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王阳也有了些许进展,宁安这边是盐产地,所以会有运盐的镖师会在此地停留。
青楼的一位姑娘告诉王阳,曾经她接待过镖师,其中有个较胖的镖师喝多了酒,就不小心说漏了嘴,而他的同伴听他说的话像是很慌张似的,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那个胖镖师当时候说的是“大人又让我们多运了盐,还给我们这么高的运镖费,简直太值了。”
青楼姑娘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王阳沉思片刻,决定假装运货老板,去探探底细。
他找到了青楼姑娘说的那个镖局,因为他们的门口会竖着一面镖旗,所以也很好找。
门口的一位伙计见他衣着不俗,连忙将他迎了进去。
“本人是南城边上的一户商户,想托阁下运点家具物什,不知价钱如何?”
王阳坐下,面前的是人则是这个镖局的老大。
“50两。”老大一道斜着的疤痕,配上这冷漠的话, 让人有点怵。
王阳嘀咕了一声,“这么贵啊。”
没想到这镖局老大听到就不乐意了,忙把王阳赶出去。
“觉得贵就别来!”
王阳瞬间又堆上了讨好的笑,“阁下恕罪,王某一时失言。”
“王某听说您这儿能运输一些不一样的东西,经人介绍来来到这里问询一下价格。”
镖局老大听到这话,眸子立刻警惕了起来,他推搡王阳推的更用力了。
“老子这儿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你要是再污蔑老子,老子对你不客气!”
王阳还想跟他说道说道,不过那么大个块头,又长的那么凶恶,他是真的怕他出手将他暴揍一顿,那他还查什么案,怎么对陛下交差啊。
王阳识相地走了,离开了镖局老大的视线范围后,他召了召陛下派给他们的暗卫。
既然明的不行,那他就只能玩阴的了。
没过多久,胖子镖师就被蒙上头被暗卫带到了他们租住的房子里。
“是谁?谁这么大胆,敢绑你小爷我?!”
胖子大声嚷嚷着,十分的不服气,有本事明着来啊,暗地里使绊子算什么本事。
王阳用力地把他踢倒在地:“老子我绑的就是你!”
胖子捂着下处痛哭出声,“你这人!”
好一招断子绝孙脚!
王阳又揪了揪他的头发,轻声道:“老子问你个事,你要是识相呢,你就好好交代。”
“要是不识相……”王阳直接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痛的胖子连连哀嚎。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说我说,要是我知道的,我全都知无不言!”
王阳这才松开了他,冷声道:“你们平常运没运私盐?”
胖子惊讶地抬头,却被王阳一脚又踹翻在地。
“我说我说……”胖子连忙求饶,缓缓说道:“我们是运了私盐,可那是客户要求的,我们也没办法,毕竟要吃饭。”
“那个客户是谁?”
胖子用手挠了挠脑袋,刚想说不知道,又被王阳踹翻在地。
“磨磨蹭蹭的,快点交代!”
胖子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忙道:“我听我们老大说是官府的人,具体是哪位,小的实在也是不清楚啊。”
官府的人?宁安县令孙天逸?
他眼神示意旁边的暗卫赶快去查,自己却对胖子说道:“运送多久了?”
“已经有差不多一两年了。”
一两年,这是贪了多少啊,难怪官盐的价格那么高,平常的一些小官员都吃不起,更何况寻常百姓了。
“你们一般都是运到哪里?”
胖子老实答道,“我们会运到各地,最多的是运往了京城,将货交给一个叫张明的人。”
张明,果然是他,可他去查他的户籍,竟发现他的户籍是伪造的,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叫张明的人。
“你可曾见过张明?”
“见过的,我能描述出来他长什么样。”
这就好办了,王阳拿来纸笔,让胖子描述张明的长相,画完之后,他带上面具,将纸递给了胖子。
“脸还要稍微圆润一点,他的嘴角的痣稍微小一些,眼睛要再小一点。”胖子说着,王阳也跟着改动。
改了几遍,终于描摹出了张明的大致长相。
这人,有些眼熟。
王阳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这人好像兵部尚书家的管家,当时候因为尚书大公子与一位进京赶考的书生发生了冲突,这位大公子把人家的腿打瘸了,因此被关进了大理寺。
这个管家就是那个时候去赎的大公子。
看来这事,背后主谋有很大可能是兵部尚书了。
“好了,我都知道了。”
随着王阳话毕,胖子又被打晕带了出去。
没过多久,暗卫来报,发现了钱天逸中饱私囊的证据。
看着暗卫递过来的一沓沓账本,王阳欣慰地笑了。
胖子醒来的时候立刻将此事告知了镖局老大,老大意识到不妙,连忙跑到县衙将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宁安县令钱天逸。
钱天逸吓得魂都没了,连忙叫人将证据毁了,可是,手下的人回来却告知他,所有的账本都不见了。
钱天逸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完了完啦,全完了。
还是旁边的师爷沉得住气,劝他收拾收拾细软准备跑路。
钱天逸有点舍不得他花了几年搜集到的妻妾,犹豫着要不要带一位最中意的走。
思绪就被师爷打断了,“大人,还是命重要啊,只要有钱,找什么样的没有。”
钱天逸一想,是这个道理,连忙将自己这几年来搜罗的金银珠宝全都装进了袋子里。
他们这边正收拾着,王阳就带着一众官兵包围了县衙。
平日里,他们都隐藏着身份,当做他俩的小厮明面上保护他们,所以,钱天逸也不知道这些官兵都是从哪里出来的。
明明他的兵全在县衙。
王阳身后站着的,正是刚与他们汇合的祁睿,而刘玉娥,则是安排在了他们居住的房子,派了两名暗卫保护她。
“宁安县令钱天逸,本官身为大理寺卿,查到你与一桩私盐买卖案相关,烦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看着那全副武装的官兵,钱天逸也只好被押着前往京城。
在去京城的路上,他们遭遇了大概五次刺杀,几乎下手都十分的狠辣,次次都朝钱天逸刺去,败下阵来后又齐齐服药自尽。
祁睿不禁暗叹了一声,还是皇兄想的周到,要不是有这些暗卫在,凭着他的三脚猫功夫和这一点官兵,可能真的就保不住钱天逸的狗命。
看来是有人通风报信了啊。
直到进了皇宫,祁睿那提着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钱天逸被关进了刑御司,而刘玉娥作为重要证人,也是在刑御司给她配置了一个干净的房间,以此来保护她。
若说有哪个地方人人都怕,那绝对就是刑御司了,正因为此,年近三十的刑御司长到现在还未娶妻。