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天灾,凶名远扬,威力可怕。
这种诡毒,之所以会被冠上这个名字,归根究底,便是因为曾在北冥之地,造成万里绝境。
李讲是身中此毒不假,但是,距离毒发,还有长达两个月的时间呢!
在这个存在传送法阵的城市,一日之间便可以穿梭几十万里。
需要这么急切的离开吗?
难道在一些人的眼中,李讲就是那种,死也要拖着成百上千万黎民百姓,共赴黄泉之人?
李讲很冷静,并不认为闹事的人真就是这么想的。
而是那些仇敌又整出幺蛾子了,见不得李讲好。
连最后的这段安稳日子都不愿意给,要叫他流离失所,客死他乡!
越是靠近前院,外面的叫嚷声愈演愈烈,娄娟与黄鸭站在一块。
娄娟气得身体都在颤抖,但还在门口与那些人据理力争。
“你们这些人……无耻至极!这是在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娄娟面红耳赤,心痛无比。
这些日子,每每想到李讲的情况,爱子心切的她都心如刀绞,以泪洗面。
娄娟已经觉得李讲的命够苦了,那些虚情假意的人走了也就走了吧。
偏偏居然还有一些人来落井下石!
娄娟手在颤抖,简直恨不得杀人。
毕竟这些人虽然素不相识,但却异口同声的,要将她时日不多的儿子,赶出洛阳。
这是何等的羞辱?
可想而知,身为大唐太师,世安侯爵的李讲真要是这么走了,外界的议论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绝对会失控啊!一群仇人恐怕都要快活死了!
“你们这群忘恩负义之徒,李讲为国为民,做了多少的事情,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这样的功臣,居然也想赶走?!”
李可达怒不可遏,翅膀指着人破口大骂。
它身为太古凶种之一,如今成长起来,妖威弥漫,威慑力与娄娟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只是怒了而已,声音中便不自觉的带上了威压,叫一群百姓血液凝滞,肌肉像是僵住了一般,说不出一个字,只想下跪。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居然有一位年轻的少年向前一步。
他承受住了李可达的妖威,面不改色,摇着折扇淡淡的说道。
“就算李讲对大唐,有不可否认的实绩,这也不是他连累我们的理由吧?”
这位少年来自大唐武院,身份与修为皆不俗,年纪轻轻便承袭了侯爵之位,是云伯侯。
当他展开折扇的时候,气血之力飘荡,轻而易举地便化解了李可达的妖威。
一群百姓顿时如同溺水的人,被拉上了岸边,劫后余生的大口呼吸。
“谁说李讲要连累你们了!”
李可达盯着他,杀意强烈,“真要是到了无可挽回的那一天,李讲自然会离开这里!”
“无可挽回的那一天?”
云伯侯听闻后笑了,反问道:“敢问阁下,这是哪一天?”
世安侯府前,聚集成百上千道身影,密密麻麻。
他们都是带着目的而来的,恶意满满,摆明了就是要煽动百姓恐惧死亡的心理,早日将李讲赶出皇城。
李可达一身毛发都要炸开了,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化作一道黄色的闪电扑杀出去,将这个看起来最恶心的人踹飞。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熟悉的手按在了它的头上。
“闹够了吗?回去吧,通知你的主子,十天之内,我自然会离开洛阳。”
李讲神色平和,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好像说的只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话。
“侯爷!”
“李讲!”
世安侯府里的下人与黄鸭全都心痛无比,愤怒揪心,无法接受这样的妥协。
娄娟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她怎么可能愿意看到儿子受到这样的羞辱。
可思来想去还能怎么办?
这毕竟是数以百万计的生命啊,人言可畏,难道真要因为一时意气赖在这里?
“十天吗?大人,在下认为这个时间……”云伯侯眼睛一亮。
他是靖王一党的成员,见李讲这么轻易就松口了,想要得寸进尺,让他三日内离开。
“不想死就赶紧滚。”
李讲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说,“否则杀你。”
论爵位,这位少年与李讲相当。
可即便如此,李讲依然毫不顾忌,当街进行威胁。
所有人都心头一跳,立刻就想起了李讲那“魔王”的称号。
这个是一位杀人如麻,笔尖染血的可怕角色,能答应离开就已经算是成功,怎敢奢望更多?
一些贪生怕死之人当即就转身离开了。
偏偏云伯侯怒火中烧,都走到一半了,越想越气,实在是咽不下这一口气,在身边人的面前低语。
“已经是半只脚迈进棺材的人了,真不知道傲慢些什么,罢了,祸害自有天收!”
听到他突然说这样的话。
站在云伯侯身边的人头皮都要炸了,目瞪口呆,骇然欲绝。
李讲笑了,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我就替老天收了你这个祸害。”
唰!
才气涌动,金色的利爪宛若覆天之云,对着云伯侯的脑袋便往下稳稳镇压而下。
“世安侯大人,我们一个字都没说!”云伯侯还没开口,离他近的人肝胆都快被吓裂了。
“李讲,吾乃云伯侯,你敢当街袭杀朝堂勋贵?!”
云伯侯疯狂出击,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撼动不了那只巨爪,吓得脸色苍白。
“老子命都快没有了,还管你是谁?”
李讲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根本就不迟疑。
当着众人的面,捏住云伯侯的肉身,在其惨叫声中,将其一把抓爆。
轰!
这是一位四极境中期的修士,走到今日也算是勤勉,天资更是不错。
但放在李讲的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类似的人杀了不知道多少,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伴随着大量的鲜血滴落在地,肉泥在乘风的爪缝中挤出,云伯侯的这一生也算是完结了。
不远处,一群人看着如此残忍的一幕,大气都不敢喘,如坠冰窟般,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刚刚李讲的一番话提醒他们了。
李讲是半只脚踩进棺材没错,但同时也意味着,世俗的条条框框,对他的束缚力越来越弱。
真要是将他逼急了,就算是侯爵又如何?
不开心了,一个爪子便能将你抓爆,将死之人,行事根本不会存在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