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当空,孤鹤真人在公主寝宫上安静打坐,神态恬淡,只是耳根通红未消。
怀里陆寅模样的冰雕因为她燥热的体温逐渐化开。
“一次要这么久吗?”
她微微疑惑地蹙眉,屋内的事情有些超出她浅薄的理解范围。
“算了,对我有益即可。”
孤鹤真人驱除杂念,摇了摇头。
八八六十四卦中,有一卦为“泰”卦。
乾在下,坤在上。
又因乾为天,按惯性上升,坤为地,按惯性下沉。
所以乾坤汇合,阴阳交感,天地相交,万物纷纭。
屋内陆寅身上阳符的阳极之力溢出,几乎全被孤鹤真人坐在屋顶截胡了。
这样一来,体内燥热的阴符渐渐安静了许多。
一个时辰后,孤鹤真人才蹙了蹙眉,悄然起身,化作冰风离去。
修行比在天音阁中一个人修行要快,除了耳朵吵了些,几乎没有坏处。
...
第二日一早,陆寅伸个懒腰起床。
他有种错觉,昨夜的阴阳交泰符缓解了许多。
陆寅摇摇头,不再多想,便去叫那两人起床。
寝宫里,虽然床大得没边,但叶清怀还是自然地柔柔搂着江忆宁半边身子睡着。
“醒醒,”
陆寅站在床边,离二人都还有一丈远。
他只能微微加大声音,“醒醒,我要出门了。”
“嗯...”
江忆宁揉揉有些昏沉的脑门,试图从床上爬起。
而后发现又被软软的东西压住。
触感虽好,但仍有些重量。
“好啊宗主,你还特意跑回来压我!”
江忆宁眉毛蹙起,手还按着往外推了推。
推着推着,江忆宁发现记忆有些断档,昨天夜里,自己怎么忽然昏过去了?
“今天你俩自己逛逛,我一会要去找小王爷,”
陆寅摇摇头:“等清怀醒了让她先收拾收拾,今晚我们就要出发北上。”
“哦,去你的吧。”
江忆宁应了一声,便又开始捏起身旁迷迷糊糊的宗主。
报复她!让她昨晚又压自己!
...
公主寝宫外,正对大门一片花圃里,齐齐插着三个人。
半截身子露在地上外面,下半身则全是埋进了土里。
正是昨天夜里被孤鹤真人变成冰雕的几个黑鳞卫。
他们正准备研究陆寅的阵法,没想到被不知道哪来的一阵冰风,给冻成了冰雕,然后沿房顶滑落、插进了土里。
一大早上,冰块才堪堪化开,水活成泥,更是直接把他们困在了花圃里。
三个属于魏国皇室的黑鳞卫,瑟瑟发抖地面面相觑。
阵师率先后怕地咽了口口水:
“这阵法好厉害!虽然看似只包裹了寝宫,但我们趴在房顶上竟然也能被阵法攻击!”
其他两个黑鳞卫一身连冰带水,神色愤恨,恨不得把旁边的阵师给整个凿进地里。
为首的黑鳞卫是剑修,他瞪了阵师一眼,怒骂到:“就你这还高级阵师呢!连阵法范围都没看明白,就被人插了一晚上!”
另一个黑鳞卫是体修,一身肌肉连同手脚同样动弹不得,他附和到:“就是就是!”
阵师老脸一红,不禁暗道自己学艺不精。
沉默了片刻,他讪讪提议说:“你们先别急,趁还没人发现,我们把自己从地里拔出来就能撤了!”
“三、二、一、拔!”
“拔!”
“拔!”
说是拔,其实是扭动身体蛄蛹,效果并不很明显。
三人用尽力气,正试图从泥里脱身。
忽然,“嘭”的一声,面前的寝宫大门洞开。
陆寅扶着大门,愣在了原地。
三个黑鳞卫大眼瞪小眼,不敢再动,齐齐插在松软的泥土里,宛如三根萝卜。
陆寅回头,疑惑地望了望寝宫里,又望向三人。
“公主府的地就是不一样,不光能种菜,还种出来人呢?”
“陆寅!”
黑鳞卫中为首的剑修瞳孔猛缩,小声惊呼:“坏了!被正主发现了!他好敏锐!”
阵师同样暗叫不好。
陆寅挠挠头,“你们这是...”
“你别杀我们,我们都说!”
黑鳞卫中的体修率先求饶。
毕竟身为暗处盯梢跟踪的修行者,手脚连同下半身都被插了进土里,摆在敌人面前。
就犹如上半身卡进滚筒洗衣机里的合租女室友。
只剩一个引颈待戮了。
陆寅更加疑惑,“不是,我...”
“我们虽然是黑鳞卫,但都是江六朝打着平江王的名头命令我们来的!”
阵师同样放弃了抵抗,屈辱地辩解道。
眼前的陆寅可是刚在襄阳城宰了十来个黑鳞卫,眼都没眨一下!
陆寅深吸一口气:“能不能先让我把话说完?我...”
“我们全都交代!我们带你去找江六朝!”
为首的剑修已经道心破碎,痛心疾首地沉声说道。
陆寅:“呃...那出发吧。”
...
江府里,江六朝正耐心地向孙辰辰解释:“辰辰,我并非贪生怕死之徒,只是对平江公主表示尊重,你得明白,对公主行礼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孙辰辰蹙着眉,想起昨天那个土包子竟然是最跋扈的平江公主,饶是她也有些后怕。
她小嘴撇着,“朝哥,那你刚才保证的还作数吗?”
“当然!”
江六朝拍拍胸脯,自信地说:“只要她一走,我就又是平江王了!定要八抬大轿娶你过门,以后公主府中最大的那处寝宫就是我们的婚房!”
“讨厌!”孙辰辰转哀为笑,娇滴滴地捶了江六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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