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天际泛起鱼肚白,淡淡的曙光轻柔地洒落在大地上,却驱不散弥漫在永安城四周那紧张而压抑的战争气息。孙策与周瑜意气风发,并肩站在大军前列,他们身后,是浩浩荡荡、军容严整的精锐之师,旗帜在晨风中烈烈作响,士兵们手中的兵器寒光闪烁,在永安城正面摆开了一副志在必得的强大攻势。
与此同时,马超率领着山越部队,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永安城的后方。山越士兵们身形矫健,眼神中透着野性与凶狠,他们对这片土地的熟悉,让他们在行军途中如履平地。
永安城中,守将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如潮水般的敌军,心中满是忧虑。自从王朗与陶应趁夜逃走,只留下这少量兵马守城时,他便明白自己已被沦为弃子。但心中那一丝忠义与不甘,让他决定拼死抵抗一番,哪怕结局注定是失败,也要为城中将士争得一丝尊严。
马超来到城下,抬头望向城墙上的守将,高声喊道:“城上的守将听着,王朗、陶应已然被擒,永安城如今孤立无援,你们再抵抗也是徒劳,不如早早开城投降,还能免你一死,保全城百姓性命!”
守将闻言,神色一凛,大声回应道:“我深受主公王朗厚恩,今日便是死,也绝不会开城投降!我要以死报答主公,绝不做这背主求荣之事!”言罢,他将手中长枪重重地顿在城墙上,以表决心。
马超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一挥手,示意士兵将陶应和王朗押了上来。陶应和王朗被押至阵前,他们衣衫褴褛,神情落魄,往日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
马超再次对着城墙上喊道:“你看清楚了,这便是你的主公!他们都已放弃抵抗,你又何必如此固执?你若继续抵抗,不过是白白送命,还会连累城中无辜百姓!”
守将定睛一看,当看到陶应和王朗的那一刻,他的眼神瞬间空洞,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他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曾经的主君如今这般狼狈,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他心中的信念开始动摇,望着城墙上依旧坚守的士兵们,又看看阵前的旧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城中百姓的面容。最终,他长叹一声,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长枪,无力地说道:“罢了……开城吧……”
城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声响。马超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微微点头,心中对这位守将竟生出一丝敬意:“这守将,在这般绝境下,还能坚守到现在,倒还有一丝血勇。”说罢,他驱马向前,踏入了这座即将易主的永安城 。
城门缓缓打开,孙策、周瑜和马超三人在永安城前相聚。马超一身锦袍,利落的束发让他显得更加英气勃发,大步上前,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双手分别重重地拍在孙策和周瑜的肩膀上,声如洪钟:“贤弟,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这一路征战,都辛苦了!”
孙策剑眉上扬,俊朗的脸上满是欣喜,回拍马超手臂,笑着回应:“大哥,你才是辛苦!神不知鬼不觉就抄到了永安城后方,断了敌军退路,此番大功,当属大哥!”
周瑜风度翩翩,眼中含笑:“是啊,大哥这一手实在漂亮,打得敌军措手不及。我和伯符在正面才能如此顺利,否则还不知要费多少周折。”
马超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齐心协力,才能如此顺利拿下永安城。”说着,他的目光投向城内,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如今城已破,不过城中局势还需稳定,百姓安抚、敌军降卒安置,都是要紧事。”
孙策点头赞同:“大哥所言极是。我这就安排士兵维持城内秩序,安抚百姓,绝不能让他们因战火受苦。”
周瑜接着说道:“敌军降卒我来处理,我会挑选其中可用之人编入我们的队伍,其余妥善安置,避免生乱。”
马超满意地点点头:“有你们二人操持,我便放心了。待城中事务安定下来,咱们好好庆功,痛饮一番!”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进永安城。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坚毅的轮廓,预示着这片土地即将在他们的治理下,迎来新的篇章 。
孙策、周瑜和马超三人围坐一处,他们的目光时不时交汇,低声商讨着关乎战局走向的要事。
孙策微微皱眉,眼中却透着无畏的果敢,他大手一挥,语气坚定:“如今王朗已被我们掌控在手,这吴郡剩余的郡县,又有何惧?我直接带兵打过去,定能将它们一举拿下!”他的声音虽刻意压低,却依旧难掩那股子豪迈与霸气,仿佛胜利已然在握。
马超闻言,轻轻摇头,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他向前倾身,诚恳地说道:“伯符,不可贸然行事。如今我们身份已然暴露,之前对付那些世家的手段,不宜再用。无端的杀戮只会激起更多反抗,百姓也会深受其害,实非上策啊。”马超紧皱眉头,目光中满是恳切,希望孙策能慎重考虑。
周瑜若有所思,片刻后,他目光一亮,缓缓开口:“我倒有个主意。既然王朗在我们手中,他在吴郡的世家大族中还有些影响力,不如就以他的身份做筹码,和他做笔交易。让他出面劝降余下郡县,只要他肯配合,便放他和他的家族一条生路。如此一来,既能减少伤亡,又能兵不血刃拿下郡县,岂不妙哉?”周瑜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孙策听后,陷入了沉思,他摩挲着下巴,反复权衡着利弊。良久,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公瑾此计甚妙,就依你所言。王朗若肯配合,我自会遵守承诺;若他不识好歹,可别怪我不客气!”说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让人不寒而栗 。
兄弟三人商议完毕便在晚间在府邸设宴,庆贺此间的成功,顺便逼迫王朗同意。
晚间,永安城的府邸内,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宽敞的宴厅中,华烛高照,雕梁画栋间弥漫着美酒佳肴的香气。此战立功的沙摩柯、甘宁、孙策、周瑜、马超、程普、黄盖等大将齐聚一堂,就连潘凤、武安国等各方豪杰也都在座,众人欢声笑语,举杯畅饮,好不快活。
沙摩柯粗犷豪迈,他手中拿着一只硕大的酒碗,仰头灌下一大口酒,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淌下,浸湿了胸前的衣襟,他却毫不在意,还大声嚷嚷着要与甘宁再比酒力。甘宁也是个豪爽之人,哈哈大笑着应下,两人你来我往,一碗接着一碗,谁也不服谁,周围的人纷纷叫好助威。
马超坐在主位,他身姿挺拔,意气风发,眼中满是胜利的喜悦,不时起身向各位将领敬酒,感谢他们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整个宴厅内,酒香、菜香与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气氛热烈而融洽。
然而,在这热闹的宴会上,却有两人显得格格不入。王朗和陶应被请入席间,他们坐在角落里,神色局促,如坐针毡。周围的欢声笑语此刻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种讽刺。他们低着头,不敢与众人的目光对视,偶尔偷偷抬眼,看到的是胜利者们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每一声碰杯声、每一句笑语,都像是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们的心 ,让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陶应和王朗坐在角落,本就满心不自在,目光不经意扫向主位时,更是疑惑丛生。只见山越中的少年将军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神态自若,举手投足间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而孙策、周瑜这样威名赫赫的人物,竟在旁陪坐,恭敬有加。
陶应忍不住碰了碰王朗,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那少年何德何能,竟坐主位?”王朗也是一脸茫然,微微摇头。
马超大步走到宴厅中央,中气十足地高声喊道:“各位暂且停一停!”原本喧闹欢腾的宴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谈笑声戛然而止,纷纷将目光投向马超。那些正在举杯畅饮的将领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原本热烈交谈的声音也渐渐消失,整个宴厅内只剩下烛火燃烧时轻微的“噼啪”声。所有人都挺直了腰杆,神色变得庄重严肃,静静地等待着马超接下来的话语,场面为之一肃 。
马超示意孙策开口,孙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朗!”
宴席上的目光纷纷看向王朗。刹那间,一道道目光如聚光灯般打在他身上,刺得他浑身不自在。王朗吓得身躯一颤,酒杯险些滑落,忙不迭开口说道:“在……在。”声音又急又颤,带着藏不住的惊惶。他微微弓着背,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脸上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眼神闪躲,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满心祈祷这场针对他的“注视”能快点结束。
孙策满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如今局势你也看得清楚,你已在我掌控之中,吴郡余下县城的归属,全在你一念之间。只要你出面劝降,我便保你性命无忧。”
周瑜紧接着和声说道:“王公,这是你唯一的生机。若能兵不血刃地结束这场纷争,既能避免更多伤亡,对你而言,也是积下善德。”话锋一转,周瑜目光如炬,盯着王朗:“可若是你执意不肯配合,后果如何,你也该明白。”
王朗低着头,双手微微颤抖,心中暗自叫苦。他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已然是砧板上的鱼肉,毫无反抗之力。沉默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哀求:“孙将军,周将军,我可以照你们说的做,但我有个请求。我愿退出这一切争斗,从此不再过问军政之事,只求你们能让我的家族前往徐州,安稳度日。”
孙策闻言,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马超。马超微微沉吟,脑海中迅速权衡着利弊,片刻后,他轻轻点了点头。得到马超的回应,孙策转过头,看着王朗,语气坚定:“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成功劝降,我定会信守承诺,护送你的家族安全抵达徐州。”
王朗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眼中含泪,拱手道:“多谢多谢,王某定当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