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赵无虞却突然低笑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就在这时,一件玄铁兵符从赵无虞的寝衣领口滑落,堪堪停在了清昙的胸口。
那兵符冰冷的触感,让清昙的身体微微一颤。
赵无虞的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
她轻声说道:“师兄的劫数在这里。”
说着,她竟然慢慢地贴近了清昙,将自己的脸贴在他那道冰凉的耳垂上,呵出一口热气,轻声问道:“你闻到我袖中的昙花香了,对不对?从一年前你救我的那时候起,你心里就有我的,是吗?”
赵无虞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轻柔而温暖。
她的呼吸吹拂在清昙的耳畔,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清昙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着,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肌肉的控制。
他的喉咙干涩得像沙漠一样,每一次吞咽都带来一阵刺痛,而喉结则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捏住,不断地上下滚动,仿佛想要挣脱这种束缚,发出声音来。
二十五年的清心寡欲和清修苦行,在这一刻都如同脆弱的纸张一般,被轻易地撕裂开来。
清昙的内心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熊熊烈火,那股冲动如同一股洪流,在他的血管中奔腾,冲击着他的理智和自制力。
他想要将眼前的女子紧紧拥入怀中,感受她的温暖,告诉她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
然而,尽管内心的冲动如此强烈,清昙的身体却依然僵硬得如同一块石头,无法动弹分毫。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想要伸出去触碰赵无虞,却又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止着,始终无法靠近。
此时的清昙,身体紧绷得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弓着背,双手紧紧握拳,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像是被一只重锤不断敲击,每一次呼吸都带来一阵疼痛。
赵无虞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清昙内心的挣扎,她静静地贴在清昙的胸口,呼吸平稳而轻柔,仿佛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赵娘子看着王三一脸的忧心忡忡,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开口问道:“王医官,现在大司马的情况好的不得了,你干嘛还是这么发愁呢?”
王三闻言,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却又突然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来。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赵娘子站在窗前,喃喃自语道:“这可真是太奇怪了,自从见到清昙道长后,大司马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一旁的王三,继续说道:“你之前还说大司马不能多见道长呢,可你看看现在,他们俩好得跟什么似的,而且大司马的身体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王三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犹豫了一下,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破不立啊,你懂不懂?”
赵娘子闻言,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王三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只有打破原有的局面,才能迎来新的转机。就像大司马的病情一样,也许正是因为她和清昙道长的接触,才让她的身体状况有了改善。”
赵娘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然她对王三所说的“不破不立”还是一知半解,但只要大司马能够好起来,其他的她也不想去深究。
其实,最初提出让清昙去陪伴赵无虞,也不过是王三的权宜之计罢了。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个临时的办法,没想到效果竟然如此显着。
对于这其中的原因,王三自己也想不明白。
思来想去,王三只能将其归结为清昙的子车血脉起了作用。或许正是因为这独特的血脉,才能够压制住赵无虞体内毒素的蔓延速度,从而使他的身体逐渐恢复。
赵娘子神神秘秘的道:“我瞧着他们俩,真的是两情相悦,我们是不是要准备办喜事了?”
王三一愣。
赵娘子又道:“大司马与清昙道长原本就是有婚约,若是两人两情相悦,那是再好不过了。”
看着赵娘子喜滋滋的模样,王三沉默了。
真的吗?
赵无虞是否会对这个一心修道的小道士产生特殊的情感呢?
然而,这个小道士并非平凡之人。
他不仅是当朝皇帝的表哥,还身负子车血脉的传承,更是新近受封的大祭司。
这样的身份背景,无疑让他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如此人物,真的能够成为赵无虞托付终身的对象吗?
夜风轻柔地吹拂着,大司马府中悄然潜入了一个黑影。
那黑影如鬼魅般穿梭在府邸的廊道之间,对这里的路径似乎颇为熟悉。
最终,他来到了赵无虞的卧房外,停下脚步,伸出手,在窗户上轻轻敲击了几下。
这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赵无虞瞬间被惊醒,她的警觉性极高,几乎在听到声音的瞬间便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她动作敏捷地起身,顺手抓起床头的外袍,迅速而利落地披在身上,然后赤着双脚,轻盈地下了床。
赵无虞的目光扫过床铺,看到了熟睡中的清昙,心中稍安。
她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惊醒了清昙,然后蹑手蹑脚地朝着外面的茶室走去。
当她打开房门时,樊酒酒已经从窗户中翻了进来。
他站在茶室中央,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赵无虞走到椅子前坐下,看着樊酒酒,轻声说道:“下次走门就行了啊,何必如此鬼鬼祟祟的。你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进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樊酒酒轻笑一声,回应道:“我倒是忘记了这一点。只是看天色有些晚了,我怕打扰到你休息,所以才选择从窗户进来。而且,门口盯着你的人还不少呢。”
赵无虞随意的道:“你以为你这样潜入近年来就没人知道?”
樊酒酒犹如一只好奇的猫儿,将脑袋伸得长长的,朝她身后张望了一番,然后疑惑地问道:“里面似乎还有人?”
赵无虞轻点颔首,语气平静地回答道:“是,卫卿池新封的大祭司在里面。”
樊酒酒闻言,不禁大吃一惊,如同被雷劈中一般,猛地回过头来,瞪大眼睛看着她,难以置信地说道:“清昙道长?那你们······”
赵无虞见状,眉头紧蹙,宛如两道毛毛虫,死死地盯着他,嗔怪道:“你怎么了,你吃惊什么?他是我的未婚夫,和我在一起不是很正常?”
樊酒酒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喃喃自语道:“未婚夫?”
赵无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樊酒酒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用手掩住嘴巴,压低声音,吃吃地笑道:“没事没事,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你这棵铁树也能开花,有了未婚夫。、
后面半句话,樊酒酒硬生生地咽进了肚子里,没敢说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