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渤海之滨,刚刚经历了一场震撼人心的唐山大捷,明军营地此刻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营帐内,名将李奇正与几位心腹将领围坐沙盘,复盘这场关键战役。
梁家富兴奋得手舞足蹈,手中马鞭不住敲击掌心:“将军,这次在唐山,咱可把清军打得找不着北!郑将军攻城那阵仗,先锋队跟鬼魅似的攀上城墙,清兵被咱们杀得哭爹喊娘,到现在估计还晕头转向呢!”
郑大胜微微点头,眼中透着睿智:“梁总管所言不假,不过能赢,多亏山长英明决策,提前看穿清军兵力分散的弱点,各个击破,兄弟们不惜命的往前冲,才成就大功。” 说着,他用手指在沙盘上比划作战路线。
胡有财挠挠头,憨厚笑道:“俺们能打赢,兄弟们齐心最关键。攻城时,大伙不顾生死往前冲,那劲头,神仙来了也挡不住!”
李奇面带微笑,目光扫过众人:“诸位兄弟,这一战胜利不易,是全体将士用鲜血换来的。但局势依旧严峻,满清在北方根基深厚,咱们万不可掉以轻心。”
话音刚落,军事参谋匆匆入内,神色慌张抱拳行礼后,呈上密报:“将军,大事不好!朝鲜军反叛,釜山水师哗变,退守朝鲜的宁远军民粮道已断三日。”
李奇心头一震,接过密报快速浏览,脸色瞬间阴沉。
朝鲜局势突变,如同重磅炸弹,狠狠砸向他的光复大计。宁远百姓是绿水书院第一次出关作战时的追随者,后由于战略调整,暂时退入朝鲜整顿,如今却面临断粮绝境,生死一线。
这背后到底啥情况?是满清暗中策反,还是朝鲜国内矛盾爆发,亦或是有其他势力搅局?
李奇踱步沉思,权衡利弊。
此刻大军虽在渤海沿岸有阶段性胜利,但兵力本就不充裕。
分兵救援宁远军吧,战线拉长、兵力分散,清军可能乘虚而入,而且海上行程变数多,没准遭遇哗变朝鲜水师拦截;可要是不救,宁远军民一旦失守,百姓遭殃,天下人寒心,更要命的是,正如近卫所言,日本诸藩本就对大明统治不满,才刚刚平定。
朝鲜一乱,战火蔓延,自己又带大军回国与满清大战,日本驻军不足,这四面战火一起,他们必然反叛,之前在日本战场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正纠结时,李奇怀中那由大八俚人工匠所雕之翡翠玉佩突然坠地,“啪” 地蹦跳几下。
众人目光齐聚,只见裂纹贯穿 “李” 字纹样,仿若狰狞伤疤,醒目刺眼。
在明军中有说法,随身之物变故是上天示警,一时间,营帐内气氛凝重到极点。
李奇俯身捡起玉佩,手指轻抚裂纹,心中五味杂陈。
这玉佩自从李奇顿悟之时起,就挂在他的脖子上,多年历经风雨无损,如今关键时刻破碎,难道真是天意?暗示他无论怎么选,都得付出惨痛代价?
营帐外,狂风呼啸,旗帜猎猎作响,似在催促,又似警告。
李奇凝视手中破碎玉佩,久久未语,深知此刻这一步,关乎战役胜负,更牵系大明国运、苍生生死。
许久,他缓缓抬头,眼中闪过决绝之色,似已有决定,众人屏气敛息,静静等候。
梁家富忍不住打破沉默:“将军,要不先派一小股精锐,乔装改扮去朝鲜探探情况,摸清楚朝鲜军反叛虚实,再做定夺?”
郑大胜摇头:“不妥,时间紧迫,等探得虚实,宁远百姓早撑不住了。依我看,要么速战速决全力救援,要么壮士断腕暂且搁置。”
胡有财急得直跺脚:“可不能不管这些退守朝鲜的宁远百姓啊!他们一直盼着咱们大明,咱撇下他们,往后谁还信咱?”
李奇听着议论,心中愈发纠结。看向梁家富:“梁兄,你带的兄弟刚打完硬仗,还能再战否?”
梁家富挺胸:“将军放心,兄弟们听您号令,再累也不退缩!”
李奇转向郑大胜:“郑兄,你觉得全力救援,清军那边可能啥动作?”
郑大胜沉思:“清军见咱分兵,大概率在大沽口或其他防线强攻,突破防线直逼咱后方。”
李奇目光落向胡有财:“胡兄,若不教训朝鲜这些狼子,日本诸藩反叛,你可有应对之策?”
胡有财挠头,面露难色:“俺…… 俺一时想不出啥好法子,只知道真反了,麻烦大了。”
李奇起身,再次凝视沙盘,良久开口:“宁远军民不能不救,百姓不能弃。但也不能盲目分兵,让清军有机可乘。”
他看向梁家富:“梁兄,你率一支海军舰队,速去平定朝鲜海军的反叛,攻占港口,打通粮道,那些反叛的朝鲜军,待这里战军一了,马上征伐。”
又对郑大胜说:“郑将军,你带骑兵在鸭绿江附近登陆,以作策应。”
最后对胡有财吩咐:“胡兄,你协助我加固营地,整军备战,随时应对清军反扑。”
三人齐声领命:“遵命,将军!”
李奇深吸一口气,望向营帐外狂风,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些抉择能为大明在乱世撑起希望天空,现在正面临战略转折期,胜则我攻敌守,四面番地皆稳,败则番地不安,刚征服的番地烽火又起,又要回到相持的阶段,大好局面也将逝去。
营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坚毅面庞,他们即将踏上新征程,直面未知挑战与命运考验。
与此同时,清廷皇宫内一片慌乱。
多尔衮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北京,踏入威严大殿时,身上征尘未掸,便即刻召集大臣商议对策。
朝堂之上,大臣们交头接耳,声音虽低却嗡嗡作响,个个惊恐万分,有人额头豆大汗珠滚落,浸湿朝服领口,有人手微微颤抖,藏在袖笼暗自攥紧。
“摄政王,李奇的军队已占领唐山,咱们防线被突破,接下来咋整啊?” 一名大臣颤抖着发问,向前一步,眼神无助又期待,望向多尔衮,盼他瞬间拿出妙计。
多尔衮面色阴沉如暴风雨前天空,手中马鞭抽打靴子,沉闷声响敲在众人紧绷心弦上。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缓缓道:“如今局势危急,必须立即调集所有兵力,在北京城附近与李奇决一死战。只要撑到各路勤王援军赶到,胜负未定。” 声音低沉坚定,在大殿回荡,可背后透着无奈与孤注一掷的决然。
众大臣闻言点头如捣蒜,眼中恐惧却不减。
索尼眉头紧锁,上前拱手:“摄政王,虽说要调集兵力死守,可我们旗兵又那会守城呢?我们又何时守过城呢?那些会守城的汉军能信的过吗?各旗精锐分散各地,仓促间咋召回?况且京城粮草储备虽说能维持一阵,但大军云集消耗巨大,后续补给咋保障?” 索尼言辞恳切,满眼忧虑,深知困境棘手。
苏克萨哈附和:“摄政王,还有一事不得不虑。李奇的水师船坚炮利,海上优势明显,神出鬼没,也不知他又会从什么方向搞鬼,发起突袭,咱们咋应对?” 他抹着额头汗水,神色慌张环顾四周,仿若敌船已兵临城下。
海折粦双手抱胸,闷哼一声:“怕他作甚!我八旗子弟向来勇猛善战,能以一当十,骑兵不满万,满万不可挡!现在京城附近也有个三万多的骑兵,什么时候就怕了。”
“城里城外还有那绿旗兵不下十多万,只要加固城防,备好火器,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便是!” 海折粦满脸通红,脖子青筋暴起,眼中燃烧好战火焰,可心底也担忧敌众我寡。
朝堂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恐慌焦虑情绪愈发浓烈。
多尔衮看着混乱场景,心中烦闷,深知大清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朝堂分歧更是雪上加霜。
但身为摄政王,他必须在乱局中寻生路,哪怕荆棘满途,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