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酒酒非常有耐心地听完了许宋宋的讲述,然后一脸认真地问道:“许姑娘,既然如此,那你究竟希望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许宋宋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回答道:“我希望能够找到这个幻术师,当面质问他为何要如此行事。此外,我也希望你能帮我找到我的伯父。”
樊酒酒听完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表示同意,“没问题,找人对我来说并非难事,可以做到。”
然而,如果樊酒酒知道他要找的人此刻正被囚禁在崔战将军府的地牢里,恐怕他会对自己轻易接下这桩生意感到懊悔不已。
毕竟,要从戒备森严的将军府地牢中救出一个人,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与此同时,赵无虞自然也绝对想不到许宋宋竟然会瞒着他,私自去天机阁谈生意。
其实,赵无虞并非有意要对许宋宋隐瞒什么,他只是不想让许宋宋过度担忧。
所以,他才会将那具圣婴的尸骸拿给许宋宋看,而对于其他事情,则选择了缄口不言。
然而,许宋宋并非愚笨之人,她通过那具圣婴的尸骸,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
她心里很清楚,那个被制成圣婴的婴儿,就是自己那位天生眼盲的妹妹。
那个从未蒙面的许
烛火在纱帐外摇曳,微弱的火光透过轻薄的纱帐,在赵无虞的寝居里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影子。
这些影子随着烛火的晃动而不断伸缩,仿佛是一群被惊扰的幽灵,在黑暗中张牙舞爪。
赵无虞静静地躺在锦被之中,她的额头滚烫,仿佛能煎熟一颗鸡蛋。
双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与她平日里苍白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她的青丝散乱在枕上,如瀑布般垂落,原本整齐的发髻早已松散开来。
平日里,赵无虞的眼眸锐利如鹰隼,总能洞察一切。
然而此刻,她的双眼却半阖着,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透露出一种令人心疼的脆弱。
\"赵娘子,药熬好了。\"
门外传来侍女轻柔的声音,仿佛怕惊醒了屋内的病人。
赵娘子闻声,连忙快步走出去,接过侍女手中那碗黑褐色的药汁。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药碗,生怕有丝毫的晃动会让里面的药汁洒出来。
赵娘子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将药碗放在床边的小几上,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扶起赵无虞,让她靠在床头。
赵无虞的身体异常虚弱,她勉强撑起身子,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的手无力地松开,身体像失去支撑的布娃娃一样,又跌回了柔软的床铺。
\"我来吧。\"
一个清越的声音在赵无虞耳边响起,宛如清泉过石,在平静中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柔和。
赵无虞艰难地睁开眼睛,视线有些模糊,但她还是隐约看到了那道修长的身影立在烛光之中。
清昙今日并未穿着道袍,而是一袭素白长衫,衣袂飘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他腰间悬着的青霜剑在走动间微微晃动,剑鞘上繁复的云纹在烛光的映照下流转着淡淡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的流星。
\"你怎么在这里?\"
赵无虞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仿佛被砂纸磨砺过一般,但其中仍带着往日的锋利,让人不敢轻易忽视。
清昙不答,只是接过药碗。
赵娘子见状,悄悄退了出去。
赵无虞不知道的是,昨晚睡在她身边的人就是清昙。
迷迷糊糊中抱着的人也是清昙。
他在榻边坐下,青霜剑与挂在床头的玄雪剑忽然同时发出细微的嗡鸣。
两把剑的剑鞘竟无风自动,轻轻相触,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
清昙唇角微扬,将药碗递到赵无虞唇边,道:\"趁热喝。\"
赵无虞别过脸去,道:\"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我的寝室。\"
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袭来,她弓起身子,单薄的亵衣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
清昙眉头微蹙,放下药碗,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
帕子上绣着几枝青竹,针脚细密却不显女气。
\"得罪了。\"
他轻声道,一手扶住赵无虞的后颈,一手用帕子拭去她额头的汗水。
那触感冰凉舒适,赵无虞不自觉地往他手心靠了靠。
清昙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却意外地温暖。他动作轻柔,像是在擦拭什么易碎的珍宝。
\"你...\"
赵无虞想说什么,却被又一阵高热带来的眩晕打断。她眼前发黑,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去
清昙及时接住她。
女子滚烫的额头抵在他肩上,呼出的热气透过衣料灼烧着他的皮肤。
他犹豫片刻,终是将手放在她后背,缓缓输送内力。
\"《黄帝内经》云,'热者寒之'。\"他低声念道,另一只手掐了个法诀。
一缕清凉的气息从他指尖流出,环绕在赵无虞周身。
赵无虞感觉一股清流从背心涌入,驱散了些许燥热。
她微微睁眼,看见清昙近在咫尺的侧脸。烛光为他清俊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长睫在眼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他眉心微蹙,全神贯注的样子与平日超然物外的神态截然不同。
\"你······\"
赵无虞她喃喃道。
清昙垂眸看她,道:\"感觉好点了吗?\"
赵无虞冷笑一声,想推开他,却被他按住手腕。
\"别动。\"
清昙声音依然平静,却多了几分不容抗拒,道:\"你体内真气紊乱,再逞强只会加重病情。\"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玉小瓶,倒出一粒莹白的丹药,道:\"这是用天山雪莲炼制的清心丹,能暂时压制高热。\"
赵无虞盯着那丹药,又看看清昙。
面前这小道士的眼睛如古井无波,却又似藏着万千星辰。
最终,她低头含住丹药,唇瓣不经意擦过他的指尖。
两人俱是一怔。
清昙迅速收回手,指尖微微发烫。
赵无虞别过脸去,耳尖却红了。
若是赵无虞知道自己昨晚抱着清昙睡了一晚,只怕是耳朵会红的更加厉害。
一时间,室内只有烛火轻微的噼啪声和两人交错的呼吸。
忽然,挂在墙上的玄雪剑发出一声清吟,自行出鞘三寸,寒光凛冽。
与此同时,清昙腰间的青霜剑也震颤着回应,剑鞘上的云纹流转如活物。
\"它们······\"
赵无虞惊讶地看着两把剑。
\"雌雄双剑,心意相通。\"清昙轻抚青霜剑柄,剑身立刻安静下来,道:\"师父曾说,这两把剑会自行择主,非有缘人不能驾驭。\"
赵无虞若有所思地看向玄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