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些暗卫离开沈家的第二日晌午,边关传来了捷报。
瑞王与镇国公大破敌军,抢夺回了三座城池。
接到此消息,皇上大悦,直夸瑞王有己风范,一时之间,这几日对瑞王不利的那些传闻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王府。
“碰——”
白玉镇纸砸在了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安王坐在案几后,呼吸急促,满脸不可置信,“怎会如此!”
明明,明明他回京前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这封战报明明应该是谢南渊输得一败涂地才是,为何是捷报!
不该是捷报的!
安王的对面,站着永宁伯,世子周瑾林以及周令宜。
周瑾林的脸色也与安王一样,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愤怒,“是啊,为何会是捷报,难道这样都拦不住瑞王立战功,难道他就那么神不成?”
此番周瑾林与永宁伯一道上了战场,也杀了一些敌人,原本也该得些奖赏的,却因着最后打了败仗不了了之,与永宁伯一道回了京城。
周瑾林原本就自视甚高,好不容易上一次战场,一心以为此番可以立功受赏,扬眉吐气,却灰溜溜的回来,还要被周围的人挖苦,原本就心中不忿。
现下听到瑞王的捷报,就更是心中犹如火烧一般难受。
周令宜却顾不上什么神不神的,她睁着一双水眸看向谢祁安,“殿下,如今怎么办?难道咱们要眼睁睁地看着瑞王立战功吗?”
周令宜死死的咬住唇,心中不明白为何她想要的总是得不到。
沈家的财产是如此,殿下是如此,安王妃之位是如此,如今她希望瑞王能够死在战场上,让殿下能够顺利将太子之位收入囊中也是如此。
所求皆落空,心中实在是不是滋味。
几日前她还在看沈琼华的笑话,转眼之间,就沦到了沈琼华看她的笑话。
早知道前几日在食鼎楼,林惜颜出身奚落沈琼华的时候,她也应该一起,否则沦落到现在连奚落的机会都没有。
周令宜现在已经选择性地遗忘了那日他们也并未讨到好处,她现在脑子里一团乱,只要想想她奋力挣扎最后却仍是输给了沈琼华,她就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她身为名门贵女,想要的都得不到,而沈琼华区区一个商户之女总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她想要的。
之前,瑞王上过战场,殿下虽没上过战场,但在京中也积累了一定的威望,两人还能说是不分伯仲。
毕竟殿下不是没有才能,只是没有上战场展现自己才能的机会。
可如今机会给了,殿下上了战场败了,瑞王却赢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就显现了出来。
只怕此次瑞王顺利凯旋而归,皇上的心中就明了了。
若是真到了那地步,瑞王被皇上封为了太子,那今后余生她岂不是要时时刻刻火灾沈琼华的阴影中?
要担心沈琼华会不会报复永宁伯府,甚至还要上赶着脸奉承她,讨好她?
这个结果周令宜完全接受不了。
之前在永宁伯府对沈琼华的讨好,甚至后来私底下撕破脸装表面功夫,周令宜都能说服自己。
说服自己都是在隐忍负重,为了殿下的大业牺牲,待殿下大业将成时,曾经受过的屈辱她都会从沈琼华身上找回来。
可现如今却告诉她,曾经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她以后都要继续吃,甚至还得笑着吃,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谢祁安的想法与周令宜差不多。
自小他就被谢南渊压着,没有得到过多少父爱,他不想今后还要在谢南渊的手下讨生活。
谢祁安青筋暴起,道:“本王自然不会放纵这种局面继续下去。”
他双目赤红地看向永宁伯,“舅舅,咱们之前的计划也该继续实施起来了。”
原本他想着若是谢南渊打了败仗,就不用这么着急,如今看来,还是该继续才是,不然等谢南渊凯旋而归的那一日,恐怕就是皇上下旨册封储君之时。
此话正和永宁伯之意,两人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
自边关捷报的讯息传来,沈府门前监视的人顿时就警戒了起来,甚至比之前只多不少。
沈琼华坐在府中,听着暗一的汇报心里跟明镜似的。
安王之前定是以为谢南渊会大败而归,所以才松懈了,却是没想到等来的是捷报,怕是要着急了吧。
“不用管,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是。”
暗一点头应下,退了出去。
沈琼华慢慢地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茶,眼神落在窗边的兰花上。
接下来就看安王如何出招了,若是仍如上一世一般,那就休怪她心狠手辣了。
洛希瑶得到了捷报的消息,很是高兴了好几日,日日都来找沈琼华。
直至有一日,洛希瑶一脸沉重地进了沈琼华的院子,一进门就将朱红色的大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