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痛苦回忆将女人紧紧包围,令她喘不过气来。
沈翊林闻言,大力吸了一口香烟。眸光一沉,吐了一口长气。
烟雾愈发浓重,那张冷沉幽寂的脸模糊不清。
“你这是在替她求情?”
女人怔了怔,哑着嗓音开口,“我只是不想你继续错下去。”
她顿了顿,又道,“桑榆晚深得薄远山悉心培养,谋划算计不是一般的狠。更何况,她身边还有容止。儿子,容家的人,我们可惹不起。”
沈翊林瞳仁骤缩,眼中浮出一抹血光。他冷笑一声,把小半截香烟扔在地上,狠狠踩灭,“没什么惹不起,大不了鱼死网破。”
女人心潮翻涌,心跳快了不少,“儿子,放手吧……”
沈翊林眸光一沉,脸色阴沉沉的,仿佛狂风骤雨即将来临。他挑了挑眉,眼底闪出一抹杀气,“我偏不放。”
“儿子……”女人哽咽。
沈翊林把银质的打火机紧紧攥在手中,低眸,无情地睨着女人,“我今天过来,只想问你,兰馨的毒是你下的吗?”
女人表情一滞,呼吸骤停。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缭绕的烟雾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绷感,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让人心生畏惧又无法逃避。
女人久久没有出声。
沈翊林冷冷地撇了一下嘴角,一开口,空气冷凝成冰,“果然是你。”
女人羽睫剧烈一颤,眼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她望着他,呼吸急促而不安,“我没想要害她……”
沈翊林阴恻恻地笑,周身冷意加重,“人都被你毒死了,你还说没想害她。真是可笑!”
女人强忍着悲痛和心酸,一字一句,颤颤悠悠,“那毒原本是给沈崇州准备的……”
一股腥甜突然涌到喉咙口,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嗡——
沈翊林的手机倏然震动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神色愈发冷漠,狠戾的眼神充满着杀气。
“爷爷……”
打电话过来的,是沈沂南。
“翊林,你人在哪里?”对方一开口,便是严厉的质问。
“有事?”沈翊林语气漫不经心,甚至有些不耐烦。
“你在哪里?!”对方声音威严,含着薄怒。
沈翊林看了女人一眼,脚步一顿,转过身去。
他踏上楼梯,才再次开口,“我在江城。”
“你马上给我回来。”对方严厉的语气,令人不容置喙。
沈翊林冷笑出声,“事情办完了,我自会回来。”
“混账!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对方勃然大怒。
沈翊林耳膜一刺,双唇绷成了一条直线。下一秒,手机从耳边撤下,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嗡——
对方再次打了过来。
沈翊林眼皮半垂,偶尔闪烁的寒光如同夜色中狡黠的野兽之眼,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他干脆把对方拉黑了。
上到一楼,下人迎上来,“少爷,老太爷找你。”
沈翊林看过去的眼神能杀死人,“告诉他,他要不想沈家断了香火,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下人一听,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
沈翊林在沙发上坐下,展开双臂,搭在了沙发靠背上。
黑衣人匆匆进来,站在他面前,低着头汇报。
“少爷,明枭死了。”
沈翊林微微皱眉,嘴角浮出一抹笑。那笑容仿佛是从牙缝间勉强挤出的,带着一丝扭曲与不祥,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里藏着说不尽的秘密与阴谋。
“可惜了。”
黑衣人低着头建议,“桑榆晚悲痛欲绝,现在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沈翊林唇边的笑意愈发阴森,“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黑衣人闻言,猛一激灵,跪在了他面前。哆哆嗦嗦道,“对不起,少爷,我错了。”
沈翊林踹了他一脚,眼中浮着血光,“把地下室那个女人,送给桑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