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你快看!这秋天的西北,和咱们那儿的秋天可太不一样啦!”毓敏郡主兴奋地指着官道旁的一片胡杨林,“那些树的叶子,黄得那么耀眼,比我见过的任何景色都要美!”
晋元王妃坐在车内,手中轻摇着一把绘有秋菊的扇子,嘴角带着一抹宠溺的微笑,温柔地看着女儿:“乖女儿小心些,这西北之地,不比咱们平日里生活的繁华之地,小心可别被什么不入流的东西扰了兴致。”
毓敏郡主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眼睛依旧盯着窗外,头也不回地说:“母妃,您就是想得太多啦!我觉得这儿的一切都有趣极了,比在府里闷着强多了!”
说着,她又被远处的一座孤峰吸引,激动地叫起来:“母妃,您瞧那座山,孤零零地立在那儿!”
然而,过了一会儿,毓敏郡主放下帘子,靠在柔软的坐垫上,轻轻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娇嗔:“这马车坐久了,还真有些乏人。母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呀?我都早知道路程这么长,我就不出来了。”
晋元王妃知道自家女儿这是又没耐心了,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语气温柔:“你呀,可真是个急性子。当初可是你信誓旦旦地说要出来见识见识,这才好不容易说服你父王。再坚持一下,咱们很快就能到了。”
毓敏郡主一听,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真的吗?母妃,那还要多久呀!”
晋源王妃瞧着自家女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暗自感慨,当初刚踏上行程,女儿还兴致勃勃,眼中满是期待。
可随着踏入西北之地,便开始每日有一会儿叫嚷着要回去。但小孩子心性,只要一见到新奇有趣的景色,那些要归家的念头便瞬间抛到九霄云外。
但晋元王妃还是暗自叹了口气。她心中忧虑重重,女儿这耐不住性子的毛病,以往还能以年纪小为借口,想着等长大些自然就稳重了。
可如今女儿已然到了婚嫁的年纪,同龄的姑娘们大多都已嫁为人妇,相夫教子,自家女儿却还这般小女儿心性,怎能不让她担忧。
因此,晋元王妃思来想去,最终决定派人把女儿的未婚夫抓回京成亲。
女儿年纪渐长,实在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实在不明白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竟把好好的把礼部官员派去甘州,还只是个监察御史这样的小官。
这一去,何时才能回京城?若是不做些什么,江恒怕是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那自家女儿可就要一直耽搁下去了。
一想到这儿,晋元王妃心中一阵酸涩,若是女儿的婚事再有什么变故,她真觉得自己都没法活下去了。
因此,晋元王妃亲自去永宁伯爵府,本是想与江夫人商议,让江家派人将在甘州的江恒带回来,好让自家女儿能早日完婚。
江夫人一脸无奈,苦笑着说道:“王妃,这实在是陛下的旨意啊。我们江家如今不敢触怒陛下,还望王妃体谅。”
晋元王妃听闻,心中一沉,她自然知晓江家的难处。
这些年,七王爷母子在宫中的日子愈发艰难,地位势微。如今陛下愈发重视太子,宸妃母子因太子被册封而备受打击,十一皇子的处境也十分尴尬。
在这样的局势下,江家不敢轻举妄动,也是人之常情。
但晋王妃并未就此放弃,直接带着江夫人前往武清侯爵府,找顾夫人商议。
顾夫人见到她们,也是满脸愁容:“我又何尝不想让恒儿早日回京,这些日子没少派人去甘州,可那孩子连个信儿都没有,实在让我担忧。”
晋元王妃听了,心中暗忖,看来此事怕是另有隐情,她当下便要动怒。但又想到女儿这个年纪,若是再传出退婚的名头,往后可就难寻好人家了。
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可一想到女儿这些年受的委屈,又怎能不心疼?
“既然顾家和江家都对江恒没辙,那就由晋元王府做主,派人把江恒带回来!”晋元王妃猛地一拍桌子,冷声道。
顾夫人和江夫人听闻,心中大喜。毕竟晋元王府动手,陛下也得给几分情面,不至于牵连到他们两家。
之后毓敏郡主一听要派人去甘州,顿时来了兴致,在一旁嘟囔着:“母亲,我也想去看看,我这辈子都没出过远门呢。”
晋元王妃起初坚决反对,心中想着,王府贵女,怎能随意出行?
可耐不住女儿苦苦哀求,甚至为了此事都闹起了绝食。
看着女儿那期盼的眼神,又想到女儿为了婚事,拖到这么大还未成婚,受了诸多委屈,都是她这个当娘的错。
若是连这最后一个请求都不满足,女儿岂不是要抱憾终身?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晋元王妃终于下定决心:“罢了罢了,我亲自带着你去趟甘州!”
既然顾家和江家轮番派人去劝,都没个结果,那就由她这个王妃亲自带人前去,她倒要看看,那小子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