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能打败桐原海”沈月翔不知道桐原海是谁,但他更关心的是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底细的掌握。
“你是地泽武道会的冠军,连三部宗一郎的高徒黑泽武都一招败在你手下,收拾桐原海自然不在话下。”指挥官嘿嘿一笑,他显然无意隐瞒早已关注沈月翔行踪的事实。
“现在看来,我们来到这里确实不是偶然。”沈月翔看了看四周,无奈摊开双手。“要杀桐原海,用火枪就行,何必非要我出手。”
“为了表示诚意,我已经告诉你很多了。”指挥官道,“你只管杀了桐原海和加藤廉,他们两个死了,我自然放这位姑娘走。”
“我很怀疑你会信守承诺。”
“我们东洲人说话从不滑水,即便是搞阴谋暗算”
“这么说他现在可以出去了?”李秋阳问指挥官。
“目前还不行,如果你们答应了,时机成熟时我们自然放他出去。”
“行,我们答应了,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秋阳抬头看看滴水的天花板,“能不能给我们找个条件好点的地方?”
指挥官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在星罗镇想找一个加藤廉不知道的地方太难了,这里已经是我们能给你们提供的条件最好的监禁地了。”他挠着后脑勺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可以为两位提供一流的饮食,作为补偿,并且可以安排你们沐浴,当然是外面有人送水进来。”
沈月翔十分佩服地看了秋阳一眼,在目前这种条件下,她还能提生活上的要求,但这显然是非常必要的。
“那么两位就在这里委屈一下,我会将我们谈判的情况向上级汇报,一旦得到准许,我们会先放沈先生自由。”指挥官煞有介事地鞠了一躬,向后退了两步,转身离去。
“原来这是一个圈套!”李秋阳见指挥官已经离去,她咬牙切齿道,“东洲人也蛮狡猾的,一点不像三部结衣说的那样。”
“我在想他们为什么非要我去杀加藤廉和桐原海。”沈月翔眉头紧皱,在他看来,真正的阴谋还没开始。
“管他呢,加藤健一横行霸道,估计加藤廉也不是什么好鸟,加藤廉不是好人,他的保镖桐原海能好到哪里,你两刀剁了他们,我们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李秋阳满不在乎。
“我不是杀手,不会不问缘由杀人!”沈月翔仍旧在苦苦思索,见秋阳脸上浮出幽怨之色,他才回过神来道“你别多想,我没有其他意思。”
“也许,他的上级既想要除掉加藤廉,又想嫁祸给武林人士呢,这样可以更加名正言顺的清洗武士。”秋阳道,“行动那天,他们要去让你穿东洲武士服装,那基本就是这个套路了。”
“你说的有道理。”沈月翔攥了攥拳头,“而且这帮人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们要从长计议。”
指挥官果然是守信之人,自他离开以后,沈月翔与李秋阳的伙食便由专人配送,都是美味佳肴,间或还能吃到东洲特色的刺身等高档食品,每过两天就会有人送来调好温度的沐浴木桶和新换洗的衣物,他们虽受到监禁,住的环境也差,日子总还过得下去。沈月翔一直想找机会逃出去,可是东洲人虽然各方面保障很到位,但警惕心丝毫不减,每次有人出入他们的牢房都有一队荷枪实弹火枪手监督,沈月翔见对方心思如此缜密,知道在牢房里难有作为,从此只是吃吃喝喝,跟秋阳共度二人世界,也不再做非分之想。
地牢里看不到阳光,终日燃烧着火把,空气中有一种油腻腻的味道,人在里面生活久了,时间的节律感就会丧失,所以半个月之后当指挥官再次来到牢房时,他们两人还以为之前在里面待了一个月呢。
“今天行动?”沈月翔看到指挥官带着一群人进来。
“嗯,掌灯!”指挥官对旁边的助手说,助手马上点燃一个玻璃罩中的灯芯,整个房间瞬间恍若白昼,沈月翔知道,灯罩里一定放了地泽出产的那种矿石,因为这种矿石燃烧时,不仅光亮耀眼,还会产生一股奇异的幽香。
指挥官摊开一幅地图,上面详尽标注着加藤廉府的布局框架,加藤廉的住所画着大红星,其他诸如卫队位置,妻妾所在,仆役卧房也勾画得十分详尽,几条进出府舍的道路使用不同颜色描绘出来。
沈月翔心里暗暗赞叹东洲人做事的认真,但他还是发现一个显而易见的缺陷“桐原海住在哪里?”
“没人知道!”指挥官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桐原海是一个浪人,平时有可能睡在马棚里,院子里,屋顶上,哪有都有可能,他没有固定居所,但他一定在加藤廉附近,我们前几次派过去的刺客都死在他刀下。”
“他这样的江湖浪人怎么会攀附权贵?”李秋阳听三部结衣说过,东洲的浪人一贯心高气傲,对物质享受毫不在意,但对个人自由无比珍视。
“他父亲死了,加藤廉拿的安葬费,他便答应为他看家护院一年。”
“那你们等一年桐原海走了再动手不就得了?”
“我们上级等不了了,加藤廉这个月必须死!”
“桐原海可以不死?”沈月翔问道。
“我们只要加藤廉的命,桐原海随你处置!不过他是个厉害角色,在东洲目前无人能敌,你还是小心为妙。”指挥官说这话时,轻轻拍了拍沈月翔的肩膀,这一刻仿佛他们是志同道合的同志。
“这身衣服你换上!”指挥官指了指一个部下托盘中的东洲武士服,衣服上压着一把做工精美的武士刀。
“我不擅用刀!”沈月翔看了李秋阳一眼,她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用不用都行,你带着它就成。”
“能问一句为什么非要穿这一身吗?”沈月翔说。
“我已经表达了我的诚意,请你们不要再追问了。”到了关键时刻,指挥官也祭出他的杀手锏。“这是你们的船票。”
沈月翔看了看,那是明天早上从星罗港去地泽的船朝日丸号上的两张上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