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花园做晨操的马瀚如看见女儿一溜烟的跑进来,边跑边揉着眼睛,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在花园转角处消失不见。
他正要到女儿住处去查探究竟,只见李俊寒夺门而入,周身上下只穿一件白绸睡衣,亦火急火燎要从自己面前过去。
“慢着,你要去做什么。”马瀚如的声音如同孙悟空的定身术,将李俊寒定在半路,他还保持着奔跑的姿态,不过已经把头扭了过来。
“大将军,我要去看看莹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马瀚如打量着衣衫不整的李俊寒,他的大脑自动勾勒出一幅可以解释整件事情前因后果的生动画面。“莫非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被莹莹发现了。”
“怎么可能,大将军你看我像那种人吗?”李俊寒急得直跳脚。
“我看挺像的。”马瀚如无原则宠爱女儿果然是名不虚传。
李俊寒花了几分钟把事情的原委匆匆忙忙跟马瀚如解释了一番。
“那确实是你做的不对呀,莹莹给你的东西,你怎能转手送给别人,这换做谁都会生气的。”马瀚如捋着美髭道。
李俊寒寻思这未来老岳丈也太向着自己女儿了,但嘴上却说“您教训的是呀,是我粗心了。”
“行吧,你去吧,这其实是件好事,你细细品品。”说罢,马瀚如又若无其事做起晨操。
李俊寒哪有心思品,他拜别大将军飞奔到马玉莹别院,却见马玉莹的侍女胭脂,正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缠头发玩。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往马玉莹闺房去,胭脂看见了道“大小姐说了,今日谁都不见。”
李俊寒知道马玉莹这个侍女一贯伶牙俐齿,刁钻蛮横,跟她主子有的一拼,来硬的估计不行,就说道“胭脂姑娘,我这不是有急事吗?”脸上堆出谄媚之色。
“我看你确实挺急的。”胭脂扫了一眼李俊寒的衣服,他的衣带没有系紧,跑的过程中松开了,白衣缝隙里露出健硕的腹肌。
李俊寒思忖这身打扮进一个姑娘闺房,确实不太合适,便说道“胭脂姑娘能否帮我寻一身合适的衣物。”
“我们只有下人的衣服,哪里有配得上您尊贵身份的衣服呢。”
“下人的也罢,先凑合凑合。”
胭脂拗不过他,只好带李俊寒到仆从宿舍,找了一身干净的小厮的衣服换上,李俊寒在铜镜中照了照,感觉自己头发太过扎眼,又让胭脂寻了个帽子戴在头上,真是人靠衣装,换上这身打扮,李俊寒身上那股子贵公子气息,立马不见了,镜中之人不过眉清目秀一寻常杂役而已。
“你看看,穿上这身衣服马玉莹都认不出我了。”李俊寒在镜子前面转来转去。
“小姐正在气头上,认不出你不更好吗?”胭脂捂嘴笑道。
“有道理啊,你这丫头机灵,我就暂且潜伏在府上,看马玉莹后面还有什么动作,你一定不能告诉她。”李俊寒把手腕上一副玉手串捋下来,送到胭脂面前。
马玉莹在床上躺了老半天,心里的气消了一大半,心想着李俊寒怎么还没追过来,早上没吃饭,肚子饿得受不了。
她推开门,看见胭脂正在庭院中打瞌睡,便喊道“你过来。”
胭脂赶紧跑到马玉莹跟前立正站好。
“郡王没有追过来吗?”马玉莹心怀不满地问道。
“他来过了,被我挡回了。”胭脂不无得意说道。
“谁让你挡他的?”这个家伙那厚脸皮劲跑哪里去了,别人一挡就走了,马玉莹愤懑不已。
“小姐,不是你说任何人都不见吗?”
“我有说过这样的话?”
“你早上回来时,特意叮嘱我的,还说尤其是郡王来,更不能放他进来。”
“哎呀,我说的都是气话,你这个丫头,脑袋瓜怎么如此不灵光?”马玉莹想到现在李俊寒有可能和阿拉奥克巴在一起,不禁懊恼万分,说着话肚子又咕咕作响,管他呢,先吃饱再说吧。“你吩咐厨房,给我弄点吃的。”
不一会儿,闺房门口响起敲门声,马玉莹打开门,但见一个小厮,提着食盒,低着头站在门口道“胭脂姐姐让我把早点送过来。”
“她呢,这个死丫头到哪里去了?”马玉莹满脸狐疑的望着小厮。
“好像老爷找她有点事。”
“老爷找她做什么?”马玉莹上下打量着小厮,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听她叨咕一嘴,好像是问早上郡王来的事。”
“你是哪个管事负责的?我怎么没见过你?”马玉莹凑近了来看,那小厮急忙把脸转向一边。
“我昨天新进府的,这是第一次跟小姐打照面。”
“行了,把食盒给我放桌上吧。”
小厮走到桌边一层层打开食盒,第一层是一屉两个素三鲜包子,第二层是一碗薏米红枣粥,第三层为时令蔬菜丁,第四层是一个小瓦罐。
马玉莹看见瓦罐走到跟前闻了闻,“怎么拿来一罐子醋?伙房不知道吗?本小姐从不吃醋。”
“谁说你不吃醋,我怎么闻到好大一股酸味。”小厮捂着肚子笑道。
“你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嘲笑我。”
小厮不说话,只顾着笑,笑得太过分,竟然咳嗽起来。
马玉莹在李俊寒放浪的笑声中,明白自己被耍了,她咬牙切齿打掉李俊寒的帽子,道“你竟敢耍我。”
“没办法,大小姐,不用点手段怎么见到你本尊呢。”李俊寒好不容易止住笑声,“今天好开心,竟然有人为我吃醋了。”说完他拿起一个包子,丢进嘴里,没怎么咀嚼就扔进肚子里。
正打算吃第二个,手腕被马玉莹掐住,“竟然还吃我的早餐,真是太过分了。”
“给你好了,没想到你们府上的包子味道这么好。”
马玉莹一边吃包子一边喝粥,李俊寒在旁边深情的望着她,怎么看也看不够。“看什么看,傻乎乎的。”马玉莹肚子舒服了,心情好了起来,尽管仍旧耿耿于怀,不够语气上温柔许多“我给你的东西,以后万不可随便送人,我最讨厌有些人,爱心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