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半,吴铭还在自家的书房里办公。
突然,桌子上的电话急促地响起来。
吴铭第一时间抓起话筒。
十分钟以后,一辆小汽车在吴府门口停下,吴铭快速钻进汽车,汽车风一般驶离。
又是十分钟过去,西湖路夷陵公安局新址,一间会议室灯火通明。
深夜开会,参会人员不多,只有杨不凡、关义直、关义有、关义为、关国安,然后就是主持人吴铭。
“同志们,今天晚上连夜召开会议,是关义为同志发现了线索,兵贵神速,话不多说,我现在宣布,由你们在场的五位同志领头,各自带领一个五人小分队,连夜拘捕以下人员......”
除了杨不凡和关义为以外,关义直和关义有、关国安均十分惊异。
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站起身,齐声应道:
“是。”
吴铭吩咐杨不凡:
“关于安正的住址,局里有存档,你赶紧去查,然后带队,由你负责抓捕安正。”
杨不凡站起身:
“是。”
快速去办公室查找安正的住址去了。
吴铭又对关义为等人道:
“关义直同志,负责抓捕刘大发。”
“关义有同志,负责抓捕朱光。”
“关国安同志,负责抓捕陈士军。”
“关义为同志,负责抓捕龙兵。”
四个人同时站起身应道:
“是。”
吴铭又吩咐:
“干警们已经在院子里整装待发,你们各自带领五个干警,悄无声息地出警,连夜将人给我都带回来。我就在办公室里等着你们凯旋。”
现在无法判定这五个人全部都是特务,还是只有某一人是特务,所以,只能将他们全部抓到公安局进行审问。
到时候,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大晚上的,为了不出错,吴铭特意派了上次参加过讯问工作的孙宏、肖聪等人参与此次抓捕工作。
杨不凡很快在办公室找到了安正的家庭住址,五队人马在公安局院子里集结完毕,几分钟以后,十辆警车悄悄开出了公安局的大门。
吴铭在办公室里背着手踱来踱去,不时看看手表,内心非常焦急。
案子最近一直没有进展,他寝食难安,十分焦虑。
今天好不容易再次得到线索,自然是要静候消息。
跟吴铭同样不成眠的还有正在夷陵医院住院部的关义正。
他若不是身体实在太过虚弱,今天晚上说什么他也会离开医院,亲自前往公安局坐镇指挥行动。
可头上的疼痛一遍遍提醒他,他的伤口还没有痊愈,现在回归工作岗位,自己只会拖后腿。
想到这里,他强迫自己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他知道,要想尽快返回工作岗位,唯有早日恢复健康。
十辆警车离开公安局的院子后,分成五组,分别驶向不同的方向。
杨不凡虽然对安正不是特别熟悉,但他此前注意过此人,他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人会突然成为嫌疑人。
此时他的心情很复杂,问一旁的司机:
“你如果发现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是敌特分子,会怎么做?”
司机满不在乎的回答:
“肯定不再认他当兄弟啊。”
“你不会报告相关部门抓捕他?”
“杨队,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好回答,如果是一母所生的兄弟,我可能会犹豫......”
“如果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只是并肩战斗过的战友呢?”
“那......那......”
司机还在犹豫着该怎么回答,突然听到杨不凡一声低喝:
“停车。”
司机赶紧减速停车,后面跟着的一辆警车也跟着停下来。
杨不凡从车上下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胡同,对五个干警做了一个手势,干警们会意,纷纷掏出手枪,弯着腰慢慢朝胡同口靠近......
几分钟后,六个人便包围了胡同里的一个小院落,杨不凡看了看院门,提气纵身跃过院门,另外几个干警看得目瞪口呆。
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杨不凡已经从里面打开了院门。
五个人鱼贯入内。
院子里共有三间厢房,杨不凡示意其它人原地待命,他将耳朵分别贴在三间房门上听了片刻,然后站在中间的一间房门前,示意干警们靠近。
等干警们就位了,杨不凡这才飞起一脚,只听“哐当”一声,房门应声而倒,杨不凡带头冲进去,屋里的人被惊醒。
“安正......”
床上的人立刻答道:
“我是安正,好汉是哪位?我可是公安局的干警,你要打劫可得想好了。”
屋子里没有点灯,光线很暗,安正根本不知道是何人半夜闯入他的房间。
他的声音虽然透着害怕,但也同样含有一丝警告。
杨不凡没有回答他的话,借着微弱的月光,取出手铐将安正铐上。
他不用跟他废话,只需确认是安正本人即可。
立刻有人过来押着安正来到外面的院子。
外面的月色要明亮许多,安正这才看清抓他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同事,立刻大呼:
“杨队,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安正啊,跟你们是同事啊。”
杨不凡面无表情:
“是不是有误会,等到了局里,自然一查就知道,现在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显然手下的干警直到此时才知道此人是自己的同事,有人立刻就明白刚才杨不凡在车上问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一次他们抓的果然是自己的战友。
安正知道此时自己多说无疑,只得配合地上了外面的警车。
跟杨不凡行动的同一时间,关义直、关义有、关国安都抓到了此次行动的目标。
而关义为此次的目标是一个叫做龙兵的伙计。
他特意带上了孙宏和肖聪,因为上次正是他们两个人对龙兵做过调查。
龙兵的住址是一个破败的小院,而且靠近城郊。
关义为带着人赶到小院附近,他突然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个院子里太静了,凭着他的过人的听力,他没有察觉出屋里有人。
不容多想,一脚踹开院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进屋里,事实果然如他所料,整个院子里空无一人。
用手摸一摸屋里的桌子,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来,此屋已经有好些天没有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