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城门!”孙观扯着沙哑的嗓子大喊,声音中带着疲惫与焦急。城墙上,王朗和陶应看到满身血污的二人,心中一紧。陶应眼眶泛红,连忙下令:“快,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城门缓缓打开,孙观和臧霸带着仅存的残兵,踉跄着冲进城中。身后,孙策的军队紧追不舍,试图趁势攻入城内。关键时刻,城墙上的守军纷纷放箭,密集的箭雨如蝗虫般射向敌军,孙策军队这才被迫退去。
城门轰然关闭,孙观和臧霸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王朗和陶应快步上前,将二人扶起。看着他们伤痕累累的模样,王朗眼眶湿润,声音颤抖:“你们受苦了……”孙观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我孙观誓不为人!”众人望着城外依旧虎视眈眈的敌军,心中明白,这场危机,远未结束,永安城的生死存亡,依旧悬于一线 。
孙策与周瑜的军队如两股汹涌的洪流,在胜利的欢呼中成功汇合。战场上,残兵败将们在这如钢铁般的合围下,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余下的敌军士兵们,看着四周寒光闪烁的兵器,以及那一张张冷峻而坚毅的脸庞,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他们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投降,战场上一片死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兵器落地的声响,打破这压抑的宁静。
打扫战场的士兵们穿梭在尸骸与杂物之间,收集着散落的兵器,将阵亡将士的遗体一一妥善安置。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硝烟的刺鼻气息,让人作呕。
孙策与周瑜并马而立,望着眼前的景象,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孙策拍了拍周瑜的肩膀,大笑道:“公瑾,此番能大获全胜,全赖你的妙计啊!”周瑜微微一笑,谦逊地回道:“兄长过奖了,这都是将士们用命拼来的功劳。”
稍作整顿后,二人率领着士气高昂的大军,浩浩荡荡地兵临永安城下。一时间,城外旌旗蔽日,刀枪如林,喊杀声震得城墙上的守军瑟瑟发抖。
城头上,王朗和陶应望着城外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孙观和臧霸也强撑着带伤的身体,走上城头,看着眼前这令人绝望的场景,心中满是悲愤与不甘。
“如今该如何是好?”陶应声音颤抖,带着一丝绝望问道。王朗紧锁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事已至此,唯有死守,等待援兵。”
城外,孙策纵马向前,对着城墙上大声喊道:“王朗、陶应,你们已无路可逃,不如早早投降,免得多造杀孽!”城墙上,无人回应,只有寒风呼啸而过,吹得旗帜猎猎作响。
面对孙策的劝降,陶应和王朗满脸怒容,陶应更是冲城下戟指怒骂:“孙策,你这背信弃义的卑鄙小人!当初信誓旦旦前来相助,却暗中勾结山越,设计陷害我军,如此行径,竟还有脸劝我们投降?我呸!”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在城墙上回荡,引得城上守军也纷纷怒目而视,发出阵阵叫骂。
孙策并未因这辱骂而恼怒,反而神色依旧温和,耐心劝说道:“二位何必如此固执?如今你们孤立无援,城中兵力薄弱,又粮草不足,负隅顽抗下去,不过是徒增伤亡。若肯归降,我定以礼相待,保你们荣华富贵。”
王朗与陶应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挣扎与纠结。二人退到一旁,低声商议起来。王朗眉头紧锁,忧心忡忡道:“如今这永安城确实难以坚守,若强行抵抗,城破只是迟早之事。”陶应咬咬牙,目光坚定:“世叔,我不甘心就这么向那小人低头,但困守此处也绝非良策。”思索片刻,陶应接着说:“如今孙策肃清了后方山越,后方反倒安全些,乌城县或许能成为我们的退路,不如我们先撤往那里,再做打算。”王朗沉思许久,最终缓缓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事不宜迟,赶紧准备。”
王朗与陶应在城头上一番商议后,决定施展缓兵之计,假意投降。王朗强压内心的愤懑,挤出一丝笑意,对着城下的孙策高声说道:“孙将军,你所言确有几分道理,我等愿降。只是这几日历经苦战,将士们身心俱疲,城中也一片混乱,还望能容我们稍作休整,明日一早,便出城献城投降。”
孙策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心里门儿清,这二人分明是在拖延时间,妄图突围逃跑。但他也有自己的考量,此番刚刚经历大战,将士们虽说士气高昂,可也都疲惫不堪,攻城器械在之前的战斗中也有所损伤,若强行攻城,势必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而且他们早有后手,便装作信以为真。
“好!既然二位愿意归降,本将军自然应允。就等明日,盼你们莫要食言。”孙策高声回应,随后便下令撤军,佯装回去安心驻扎,等待着二人投降。
看着孙策的军队渐渐远去,王朗和陶应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庆幸。“看来这孙策果真中计了。”陶应低声说道。王朗点点头,神色凝重:“不可掉以轻心,抓紧时间准备。”
二人急忙回到城中,开始紧锣密鼓地部署撤退事宜。他们吩咐士兵们轻手轻脚地收拾行囊,只带上必要的粮草和兵器,尽可能不发出声响,以免引起城外敌军的注意。又挑选出一批精锐骑兵,准备在突围时作为先锋,撕开敌军的防线。同时,安排少量士兵在城中各处点燃篝火,制造出城中一切如常的假象。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落下,笼罩着整座永安城。城中的士兵们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出发的信号。陶应和王朗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孙策军队的营地,心中满是忐忑。他们知道,这一场逃亡之旅,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此刻,这是他们唯一的生机 。
陶应和王朗在城中慌乱地指挥着士兵们准备撤离,满心都是如何摆脱眼前绝境,思维已然混乱不堪。他们完全没顾得上细想,既然孙策早就与山越暗中勾结,之前在巫城县前被他们“击溃”的那股劫粮道的山越部队,怎么可能是真的被正常击败,这显然是孙策和山越联手演的一场戏,可他们此刻却忽略了这关键的一点,一门心思只想着匆匆逃亡。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更夫打更声。陶应和王朗带着残兵败将,悄悄地打开了永安城的后门,队伍如同一条黑色的长蛇,在夜色的掩护下,小心翼翼地朝着乌程县的方向潜行。马蹄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士兵们也都用布巾捂住口鼻,尽量不发出声响,生怕惊动了城外的孙策大军。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马超早已率领着部队,在前往乌程县的必经之路上严阵以待。
陶应和王朗率领着残兵败将,在夜色的掩护下慌不择路地逃亡。他们的脚步急促而慌乱,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士兵们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惊恐,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前路的迷茫和对身后追兵的恐惧。
就在他们以为即将摆脱困境,快要抵达乌程县时,四周突然一阵锣声响起,马超出其不意地出现了。刹那间,四周火光冲天,马超骑着一匹骏马,裹挟着滚滚烟尘,从火光中疾驰而出。他的身后,是整齐排列、杀气腾腾的山越大军,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迅速散开,将徐州军残部团团包围。火光跳跃,映照着马超冷峻的面庞,他的身影在熊熊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威猛,宛如魔神降世。
“哪里逃!”马超一声暴喝,声如洪钟,在空旷的荒野上回荡。他手中长枪挥舞,寒光闪烁,所到之处,徐州军士兵纷纷倒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臧霸和孙观见状,心急如焚,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策马迎向马超。孙观挥舞着大刀,朝着马超奋力砍去,刀风呼呼作响,却被马超轻松侧身躲过。马超反手一枪,枪尖直逼孙观咽喉,孙观躲避不及,被马超一把抓住手臂,用力一甩,摔落马下。眨眼间,马超的士兵一拥而上,将孙观死死按住。
臧霸见孙观被擒,怒火中烧,不顾一切地冲向马超,手中长枪如毒蛇吐信,刺向马超要害。马超眼神一凛,身形一转,避开长枪,随后一脚踢臧霸观胸口。臧霸闷哼一声,口吐鲜血,从马上跌落,也被马超的士兵生擒。
陶应和王朗看着孙观和臧霸被擒,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们环顾四周,只见自己的部队已被马超的骑兵杀得七零八落,士兵们在重重包围下,早已丧失了抵抗的勇气,纷纷跪地投降。
陶应紧握着手中的兵器,指节泛白,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却又透着深深的无力。王朗则瘫坐在马上,面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完了,一切都完了……”
僵持片刻,马超驱马上前几步,长枪一横,直指陶应与王朗,声如雷霆般炸响:“你二人还不投降,莫非是等着寻死不成?”这一声质问,如重锤般砸在陶应和王朗心头,打破了最后的僵持。
陶应缓缓放下手中的武器,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落寞:“罢了,我们投降。”王朗也默默点头,神情黯然。两人下马,在马超冰冷的注视下,缓缓走向他,举手表示投降。这场惊心动魄的逃亡,最终以他们的失败和投降画上了句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