站着淋雨吹风,进了仓库里面。
“爹,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长眼睛不会看,都碎了。”孟老爷子正糟心呢!
“不就是碎了几个瓶子,咱也不差这几个啊。”
“我说你对家里的生意长点心行不行?以后这家业怎么交给你?\"
\"还有我哥呢!”
孟义在一旁解释:“这里有京城贵人要的瓷器,爹好不容易弄来的,现在碎了,不说钱的事,主要是不好交差。”
因为下雨,船不好行驶,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会儿才到,已经有人在渡口等着。
一人手里拿着一把伞下船,乘马车。
坐上马车,走这么段路,晏辞卿的鞋子和裙子都湿了。
到了半路,司马玄冥下车,让月白先把晏辞卿送回去,他还有要事去办。
司马玄冥拿回这院子后,立马又重新修缮,后面能直通外面。
晏辞卿是从后门直接回了司马玄冥的院子。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座院子。
她直接回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还有鞋子。
另一边司马玄冥去见王之安他们,商量近来京城的情况。
王之安可以说是司马玄冥的军师:“现在咱们手里的兵权不少,可也不算多,皇帝整日不管朝政,权力都在那几个老东西手里,还有那些手握兵权的大将,没有一个不是狼子野心。”
“还好咱们快人一步,拿下了水军的兵权。”谢温给自己添满茶。
“是把林睿留在了紫阳郡,兵权也暂时在他手上,但朝廷的任命书还没下来,这事情没定论,之安,你那边早点安排妥当,免得被人钻了空当。”
“你放心。”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司马玄冥起身要走。
“这是怎么回事?才什么时辰急着回去,家里是有什么东西让你惦记?”谢温跟着起身。
以往的时候他们聚在一起商量事情都是彻夜。
司马玄冥没说,驾马归家。
“爷,人已经抓地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