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辛雅坐在不受控制的轿车里慌乱不知所措,根本听不见许怀洲的叫喊。
不过就算听见了,她也没法子停下来。
因为她从来没有开过车,除了座位,哪哪都不认识。
手刹是什么,位于哪里,她根本不知道。
要不是耳钉男之前已经启动了汽车,她连点火的地方都找不见。
刚才郑辛雅见到许怀洲受困,情急之下,连手刹都没放,就随便乱踩向他们冲了过去……
远远看到前面的路被截断,郑辛雅反而冷静下来。
大不了就跳车!
她用力推开车门,然而纹丝未动。
天,不会那么倒霉吧?
郑辛雅心里一片哀嚎。
深坑越来越近。
郑辛雅有了从车窗跳出去的念头。
刚把头伸出去,发现许怀洲已经追了上来。
他纵身一跳,两手趴住车门,双脚被轿车拖行着。
“快离开座位!”
郑辛雅连滚带爬,钻到副驾驶。
许怀洲四肢用力,撑住身体,爬进驾驶室。
就在轿车即将冲入深坑的那一刻,冒着浓烟的轮胎终于停了下来……
许怀洲死死地踩住刹车,右手紧紧拉住手刹,整个身体向后仰,大气都不敢喘。
等轿车完全停下来后,他心有余悸地转过头,看向郑辛雅。
郑辛雅脸色煞白,胸口急促起伏,低头蜷缩。
许怀洲满头大汗,不停地安慰郑辛雅。
“阿雅,没事了……没事了。”
郑辛雅慢慢地抬起头,过了一会儿才颤声说道:
“其实……其实你不用来救我,我……我可以跳下去。”
“你不要命了,看看外面!”
地面铺满了建筑废物料,尖锐的钢筋废铁到处都是。
而且,郑辛雅没有经过训练,在没有任何防护下跳车,不死也得半死。
见她吓得又不敢说话,许怀洲忽然开起了玩笑:
“开车……还挺刺激,对吧?”
“对,就……就像拍电影。”
说完,两人像傻子一样笑起来。
在警察的努力下,当天晚上,卷毛婶和中年妇女先后也被抓了。
在审讯中,他们都不承认受到指使,单纯就是为了想绑架郑辛雅勒索钱财。
警方当然不信,秦隆刚指示老曹继续审问,势必挖出背后黑手。
*
电影院的那场“事故”,让许怀洲十分内疚和自责。
说好要贴身保护她的,没想到一时疏忽,郑辛雅差点又要遭遇不幸。
然而,郑辛雅并不在意,事后反而有些亢奋。
许怀洲在厨房做晚饭,郑辛雅就围在他身边进行“安慰”和“开导”。
“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要怪就怪邓瑞达,千万不要怪自己。”
“所有的错误都是别人的,我们要拒绝内耗。”
什么叫内耗?
许怀洲听不懂二十年后的流行词语,但是也没心思问清楚。
“不过话说回来,你总不能一直在我身边,要不你教我一些逃生技能吧。”
“比如说?”
许怀洲正在洗菜,头也不抬地问。
“比如,教我开车。”
一想到今天她开车时“横冲直撞”的蛮劲,许怀洲将洗好的青菜丢到篮子。
“学开车要去正规的驾校学习,等这件事过了之后,我送你去学车。”
“许怀洲,你有枪吗?”
“你又想做什么?”
“教我怎么用枪呗,今天我就是吃了不会用枪的亏。”
扣不了扳机,后来许怀洲告诉她,是手枪的保险栓没有打开的缘故。
更让她遗憾的是,郑辛雅本来已经把耳钉男的手枪藏起来,但最终还是被许怀洲发现并没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