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初进入地下密室,照常在电脑前坐下,挪动鼠标点开屏幕上的邮件信息,只可惜对方加了密的。
“这老头儿真无聊。”
沈惊初无奈摇头,只得被迫解密。
这是他师父惯用的手法,每次一给他发重要信息,就一定会在文件上加密,而且每次的密码都是千万位数起,没有上限。
十分钟后,他看着屏幕上快速滚动的数字,思考了几秒钟,然后在试着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上弹出一个警告的红框。
“猜错了?”
他又试了几次,还是不对。
又过了十分钟,随着解码器解出的密码位数达到一定数量,他突然瞪大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
三十秒后,屏幕上弹出一个解密成功的绿框,密码是解开了,但是他却并没有露出开心的表情。
他没多想,直接点开文件浏览起来,看到电脑屏幕上罗列的十几个血液样本分析报告,他一整个震惊了。
没等他缓过神来,电脑直接蓝屏,接着就出现了他师父那张满是沧桑的脸。
“不错嘛!这次居然连半个小时都没用到,你小子居然没有因为谈恋爱而荒废学业,值得表扬。”老头儿欣慰地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
沈惊初撇撇嘴:“你每次都是这些花样,不是纪念日就是生日叠方出来的无限循环小数,再用二进制、八进制、十进制、十六进制交叉使用得出的密码。
对你来说重要的日子就那么几个,随便猜一猜然后多试几次不就解开了。还有,谁告诉你谈恋爱就一定会影响学业的,迂腐,封建。”
耳机里传来一阵浑厚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夸你胖你还给我老头子喘上了,你这小子以前可不这样的啊!该不是被谁给带坏了吧?”
沈惊初闪了闪眸,难为情地别过脸咳嗽了一声,忽地想起什么,于是立即变了脸色质问道:“那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然然出生年月日的?”
“嗯么.......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老头儿心虚地翻着白眼,并且试图转移话题。
“对了,刚才的加密文件你看了吗?这可是我和你师娘费尽心思才搞到的血液样本,你知道去战区死人堆里采样有多辛苦吗?可怜我一把老骨头了,还得遭这种罪。”
沈惊初疾言厉色道:“少扯别的,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行啊!臭小子,现在有了媳妇就忘记你恩师了是吧!得亏我和你师娘为了你没日没夜奔波劳累、不辞辛苦,你就这么报答我们的是吧!你个没良心的小王八羔子,你太伤我心了,呜呜呜~~~”
沈惊初最怕他师父这样,讲理的碰上耍无赖的,输赢就很显而易见了。
“一码归一码,我又没凶你。以你的手段,想查然然的底细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是您说的‘男子汉敢作敢当’,既然您敢查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老头顿时变脸,怒拍桌子:“笑话,我老头子一辈子做事光明磊落,从不搞这些歪门邪道。我稍微查查自己徒弟媳妇的底细,难道有错吗?”
沈惊初:“......”
这老头是怎么做到这么没脸没皮,还理直气壮的。
他师父这稀奇古怪的脾气还真是和小团子有得一比。
“你自己不敢查,怎么还不兴我查查啊?万一她是觊觎你茵辰门门主身份的人,又或者是敌方派来勾引你的卧底呢?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我这么大个家业总不能毁在你手上吧!”
沈惊初扶额,“师父,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少看点那些没营养又奇奇怪怪的漫画书,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师娘她平时不管你的吗?”
“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师娘要是有空管我,我还用得着看漫画打发时间吗?你师娘一门心思都放在研究你的病上面,说起来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啊!老婆你...”
耳机里突然传出来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屏幕上的人也不知所踪。
大概过了十分钟后,画面又重新接回来,电流声也停止了。
“师父,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沈惊初看着突然庄严肃穆的老头,不禁皱了下眉。
“没事,纯粹就是荒岛上信号不好。别说废话了聊正事。”
沈惊初:“......”
好像一直在说废话的人是他。
“您说,我听着。”
“那啥,报告你也看到了,我就简单直接地说了。最近有人将一种名为SR13的新型病毒私自投放到了F洲的非法带以及多个战区,经过你师娘对十几个病例的研究,病毒致死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目前没有证据表明病毒具有传染性,所以危害程度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只是截止到现在还没有研究出相应的解毒剂,一旦感染这种病毒,快则两三个小时,长则两三天,必死无疑。”
“连师娘也做不出来解毒剂?”
“倒也不是,只是没有可掌控的活体病例,即便是你师娘出马也很伤脑筋的。如果要是能拿到SR13病毒样本的话,那研制解药肯定轻轻松松。”
沈惊初勾唇一笑:“所以这才是你找我的主要目的?”
“这还用说,像这种去跟反恐武装组织火拼这么危险的事情, 你总不好意思让我和你师娘去涉险吧!我徒儿这么孝顺,肯定不可能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缺德事。”
沈惊初:“......好赖话都让你说了,我不去岂不是真成了不仁不孝了。”
老头儿咧嘴:“这么说你答应了,我的好徒儿,为师果然没白疼你。”
“......知道了,交易的信息发我邮箱,别再搞这么无聊的加密游戏了,浪费时间。”
老头儿撇撇嘴:“不会啊!我觉得还蛮好玩的嘛!你这性子是越发急躁了,不会是最近欲求不满,有力气没地儿使吧?”
“要是没事的话,你可以挂了。”沈惊初的脸色明显黑沉不少。
“你小子,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同为男人我可以理解,但是那姑娘年纪尚小,你可不能...”
沈惊初‘啪’的一声拔掉电源线,耳机里的声音和电脑屏幕上那张唠唠叨叨的脸同时消失。
沈惊初捏了捏眉心,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连着做了好几次深呼吸都平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