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缓步朝着禅房的方向而去。
她没走出几步脚下却忽然一阵踉跄，苏漾一惊连忙冲了上去扶住了她。
男人眼底盛满了担忧，想要问什么可话到嘴边又默默的咽了回去。
他道：“我送施主去禅房。”
这一次姬离没有拒绝，任由他搀扶着一路朝着禅房的方向而去。
可没走几步姬离便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屋内炭火发出噼啪声。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床边的苏漾。
见姬离醒来，他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随后将一直温着的粥端了过来。
姬离刚准备伸手去接，却见苏漾无比自然的将粥喂到了她的唇边。
微微一愣，她哑然失笑，随即接过了苏漾手里的粥：“我自己来吧。”
苏漾没有拒绝，亦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复杂的盯着姬离。
姬离的一口一口的吃着碗里的那粥，那张脸竟是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半晌，苏漾忽然问道：“真的无解了吗？”
姬离一顿。
她抬眸看了一眼苏漾。
所以她昏迷的时候他找人为她把过脉了？
姬离的沉默让苏漾一颗心渐渐的沉了下去，他想笑，想要安慰姬离，可那笑容却无比的苦涩。
“施主放心，此事不会外传出去的。”
“嗯。”
姬离放下碗，“夜深了，你也去歇息吧，我没事的。”
苏漾坐着没有动，一双好看的眸子含着淡淡的忧伤。
屋内是叫人窒息的静默，良久，他才有些克制的开口询问：“我可以抱抱你吗？”
姬离一愣，她有些诧异的看向苏漾。
“可以吗？”她问，“你如今已是僧人，不怕犯禁吗？”
他低笑一声，“还未正式入门呢。”
“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苏漾长长的眼睫轻轻颤动，“执念。”
很久以前他就在想她的怀抱到底是怎样的呢？
总想着会有机会，可慢慢的才发现一切都是他的妄念。
姬离的沉默让苏漾一颗心微微沉了沉，果然是他冒犯了。
刚想请罪，却见姬离点了点头：“抱吧。”
苏漾一怔。
随即缓缓凑近姬离，他张开双臂小心翼翼的抱住了她。
她周身充满了无边的凉意，隔着一层衣衫都仿佛能将人冻结。
可苏漾却没有松开，而是慢慢的抱紧了姬离，许久之后才有些贪恋的放开。
苏漾后退些许，他忽然道：“明明都已经遁入空门了还这般放不下，见笑了。”
姬离认真的凝望着他，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这般与苏漾推心置腹的说话。
她道：“苏漾，在我的身边并非是最好的归宿，当年你用全族的性命为我扶灵出殡，这恩情时至今日仍不敢忘。”
苏漾猛地抬眸看向姬离，他有些怔然。
他不曾想过姬离竟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心口犹如被一块大石压下，沉甸甸的。
他道：“我从来没想过挟恩图报，我从许多年前就心悦你了，只是我没有靠近你的机会，姬离，如果还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走到你的面前，赶在林铮之前。”
他也有遗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