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西一开始没去深想,此时他却是突然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宁西在殿内来回走动,想要将此事捋清楚。
“父皇?”宁新知很是疑惑,忍不住叫喊了一声。
宁西摆手,示意宁新知不要说话,继续低头沉思。
“东周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拿下整个新罗,这姬武当真是好可怕!”
姬武这一计,让作为霸主国的他都有些脊背发凉。
“啪啪啪.........”
宁西忍不住鼓掌:“这姬武当真是好算计啊,他是真能想,也真敢想,此人或许会成我宁国的大敌。”
“不对,这姬武怎么确保拿下新罗后,这朴正贤还会受他控制?都成为了一国之君的朴正贤难道还会受姬武要挟吗?那姬武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宁西突然停下脚步,眼中精光暴射:“除非...这朴正贤根本就是东周的人!”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死寂。奚兴手中的玉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太子宁新知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陛下是说...”
奚兴声音发颤,“这朴正贤是东周安插在新罗的棋子?”
宁西缓缓点头,面色阴沉得可怕:“而且必是埋藏多年的暗子。你们想想,一个能着书立说、深得民心的朴氏子弟,怎会突然起兵造反?除非他本就是东周精心培养的细作!”
太子宁新知突然想到什么,急声道:“父皇,若真如此,那朴正贤一旦掌权,新罗岂不是...”
“就是东周的囊中之物!”
宁西一拳砸在龙案上:“届时我宁国的霸主地位便是名存实亡了!”
奚兴突然跪倒在地:“陛下,臣有一计!既然东周能扶植傀儡,我们何不...”
“说下去。”宁西目光如电。
“何不暗中支持鲜于仓?”
奚兴压低声音:“只要新罗正统不灭,东周的计划就会受阻。我们可借此机会,与新罗结盟共抗东周!”
宁西沉吟片刻,突然冷笑:“不,与其救一个将死之人,不如...”
他转向太子:“新知,你即刻秘密出使新罗,去见朴正贤。”
“父皇?”宁新知大惊。
“既然东周能扶植傀儡,我宁国为何不能来个‘反间计’?”
宁西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去告诉朴正贤,只要他愿意与我宁国结盟,寡人可以助他真正坐稳新罗王位,摆脱东周控制!”
奚兴恍然大悟:“陛下圣明!如此一来,东周多年谋划,反倒为我宁国做了嫁衣!”
宁西却突然皱眉:“不过...寡人总觉得此事还有蹊跷。姬武此人深谋远虑,不可能不留后手...”
宁西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中反复思索着姬武可能留下的后手。
他深知姬武绝非等闲之辈,这一场新罗之乱,背后定有更深的棋局。
“陛下,姬武若留后手,极有可能在朴正贤身边安插亲信,或者对朴正贤有某种致命的牵制手段。” 奚兴揣摩着宁西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说道。
宁西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管他有何手段,我宁国也不能坐以待毙。新知,你此去新罗,务必小心谨慎,见机行事。先探清朴正贤的虚实,再抛出结盟橄榄枝,切不可操之过急。”
“儿臣明白。” 宁新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陛下,需不需要给太子殿下安排一些得力人手,暗中保护他的安全?” 奚兴提议道。
“当然。挑选我宁国最精锐的暗卫,务必确保太子万无一失。” 宁西斩钉截铁地说道。
安排妥当后,宁新知带着一队暗卫,乔装打扮,秘密离开了宁国,朝着新罗进发。
而在新罗,朴正贤正与一众将领商议战事。随着义军势力的不断壮大,朴佑的防线逐渐出现松动,但想要彻底击败朴佑,仍需费一番周折。
“大贤,如今我军士气高涨,朴佑已渐显颓势,我们应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拿下王城。” 李舜满怀斗志地说道。
朴正贤微微摇头:“不可贸然进攻。朴佑毕竟是沙场老将,久经战阵,定会在王城周围设下重重埋伏。我们需从长计议,寻找破敌之策。”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匆匆来报:“大贤,有一队神秘人马朝着我们营地而来,为首之人自称是宁国使者,要求面见大贤。”
朴正贤与众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宁国使者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传他进来。” 朴正贤略作思索,下令道。
不一会儿,宁新知在斥候的带领下,走进了营帐。
他目光一扫,落在朴正贤身上,心中暗自惊叹,眼前此人虽身着粗布麻衣,却难掩其儒雅气质,难怪能在短时间内召集如此多的义军。
就在宁新知刚准备上前一礼时,余光却是瞥见了朴正贤身后的一道身影,这身影很是熟悉,于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当看清二虎的面容后,宁新知瞳孔骤然紧缩。
二虎自然也认出了宁新知,当年,他陪同孟文逸出使宁国时曾远远的见过。
见到宁新知的反应后,二虎心中一沉,没想到的是,这宁新知记忆如此好,很明显是认出了自己,当初自己可是一个护卫,这宁新知居然连自己的相貌都记住了。
在场的除了二虎外,朴正贤也发现了宁新知的异常,心中也是咯噔一下,片刻功夫后,朴正贤便恢复了正常,二虎出了什么纰漏也没关系,还不足以影响到自己的身份。
宁新知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对着朴正贤微微拱手,很是客气说道:
“在下宁国宁新知,久闻朴大贤之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朴正贤微微欠身,回礼道:“不知宁国贵使亲临,有何指教?”
宁新知没有说话,而是在营帐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脸上露出一抹谦逊的笑容,对着朴正贤说道:
“朴大贤,此次我肩负重任而来,所谈之事极为机密,关乎新罗与宁国两国的未来。只是此地人多眼杂,恐有不便,不知大贤能否移步,容我与您单独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