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还得靠他回大宁呢。
是以,皱眉认真回想了片刻,回道:“应该是你们的大王子吧。昏迷前,我隐约中似乎听到西鸣士兵说奉大王子之命进行屠村。”
本以为樵隐听到这话,必然勃然大怒,说她胡言乱语,尊贵不凡的西鸣大王子岂是她这小村姑可以胡乱攀咬的?
万万没料到,话音刚落,樵隐紧蹙的双眉一下子松开了。
“果然是大王子。”
樵隐低低道了一句,手里捻着珠串,面上似有笑意。顿了一顿,重新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沉声道:“也不枉本座辛苦将你救回。
眼下,本座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养好伤之后,为本座指认大王子,证明他就是灭了村落之人。”
“什、什么?”
她茫然地瞪大双眼,分外不解道:“为什么要证明他是屠村的人?难道……你是怕有人抢夺大王子的功劳吗?”
所以,特地把她救回来,用来证明屠村一事是大王子做的?
这这这简直有病吧?
找受害者证明侵略者有功,正常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被樵隐的骚操作彻底惊住,她嘴角稍微抽搐了两下,看向樵隐的眼里充满嫌弃之色。
不曾想,樵隐的眼神比她还要嫌弃,分外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拧眉道:“若非本座赶到之时,村里只有你一个幸存者,本座还真不想救你。”
“……哦。”
虽然不知道到樵隐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自她醒来后,心里也早早做好了准备,可当听到整个村庄只剩她一人还活着时,胸口仍是一阵绞痛,连带着鼻子也跟发酸。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眼底的泪意,她抿了下唇,张口询问道:“那第二个选择呢?”
“死。”樵隐言简意赅道。
言下之意,便是她如果不配合他的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所以,他根本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啊。
意识到这一点,她便知晓樵隐是没有良心的,也不敢奢望他能无条件同意她的请求,把她送回大宁了。
要回家,只能靠自己争取。
因此,她稍微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如果我按照你的意思,站出来指认大王子,证明一切都是大王子做的,过后你会放过我,将我送回大宁吗?”
“只要你乖乖照做,本座自然不会亏待你。”樵隐避重就轻地回道。
当时尚且年幼的她没察觉出樵隐话里的门道,还以为对方这是答应了她的要求,想到再过不久便能回到故土,心里高兴极了,当场点头应下。
结果,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狗屁!
樵隐救她,根本不是为证明昆吾容的功劳,而是为了将其推下王储的宝座。
说是昆吾容身为王储,生性残暴,泯灭人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就因为想要为印仑报仇,便忘了对西鸣王做下的保证,无视大局,无视王令,利用西鸣铁骑将领这一职务之便,率领铁骑,与前些年一般,再次对大宁边关百姓进行屠戮。
这也就算了,左右他杀的是大宁人,死的都是大宁百姓。
于西鸣来说,并无任何坏处。
因此,不管是西鸣王,还是王庭内外众人,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勉强当做无事发生。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