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的士兵们鼓足勇气手持长枪向无疾刺来,可是任凭他们如何用力,长枪始终无法突破火焰形成的包围,枪杆在高温下燃烧起来,不一会功夫,他们手中的铁枪都成了烧火棍。无疾嬉皮笑脸地望着目瞪口呆的士兵道“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看你们能把我怎样?”
士兵们拿着一头燃烧着的枪杆,转身向自己的指挥官投来求助的目光。
羽林卫头领也没了主意,“王上还是走吧,这个妖人不定还有什么本事呢,您的安全要紧。”
李俊恒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能置无疾于死地的办法,只能无奈地在羽林卫的护卫下匆匆离开刑场,这一场庄重严肃为王权树威的火刑最终变成一幕闹剧,元亨的百姓还要在街头巷尾议论这件事好多年,直到所有的亲历者过世,后来者没有目睹只当是谣言,才渐渐没人提起。
刑场从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到空无一人冷冷清清,前后不过一刻钟,火焰还在围着无疾旋转,他看着变化莫测的火光,有点头晕目眩。
“嗨,道哥差不多行了,人都走光了,赶紧放我下来吧。”无疾嚷嚷道。
话音刚落,火焰便息了。
无道正站在他面前,一身青色长袍,年龄看着不过三十出头。
他帮无疾解开缠绕在身上的绳子道“你怎么搞的,不是来跟人看病吗?怎么整到要被人烧成烤串的地步了。”
无疾舒展了舒展筋骨,揉捏一会儿酸胀的手腕道“谁知道呢,这里的人都是变态,我们还是走吧,回绿源洲。”
无道摇摇头说“那个地方你都待了二十年了,不腻吗?我刚出来,要四处玩一玩。”
“你好了,真出关了?”无疾坐到观礼台上李俊恒坐过的主座上,从果盘中拿了一串葡萄吃起来。
“没事了。”无道说,“能再出来走一走,真是神清气爽啊。”
“你没事了,王道三估计也好得差不多了。”无疾吐了两粒葡萄籽说。
“是啊,他可以吸取人的精华,或许好得比我要快一些。”无道背着手,望着远处元亨巍峨的城墙。
“你先送我出城,然后你愿意去哪就去哪吧,这回你救了我的命,咱们俩算两清了。”无疾又拿起一个李子,在手里颠了颠放入口中。
“那不是,你不是还答应过要帮我找回星辰剑吗?”
“找剑的人,我已经给你派出去了,至于能不能找到,能不能拿回来,就看天命了。”
“喔,真不跟我四处转转?”
“有什么好转的,出了绿源洲,都是变态杀人魔,我还是在岛上待着安心自在。”
李俊恒回到宫中,便觉头昏眼花,四肢僵硬,喉咙中似堵着一口痰,咽咽不下,吐吐不出来,身上虚汗不止,耳畔盗鸣嗡嗡,他瘫倒在床头,对郭天临喊道,“快,快给我点一支忘忧草。”
光亨修械所比起几年前规模扩大了几十倍,窑砖堆砌的烟囱喷出的灰白色浓烟跟天上铅灰色的阴云连接在一起,青丘的火炮几经龙青玉改良,不仅重量减轻许多,炮架装上轮子后,又增加了机动性,工匠们根据国君提供的图纸和需求,开发出多种炮弹,龙甲军的炮兵经过经年累月的训练,发射炮弹的速度和精度有了显着提高,龙青玉还不满足,她正在根据火工图要研制一种可以手持的火器,萧逸只是在书的末尾简单勾画了草图,写了基本原理,青玉却受此灵感启发,一定要将这种火器变成现实。
刘定边到的时候,青玉正在给工匠们开会,工匠们听不懂的地方,她还会亲自动手操作,刘定边站在一旁看着,心想她这样的女人几个世纪才能出一个吧,幸好生在青丘。
开完会,青玉净了手,走出工坊,刘定边跟在身旁。
“马瀚如要进攻武田和羽田了。”青玉道。
“喔,西境边塞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刘定边有点吃惊,更为自己没有及早掌握情报而感到惭愧。
“我从元亨那里得到消息的。”青玉倒没有半点责怪他的意思。
“敢问王上,马瀚如这次带了多少兵马?”刘定边准备从北境调动一部分兵力驰援西境,毕竟马瀚如非等闲之辈,若无把握,他是不会轻易出兵的,刘定边跟夏从风那么多年,没服过谁,唯独有点惧怕马瀚如,此人深不可识,跟他过招,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万劫不复,所以多些兵马应急总是好的。
“他带了五万兵马。”
“什么?”刘定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只带了五万人。”青玉一点不惊讶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你没问题吧?”
“光武田要塞,我们就有十八万精兵强将还有火炮加持,马瀚如来攻武田不是送死吗?”刘定边十分不解。
“所以,你的职责不是守住武田和羽田而是确保他死。”青玉风淡云轻地说道,“城池没了,还可以再度攻取,良将却是可遇而不可求,马瀚如死了,咸临的威胁就解除了一大半。”
“属下明白,我一定要让咸临这五万人连同马瀚如,有去无回。”刘定边信誓旦旦地说。
“你去西境之前再带上我新研制的火炮,把武田的老式火炮转移到羽田,我想试试新式火炮在实战中的威力。”
刘定边从修械所出来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如果这一役能取名将马瀚如的性命,他必定名垂青史,成为四海之内第一猛将。回到府中刘定边立刻召军事部署会,将西线战局连夜作了部署,同时催促后勤劳役抓紧时间召集,好将龙青玉的五百门新式火炮带到武田,忙碌完一切,正打算休息,门房报告,国相安波路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